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晃了晃手上的表,滿鉆快閃瞎了人眼,露出得意的笑。

  “老板和好了,自然就開心了,送我了。”

  “喔~”

  鴨鴨休息室聽取喔聲一片。

  不知道內情的他們,將這些碎片串在一起,一致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來點鴨鴨的老板居然是百合,這件事已經足夠炸裂!!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八卦,之后會在鴨鴨圈廣為流傳……

  兩位被認為是百合的主人公,還在包間里純喝酒。

  許昭昭已經完全醉了,軟成了一灘爛泥,倒在了夏槐的懷里。

  咚。

  她手上的酒杯滑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玻璃脆響,被喝點一滴都沒剩。

  沒再拿起下一瓶,因為她已經醉到沒有意識再拿起酒瓶喝酒了。

  夏槐還是沒醉,她的酒量和許昭昭相反。

  許昭昭是沾酒就倒,她是千杯不醉。

  滿是酒氣的許昭昭窩在她的懷里,不安分地蹭來蹭去,她也很有耐心地拍著許昭昭的背輕撫。

  “想吐就大聲點哼哼,別又吐我身上。”

  夏槐在她的耳邊說道,雖然知道懷中的爛醉的她早已經沒意識了。

  這一次她醉得很安靜,揪著衣角,像是一只窩著熟睡的小貓咪。

  夏槐的思緒飄遠了。

  在6歲的時候,她就認識了許昭昭,兩人在同一間小學、同一間初中、同一間大學。

  她是為了許昭昭而去的,但是許昭昭不知道,因為她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傅承澤的身上。

  她甚至為了當許昭昭的同桌,交白卷,留了兩級。

  全班第一和全班倒一,很奇妙地被老師安排在了一起。

  她一直都是許昭昭的同桌,兩人的關系不遠不近,一個不擅長表達,一個沒有花心思。

  夏槐在學生時代是個很內向的人,只是長大之后,被迫接手家業,變得善談、八面玲瓏。

  高三畢業的那天,許昭昭主動找她說話,支吾半天,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夏槐姐姐,你、你能帶我去喝酒嗎?”

  她同意了。

  但是許昭昭才喝了一小口,就搖搖晃晃地被她帶走,然后吐了她一身。

  她一向都是不會拒絕許昭昭的。

  除了她要爬傅承澤的床的那次,除了她要和顧清延離婚的這次……

  這丫頭在哪方面都挺聰明的,就是挑男人的眼光這方面,差勁得很。

  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放空。

  輕輕松松就將懷中的許昭昭公主抱了起來,腳步仍然扎實,抱著她往小房間里的大床走去。

  將她放在上面,為她蓋上被子,在她的身邊半闔著眼,守著她。

  許昭昭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飄在了云朵上,溫暖的云海托著他,整個人都輕飄飄。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托著她的云朵被吹跑了,重力回到了她的身上,拽著她往下墜。

  她一下驚醒了,一下坐起了身子,發現自己躺在那小房間的床上。

  沒有一絲光亮,沒開燈,讓她的心中發慌。

  “你醒啦?”

  有人在喚她,她抬起頭,看見那個穿浴袍的鴨鴨。

  那雙很像顧清延的眼睛就這么盯著她,有那么一瞬間,許昭昭差點將他當成了真的顧清延。

  那個鴨鴨像情緒爆發了一般,沖到了許昭昭的面前,將她嚇了一大跳。

  “不是讓我脫衣服嗎?你為什么不看!”

  那沒有顧清延好看的手,抓著她的床單起了褶皺,“你摸啊!你怎么不敢摸!”

  “嘔——”

  許昭昭終于忍不住了,生理性地嘔吐了出來。

  因為那刺鼻且令人發暈的香水味,離她太近了,生理不適。

  她真的摸不下手。

  看著他的臉,總感覺顧清延就在自己的腦海里飄來飄去,混著他的聲音,一個字在許昭昭的腦海中循環。

  臟。

  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的臟……

  許昭昭受不了了。

  她懷疑顧清延將潔癖傳染給她了。

  精神潔癖。

  但是……這明明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她在受不了的前一秒就沖出去了。

  沖出去喝了兩口酒,壓下了想要嘔吐的沖動。

  這家伙怎么又回來了?夏槐姐姐又去哪里了?

  鼻尖愈發濃烈的氣味,許昭昭被熏得要暈了,大吼道:“滾啊!!別碰我!”

  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她茫然地睜開眼,黑暗的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沒有光,也沒有那個鴨鴨。

  噠噠噠……

  腳步聲在寂靜的環境中尤其明顯,許昭昭的目光放到了門口。

  黑色的西裝,那張完美的臉,深邃的桃花眼。

  不是顧清延又是誰呢?

  許昭昭來不及疑惑了,尖叫聲被驚恐堵在了喉嚨里,顧清延的手中……還拖著一個尸體。

  正是那個鴨鴨!!

  他的聲音冷得像剛蘇醒的惡魔,“他死了。”

  “許昭昭,你玩不過我的。”

  “喜歡這個小黑屋嗎?待在這里陪著我吧……永遠。”

  噠噠噠……

  他拖著尸體走遠了,腳步聲回蕩,拖行出了長長的血跡。

  許昭昭劇烈地呼吸著,腦袋一片空白,脫力般地倒在了大床上。

  無端地,她的四肢被憑空出現的手銬圈住,緩緩收緊……

  她無力抗爭,四肢磨出了血,也是螞蟻撼樹。

  像個布娃娃一般,被擺成固定的姿勢,鎖了起來,動彈不得。

  ……

  “昭昭,昭昭?”

  再次有感覺的時候,許昭昭是被頭上的刺痛感折磨得難受。

  誰在叫她?

  零零碎碎的記憶涌進了她的腦海里,拼不出完整的畫面。

  胃里空得厲害,喉嚨也發不出聲音,干燥地像是黏在一起般,咽口水都疼。

  “喝點蜂蜜水。”

  是熟悉的聲音,許昭昭憑著下意識地動作,接過了夏槐遞過來的蜂蜜水,大口往喉嚨里灌。

  暖暖的蜂蜜水下肚,她的頭終于是沒那么疼了,目光也漸漸變得清明。

  一樣的房間,一樣的陳設,那些畫面還歷歷在目。

  但她的身邊多了夏槐,沒有血跡,沒有鎖鏈,四肢上也沒有血痕。

  好家伙,夢到真假顧清延的火葬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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