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塵淵看著元和風送來的東西,嘴角微微一扯,看著送東西的人。

  “你們小王爺近來是不是很是清閑?”

  來送東西的人瞥了一眼桌上的書。

  那是什么?

  女誡,內訓,女論語,還有一本女范捷錄。

  來人看著柏大人溫和的面容,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小王爺為什么要讓他來做這事呢?

  柏塵淵漫不經心的翻閱著桌子上的書,送書的人本也不是個小廝,而是元和風的親衛。

  “是我們家姑娘,去了一趟定國公府,回來就讓送了,姑娘說,讓您多學學。”

  說話的人只覺得自己怕是要命喪在此處了,可是柏塵淵卻什么都沒說。

  “好,你回去給你們姑娘復命吧,就說這書,我會看的。”

  送書的人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柏塵淵將書放在一旁,這東西,他從未說過要自己的夫人去看,他本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柏福走進來的時候,臉上也難得帶著喜氣“公子,今年到了新的府邸,咱們過年要不要也大辦一下啊?”

  從前的柏府是不怎么過年的,過年的時候,都是下人私自做些好東西吃,而公子,過年的時候同平日也沒什么區別。

  柏塵淵看了一眼窗外,新宅子景色不錯,從前從書房那邊看過去,只能看到一些近乎荒涼的景色,可是從這邊的窗子看過去,卻能看到一個園子,即便是落了雪,柏福也找人精心打理過了。

  “嗯,過不過年的,將宅子打理的熱鬧一些吧,夫人一向喜歡這些。”

  “是。”柏福高興的應下了。

  柏福從前也覺得府中冷清的很,如今換了府宅,夫人又要入府,也該變一變了。

  柏塵淵看著柏福“你之前不是說,看上了個人,能接你的位嗎?”

  柏福點頭“是,將來要幫夫人的,雖然是個還未及笄的姑娘,但很是聰明。”

  “多選兩個吧,找愿意簽死契的,到時候總管這府中的大小事務。”

  “找人管家?可是夫人。”

  柏福為什么會管家,原本就是因著府中沒有女主人,公子也信任他,可是過了年,府中不是就要有女主人了?

  “夫人本來就身子弱,不宜勞心勞力,管家的事情就不必交給夫人了,只將賬目交給夫人偶爾過目就好。”

  柏福想的多,聞言點了點頭“好,我會仔細考慮的。”

  柏家的家業不小,找的人得機靈聰明,但也得忠心,不然管著這樣大的家業,難免會生出別的心思。

  柏福的動作很快,第二日的時候,整個府里就變了樣,紅燈籠,福字,樣樣不缺。

  柏塵淵踏出臥房的時候,被滿目的紅色扎了眼,看著樹上的燈籠,柏塵淵盯了許久,他許久沒見過這樣的景色了,柏塵淵本是最厭惡紅色的。

  可是現在,他得學會去適應了,他總不能讓沈歲晚和他一起困于這方寸之間吧。

  柏塵淵往書房那邊走過去,府中雖然沒多幾個人,卻好像熱鬧了不少。

  柏塵淵進書房之前,還有些可惜,這新宅子,的確布置的不錯,只可惜過年的時候,還是只他一個人。

  若是多一個,或許還能更熱鬧一些,柏塵淵已經忘記上一次在除夕夜守歲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柏塵淵不需要求平安,他幼時守歲求了平安,卻什么都沒改變。

  可沈歲晚不一樣,沈歲晚大抵會喜歡守歲這樣的事情。

  柏塵淵見過沈歲晚躲懶的樣子,坐在地毯或者軟塌上,面前擺著熱奶茶和小食,手邊放著新出爐的話本,瞇著眼睛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貓。

  若是他們一起守歲,那他也得將這些準備好才行,不過今年,他大約是只能待在書房里面辦公了。

  總不好新年的時候再去翻墻吧。

  大年二十九,宮中照例設宴,沈歲晚跟著去了,穆如霜雖是和元和風一起去的,做的位置卻不是平南王府的位置,而是坐在了皇子對面。

  穆如霜坐在那里,表情平淡,好像對眼前的宴會并不上心。

  沈歲晚躲在家里人后面,看著眼前這個氣氛不太正常的宴會。

  不說皇子之間的風起云涌,就連上面的幾個妃子都不太對勁。

  拂冬沒有坐在陛下身邊,但位置也很靠前,畢竟如今拂冬有孕,是陛下盼了好幾年的龍子。

  沈歲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蕭如景,蕭如景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相比于一年前,蕭如景的身形雖然沒什么變化,但是眼神卻黯淡無光,就連這種場合,面上都帶著幾分倦怠。

  沈歲晚微微皺眉,現在蕭云心給皇帝的毒品,還是沒有提純的,所以效果沒有那么好,但長此以往,皇帝還是會成為一個癮君子。

  沈歲晚去看柏塵淵,她分明已經告訴柏塵淵了,這個人到底告訴皇帝了沒有?還是說他有什么計劃?

  柏大人在朝堂之上消失的太久了,久到有些人都忘記了柏塵淵帶給他們的恐懼了。

  再次露面的柏大人,一身軟緞的錦衣,外面披著一件大氅,一眼看過去似乎的確帶著幾分病弱氣。

  柏塵淵依然是那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斟自飲,看到沈歲晚的眼神之后,陡然起身往定國公府那邊走去。

  柏塵淵起身的時候,引著不少人的視線看過去,柏塵淵徑直走到沈歲晚身邊,然后坐在沈歲晚身邊,低聲和她說話。

  “怎么了?”

  柏塵淵低頭看她“剛才那樣盯著我,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人多口雜,這地方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柏塵淵也不在意,照舊坐在定國公府的位置上“今日鎮北王世子沒有出現,乖乖知道為什么嗎?”

  “你都這樣說了,不就是你的手筆。”

  “算是吧,三皇子割愛,給了世子一樣禮物,足以讓世子連宴會都不愿來了。”

  “是什么?”

  沈歲晚湊近了一些,有些好奇,蕭承瑾現在可真的是什么都能舍出去。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

  “當真?”

  柏塵淵怎么會不知道?可那樣的答案,柏塵淵一輩子都不會讓沈歲晚知道。

  一個禁臠,一個和沈歲晚有幾分相似的,禁臠。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