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熱砂服用時間太久,只能一點點的中和,突然拔除呂老的身體會扛不住。”
月拂泠在院子里煎藥,想到呂豫先前的模樣,道:“我暫時先壓住藥性,不讓它發作,好歹一代名相,別晚節不保。”
呂深感動得抹淚,“謝謝月公子。”
剛說完,眼前突然跑過去一串人。
景湛在最前被游淮澤追著跑,游淮澤后面被……呂豫追著跑。
呂深張大嘴巴,手上的木柴砸到腳都沒知覺。
呂豫后面,還跟著伍一。
外面是學堂平日里安排給學生活動的地方,很大,跟小學操作差不多。
四個人就你逃我追的繞著跑圈。
一邊追還在嚎:“游哥,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夜壺。”
“老頭你追我干什么?我沒偷你夜壺!”
“啊啊啊!”
“老師,你慢點,我眼睛疼,看不清了要。”
很快伍一身后跟了三人,
“小師弟。”
“別玩了。”
“去把你其他師兄找回來見師父。”
伍一跑得更快,“我不去,我還是個孩子,跟他們說完話會氣得長不高的。”
三人身后還跟著祁夜辭的吼聲:“把褲子還給我!”
其中還夾雜著村民們養的雞狗鴨的叫聲。
沒了學生之后寂靜如墳地的學堂,此刻比學生在時還要鬧騰。
月拂泠當即把藥倒了,“算了,直接治病吧,也能快點好。呂公子放心,誰把呂老丞相的事傳出去,我就把他們都滅口。”
她如今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她是不會干這種一看就很傻的事的。
突然,她頭發被人拽了一下,祁夜辭抽空過來挑釁她,“讓你不成器的徒弟把褲子還給本太子!”
說完見勢不對跑了。
月拂泠當即拔腿追上去,“姓祁的,你死定了!”
“本太子姓祁夜!”
呂豫住的屋子前后相同,后門打開穿過堂屋,直接通后院和前庭。
一串人時不時就要從院中間穿過。
冷俏走到君鏡身邊,“陛下知不知道,無相說你喜歡他。”
“他不叫無相。”
“好,小月子,對吧?”冷俏追問:“他跟我說喜歡陛下,陛下你也喜歡他。”
“與你無關。”
“他是為了陛下你才進的宮?”
“無可奉告。”
冷俏有些惱,“陛下可知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不曾見過無相,但是這些年也算跟他幾個徒弟打過交道,以前的無相冷漠無情,就算他徒弟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伸手救一下。”
見君鏡無動于衷,冷俏索性一股腦全說了,“邑州遠離京都,因而江湖人眾多,但無相派是誰也不敢惹的。他這幾個徒弟都是天賦之才,小小年紀就打敗了許多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因而也結仇許多。
那時我還是冷云閣的弟子,林一有一次受傷快死的時候,昏迷在冷云閣外,無相來了,看到了林一受傷卻什么也沒做,轉身就走了,那時候林一才十三歲。
后來林一運氣好,撿回一條命。因著冷云閣都是女子,免不得受人欺負,無相派的幾師兄弟會有意無意的護著冷云閣。無相知道以后,只留下一句:人各有命,便離開了邑州,再也沒回來。”
冷俏道:“林一以為是他幫助冷云閣惹惱了師父,便不再守護冷云閣,幸好那時冷云閣已然成長,沒有他們也能自保。
但從那之后無相派什么都不管,所以這一次救世教害人無數,他們就算有能力也依舊不敢管,我只能暗中潛伏引陛下前來。”
“無相很強,但他就像天道,不仁不慈,游離世外。”
君鏡從熬藥旁邊的柴火上拿起一張藥方,“他是什么樣的人,與你無關。”
冷俏有點急了,“我雖然是想要這世上最強的男人,可是我如今不是在與你爭風吃醋。他如今是你的貼身太監,你若不了解他,就不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鏡終于不再是“與你無關”,回道:“多謝。他很好,不過他如今不強,十分的弱。”
冷俏:“???我說了我沒有跟你爭風吃醋!”
君鏡:“是,但朕在爭風吃醋,冷閣主以后離他遠些。”
冷俏轉身就走:“……要死不死吧!”
“冷閣主。”君鏡叫住她。
冷俏沉著臉回頭,眼底帶著一絲期待,“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是挺好的?”
君鏡噎了一下,避開問題,只說自己的,“先前在竹樓,阿月一時上頭對冷閣主說了重話,他要朕跟你道歉。”
“他說的話為何要陛下道歉?”
“也該如此。”君鏡忽然一笑,“若他再有得罪冷閣主,皆由朕擔責。還是那句話,冷閣主離他遠些。”
“那難不成你是要他罵我,我忍著,然后來找你算賬?”
“最好是這般。”
冷俏氣得眼前一黑,怕自己變得跟祁夜辭一樣追著人打,直接施展輕功飛走了。
這時,月拂泠從外面走進來,陰陽怪氣,“喲,皇上笑得好開心呀。”
游淮澤跟在后面:“喲,這是多高興啊?”
景湛第三個,“喲,……九哥你燒的火快滅了。”
景湛慫了,林三兄弟不慫,
“真皇帝。”
“殺不得?”
“聽師父的。”
祁夜辭嫌棄的推開他們,緊急跟上隊列,“喲,這還是個皇帝呢?”
最后,伍一扛著病情發作結果的呂豫回來。
君鏡走過去,點了點月拂泠的額頭,“少造反,過來。”
給呂豫用了兩次藥,他又跟著游淮澤一行人瘋跑,藥效加速,情況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幾天要臥床休息,瘋癥發作也不能再瘋了。”
月拂泠警告的指著游淮澤,“不許再來招惹老丞相。”
游淮澤委屈,“他愛跟我們玩嘛。”
呂深默默開口:“父親治家嚴格,以身作則,從不許我玩耍。”
言外之意是,他爹不可能愛玩。
游淮澤道:“那是天性被壓制,剛才他玩泥巴捏的人比我捏得還好。”
呂深看著床上眼睛緊閉的老人,從小深深刻在心底的父親權威有一瞬間的崩裂。
是夜,因著先前有人暗殺呂豫,幾人打算用學生的桌子挨著鋪個大通鋪,一起睡在堂屋里,
祁夜辭表示不滿,“本太子堂堂太子,如何能與人共蓋一床?除非讓我睡最里面!”
游淮澤正在打掃唯一一個客室,道:“我弟一個人睡這,她要養足精神給瘋老頭看病,誰也不許搶啊。”
君鏡挑眉,“朕呢?”
月拂泠:“是啊,皇上怎么能跟你們擠。”
祁夜辭大怒,“你個小太監什么意思?本太子身份不高貴嗎?我都擠了,他有什么好嫌棄的?”
月拂泠:“哎呀,皇上好歹是皇上。要不這樣,皇上您去守夜吧。”
祁夜辭:“哈哈哈哈!”
君鏡拎著月拂泠進了客室,“瘋了這么久,也該治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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