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在現代吃個退燒藥,抗生素就能好,可在古代,這是能要人命的。

  沈歲晚讓人用酒擦了柏塵淵的手腳脖頸“先給他擦酒,然后去熬藥。”

  她雖然學的是中醫,但可從不缺少抗生素。

  沈歲晚挽著袖子,沈明義看著自己妹妹心驚膽戰,看著沈歲晚往柏塵淵那邊去的時候,還是拽住人。

  “晚晚,咱們來的時候還好著呢,怎么越治越嚴重了,你就是再不喜歡柏塵淵,也不能這么折騰人啊。”

  “四哥,你不信我?”

  沈明義看了看柏塵淵,松手“去吧,出事了,四哥給你擔著。”

  沈歲晚覺得她四哥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

  柏塵淵醒來的時候,沈歲晚靠他很近,正在扒拉他的眼皮。

  柏塵淵想要眨眨眼,但是眼睛卻被沈歲晚撐開了,看到柏塵淵的眼睛動了,沈歲晚倏然松開手。

  “還活著啊。”

  柏塵淵看著沈歲晚“什么時候了?”

  “上一次給你處理傷口,已經是前天的時候了,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睡不醒。”

  柏塵淵微微閉上眼,片刻之后,腦海中已經是一片清明了。

  “看來我是活下來了。”

  “只要處理好傷口,這個問題本來也不大。”

  沈歲晚過去倒了一杯茶,看著已經自己撐著手臂的站起來的柏塵淵,將茶杯遞了過去。

  柏塵淵手臂還有些無力,但還是能拿得起茶杯的。

  “你這邊不是不方便找郎中嗎?”

  柏塵淵喝了水,潤了潤嗓子,摸了摸自己的腰側,側身看過去,只看到細密的針腳。

  “這是?”

  “放心,過幾天就能把線給你拆了,最多會留下一個痕跡,不會毀了柏大人的腰的。”

  柏塵淵卻是沉默不語,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自己腰側的傷口。

  “傷口還沒愈合,別亂摸,小心感染了。”

  “你一直守著我嗎?”

  “當然沒有,我可熬不住。”沈歲晚說的理所當然。

  “沈姑娘,那樣的傷口我曾見過許多,在牢獄之中,以及戰場之上。”

  沈歲晚忍不住挺直腰背,總感覺柏塵淵會說出什么她有些難以招架的話語。

  “我見過許多這樣的傷口,郎中很多,用的藥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活下來。”

  所以他才會給定國公府傳信。

  “因人而異,總會有活下來的,比如你不就活下來了嗎?”

  柏塵淵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沈歲晚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緊張,突然就不想問下去了。

  “這樣啊,如此我倒是幸運。”

  沈歲晚悄悄松了一口氣,將話題扯開了“你武功不是很高嗎?怎么被傷成這樣?”

  “意外而已。”柏塵淵不打算多言,輕描淡寫的掠過了這個問題。

  “你只有這一處傷口,現在已經處理好了,如果沒什么問題,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沈歲晚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回去,說不定就會被外人發現了。

  柏塵淵聽到這個話的時候,難得生出一絲任性來。

  “既然我活著,便是有人發現了,我也不會讓他們說出去。”

  屋子里燒著炭盆,沈歲晚身上卻還穿著披風。

  “我爹娘他們肯定也著急了。”沈歲晚從歷城回去,還要三五日,,滿打滿算,她離京已經要半個月了。

  “我還有一件事,那個時候忘記告訴沈姑娘了。”

  “我隱約記著,那個人好像給我喂了毒,但到底是什么毒,我不知道。”

  沈歲晚皺著眉去摸柏塵淵的脈搏,碰到沈歲晚的手腕時,柏塵淵手指微微一動。

  柏塵淵一直被裹在棉被里面,溫度很高,所以沈歲晚的指尖碰到他的時候,柏塵淵只感覺到了冰冷。

  “手怎么這么涼?”

  “歷城昨天晚上下雪了,我抱著的手爐不暖了,阿霧去給我換炭火了。”沈歲晚一直待在定國公府,她的院子里更是四季如春。

  所以她來歷城之前,果然還是高看了自己,歷城一下雪,氣溫驟降,沈歲晚險些被凍傻了。

  沈歲晚收回手“什么都看不出來啊。”

  她的醫術,治療傷口可以,但是這種下毒解毒,所謂小說中的醫毒雙絕,她實在是做不到。

  “看不出來,那應該是死不了。”

  柏塵淵收回手,克制住了自己,差一點,他就要把沈歲晚的手拽進被子里暖一暖了。

  “我和沈姑娘一起回京城?”

  沈歲晚下意識看了一眼柏塵淵的腰腹“傷口還沒長好,你現在不能長途奔波。”

  “不必擔心,當初這樣的傷,我也并非沒有受過,而且我現在必須回京城,回京城之后,我才會安全。”

  柏塵淵和沈歲晚坐馬車都快不了,正好兩個人一起晃回去。

  柏塵淵進馬車的時候,沈明義幾乎要將他盯出個窟窿來。

  那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可是現在商無渡都不好意思面對沈家人了。

  柏塵淵這理直氣壯和沈家姑娘坐同一輛馬車,他看著沈明義的樣子,如果不是柏塵淵受著傷,沈明義都能把人直接拽下來。

  沈明義也想要鉆進馬車里面,可是那馬車雖然寬敞了不少,上了一個柏塵淵,沈明義再進去就有些擁擠了。

  “又不是只有這一輛馬車,憑什么要和我們家晚晚一輛馬車啊?”

  沈明義不滿的看著商無渡,商無渡一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啊?

  “那些馬車都窄小也不舒服,現在子離傷重,小公子擔待一二吧。”

  “子離。”沈明義重復了一遍,翻身上馬,眼睛卻看著商無渡。

  “先生在我府上住了那么久,我倒是從不知道,先生和柏塵淵這么熟悉。”

  “年少之緣,小公子放心,此事,國公爺是知道的。”

  “但是我爹肯定不知道,我們狼狽為奸,帶著晚晚來救柏塵淵。”沈明義幽幽開口,果不其然,商無渡臉色一僵,蔓延出了一絲心虛。

  而馬車里面,沈歲晚放下了溫涼的手爐,將雙手縮在袖子里。

  柏塵淵半躺在馬車里面,蓋著一條厚實的棉被,看著沈歲晚的樣子,輕輕掀起背角。

  “要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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