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靖王自顧自地說了一會話,老婦人終是忍不住打斷:“王爺,正事要緊,這里不宜久留。”
畢竟還是臨安的地盤,他們若不挾持了云瓷,未必能輕易逃出去。
“靖王又會被為難皇后娘娘呢,您放了她,換我跟你走,如何?”江凜出現在身后。
他的臉上還有未擦拭干凈的血跡,手提著劍一步步趕來,站在了門檻上停住了。
靖王冷笑:“就憑你?”
十個江凜也比不上一個納蘭云瓷!
“不自量力!”靖王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江凜,繼續對著云瓷說:“解藥到底在何處,你若不交出,本王可是要將你丟入軍營,人人欺辱!”
不論靖王怎么開口,老婦人懷中的云瓷就是不說話,時不時的還朝著靖王眨眨眼。
靖王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把摸了摸她的腹,觸及一團柔軟竟是棉花!
“你不是納蘭云瓷!”靖王立馬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江凜撇撇嘴,還以為靖王有多聰明呢,他揚起手,身后無數個弓箭手準備瞄準了堂內幾人。
和疾風一前一后將人夾擊。
靖王臉色微變著急的要往后退,殊不知剛剛觸碰內力,心口處立即傳來疼意。
哐當!
他的手根本握不住劍。
“王爺!”老婦人一把踢開了懷中人,扶住了靖王,正在此時幾支細小的箭猶如細細密密的雨一樣朝著幾人射來。
老婦人根本抵擋不住,身上多處中了招,她瞬間跌坐在地,惡狠狠地瞪著江凜:“卑鄙無恥!”
江凜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全京城的人都這么夸我。”
“你!”老婦人被氣得語噎,她活了這么大歲數了還真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靖王疼得在地上打滾兒,嘴里還不忘喊著納蘭云瓷滾出來。
可他不論怎么喊,卻連云瓷的面都見不著,反而是疼意加重,渾身抽搐個不停。
險些幾次都要暈過去了。
后廳
夏露將這些情況報告給了云瓷:“主子,您真是神人,什么都算計到了,靖王真的主動送上門了,還有衡派的上官夫人也被擒拿了。”
云瓷勾唇笑了笑:“將上官夫人洗干凈,換套衣裳,上上下下檢查個干凈,一個時辰后我親自去見她。”
“是!”
夏露去了趟前廳交代,老婦人正是上官夫人,她當場就被廢掉了武功,由疾風親自檢查,甚至連頭發絲兒都沒放過,確定身上沒有藏毒之后才將人交給了夏露。
至于靖王,被五花大綁地捆綁起來,疼得滿頭大汗意識也漸漸地不清晰了。
上官夫人被堵住了嘴,身上只穿著件褻衣,就連一頭華發也被剔除得干干凈凈。
氣得她心口起伏的厲害,要不是嘴巴堵著,肯定要罵人。
終于,她看見了云瓷走了出來,和剛才那位大廳的假貨比較,眼前這位出淤泥而不染,渾身上下透著股冰寒凌厲之氣,根本不是假貨能比較的。
沒有給上官夫人開口解釋的機會,云瓷直接叫人剝開她的衣裳,露出了肩。
她手握著匕首一點點地取出上官夫人的心尖血,隨后扭頭就進了屋,加入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藥中提煉。
看著藥爐子里的藥汁在翻滾,顏色逐漸變化,從褐色變成了血紅色,還彌漫著血腥味。
她強忍著惡心,確定藥弄成了之后第一時間喂給了小白鼠。
屋外
上官夫人就這么被晾著,她氣得臉色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過了好一會云瓷又出來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上官夫人,臉上的笑意都快扯到耳朵根子了。
反而讓上官夫人有種不祥的預感,身子盡可能地往后退縮,沒想到云瓷抬起手就拔下了她口中的布團。
“你要干什么!”上官夫人滿臉警惕。
云瓷笑:“聽靖王妃提及過,上官夫人從小就在衡派長大,從一歲開始就嘗試各種藥材,三歲浸泡藥浴,五歲就要接觸各種毒物,練就了百毒不侵的身子,你這副身子簡直就是入藥極好的藥引子,可解百毒,又能制作出無數毒藥。”
“你!”上官夫人被云瓷的話給驚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明明是天真爛漫的臉,怎么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要將她當成藥引子?
“你的心臟脾肺腎都可以入藥,還有這雙眼睛也是極好的補品,最好的就是渾身血液。”
云瓷開始規劃著怎么將上官夫人給拆開。
聽得上官夫人一愣一愣的,惱羞成怒道:“你還是不是人了,我可是老人家,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殺?”云瓷搖頭:“我要將你制成血人,讓你長命百歲,你的血對皇上來說大有用處。”
就在剛才她猛然發現入藥時一滴血不小心濺在地上,地上的小蟲子瞬間就后退。
她為了證實猜測,又將養在身邊的幾只蠱放在地上,這些蠱看見了這滴血就像是看見了什么害怕的東西,縮成一團,沒一會兒自己就融化了。
“你!”上官夫人氣得差點就要翻白眼了,沒想到活了一把歲數了,還要被人這么羞辱。
云瓷抬起手讓人將剩下的半瓶血喂給了靖王喝下去,她倒要看看靖王會有什么反應。
究竟是毒發而亡,還是以毒攻毒之后,能解開體內的毒。
“對了,再給靖王喝下去之前,記得給他下個毒蠱!”云瓷趕緊吩咐,她興奮得差點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上官夫人聽聞后看著云瓷的反應,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謀殺當朝王爺和王妃,就不怕被人議論,又該如何和天下萬民交代?”
云瓷勾唇沖著對方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語氣卻是冰冷至極:“本宮想殺人還需要借口么,誰能奈本宮何?兩條賤命而已,死不足惜。”
望著云瓷臉上的笑容,上官夫人忽然覺得背后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