柏塵淵看著沈歲晚扔在地上那一根細如牛毛的細針,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怎么回事?”
“這不是怕被發現嗎?這樣聲音不對,只要你我不說,誰都不知道青禾神醫就是我啊。”
沈歲晚還挺驕傲的,卻沒注意到柏塵淵臉上的不愉。
“不必如此,對你而言,不過是個尋常的病人,便是被發現了,我也有法子,不讓馮家開這個口。”
“那不是嫌麻煩嗎?我這樣,豈不是一勞永逸了?”
沈歲晚話音剛落,一只手就已經落在她的脖子上了。
沈歲晚嘟囔了一句癢,想往后縮,可是柏塵淵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柏塵淵輕輕摸著沈歲晚的脖子,其實那根針很細,一滴血珠都沒有冒出來,現在更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到。
柏塵淵根本摸不出來傷口,地道雖然能讓兩個人行走,但還是很窄,柏塵淵一靠過來,兩個人之間幾乎呼吸交纏。
“救不救,量力而行,不應傷害自己。”
柏塵淵的聲音冷而沉,明明是聽起來讓人覺得陰冷害怕的聲音,卻很配柏塵淵的這張臉。
沈歲晚眨眨眼,看著柏塵淵“柏塵淵,你該不會是在心疼我吧?”
柏塵淵后退一步,垂眸往前走。
“沈姑娘想來是忘了,自己有多金貴,若是我今日帶著人出來,明日沈姑娘就病了,我這大理寺怕是都要讓定國公拆了。”
沈歲晚忍不住翻白眼,她就知道,怪不得長成這樣都是背景板,工作狂,活該沒老婆。
沈歲晚跟上了柏塵淵“哎,柏塵淵,你剛才和馮家的人說什么了嗎?他們這么輕易就放過我了?”
“我說青禾神醫自視甚高,只救別人救不了的疑難雜癥,況且神醫厭惡皇親國戚,若是知曉了六皇子的身份,反而麻煩。”
“你這個話,我這個神醫可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不過,你也不怕馮家人翻臉?我可聽說,馮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世家活下去很容易,可要一直榮耀很難,除非成為皇帝的外戚,至少百年榮耀是保住了。”
“所以,整個馮家都將寶壓在了六皇子身上,你救了六皇子,相當于保住了馮家,不說性情高傲不遜,就算是你開口,讓馮家全族上下給你磕一個,他們都不會拒絕,還對你感恩戴德。”
柏塵淵低聲說著,沈歲晚想了想“這樣的話,我倒是該留著青禾這個身份,多欠幾個人情也好啊,畢竟在自己的命面前,他們的診金應該會給的很高吧。”
柏塵淵出了地道,沈歲晚徑直走過去歪在美人榻上“我現在一步路都走不動了。”
“只是為了診金?”
沈歲晚懶洋洋的擺擺手“那是柏大人不知道養我多費錢,我每年只是喝藥,就要上萬兩銀子。”
柏塵淵將書架合上,走到沈歲晚身邊“沈姑娘放心,在下也算是略有資產,應該還是養得起沈姑娘的。”
柏塵淵欲走,卻看到沈歲晚搭在旁邊桌子上的手微微顫抖著。
柏塵淵也顧不上男女之別了,直接伸手握住了沈歲晚細瘦的手腕,聲音有些凌厲。
“怎么回事?”
沈歲晚也沒說什么,只是將手腕落在柏塵淵的手中,聲音帶著一些委屈。
“你說呢?你以為金針銀針是那樣好用的?整整一個時辰啊,我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現在估計筷子都拿不起來了,讓我緩緩。”
沈歲晚話音剛落,柏塵淵的手指就帶著一點力度落在了沈歲晚的手上。
沈歲晚抬眼一看。
“看不出來,柏大人還懂這個?”
“畢竟是習武之人,在下也學過一些,冒犯了,還請沈姑娘忍耐幾分。”
沈歲晚應了一聲,就等著柏塵淵給自己按摩。
柏塵淵就站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給她按摩,沈歲晚感受著手心的溫度,感覺自己腦海中的倦意緩緩襲來。
柏塵淵等到手中那雙白皙柔軟的手徹底放松下來,要垂下去的時候,才發現沈歲晚已經睡著了。
柏塵淵從前最厭惡嬌氣難養的女子,可是眼前的沈家姑娘如此,到底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柏塵淵略微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得罪,彎腰將沈歲晚抱起來,往給沈歲晚準備的臥房走去。
柏塵淵將沈歲晚放在床上,猶豫了許久,還是伸手將沈歲晚的繡鞋脫了下去。
沈歲晚是天足,沈家如此嬌養這個體弱多病的女兒,怎么會讓她受了那纏足的苦楚。
不過,柏塵淵的指尖不經意的劃過沈歲晚的足,雖然是天足,卻也小巧玲瓏,比那奇形怪狀的纏足好多了。
柏塵淵給沈歲晚蓋上錦被離開的時候,腳步凌亂了幾分。
這兩個時辰發生的事情太多,柏塵淵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在某個時刻,心動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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