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人恭維自己,還有眾人仰慕的目光,金南飛腦子有些上頭,飄飄然起來。

  “投胎是一門技術活,不光你要投好胎,你的兄弟姐妹也很重要。”他噓了一聲,陰森森一笑。

  阿遠羨慕道:“那兄弟祖上肯定積攢了家業,真是羨煞旁人的福氣。”

  “嘿嘿,兄弟你說對了,也不對,我老爹—”金南飛醉醺醺的樣子,舌頭都要打結了,正要說什么,突地被身邊的李成攔下了。

  李成朝阿遠作揖道:“抱歉,我大哥喝多了,叨擾了。”他扶著金南飛,掏出銀子結賬便急匆匆離開了。

  阿遠回過頭望向金谷年。

  金谷年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金南飛雖然敗家,卻是個紙老虎,不敢殺人。我記得那個男的叫李成,跟金林兩家走得很近,一直充當兩家的代言人。”她揣測道。

  文知禮喝一口酒,冷笑:“與其在這些猜測,不如去問當事人。”

  他們一路跟蹤金南飛等人來到一家客棧。

  除了嘮叨的潘蓮花,在場的還有金谷喜母女。

  老子尸骨未寒,金南飛就迫不及待地享樂,讓人知道了要被戳脊梁骨的。

  更有甚者會懷疑金賀義的死,會不會是金家人的蓄意所為。

  “南飛,你混蛋!”金谷喜越想越心驚,甩了一巴掌過去,把金南飛打醒了。

  金南飛臉蔫了一樣:“爹死了,我也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我只是發泄一下罷了。”

  金谷喜一臉頹喪,罵道:“你還敢頂嘴,逞什么英雄,有本事就把金谷年這個殺人兇手找出來!”

  提起金谷年,金南飛寒著臉道:“她逃不掉的,明日我便去縣衙,請求縣令大人懸賞捉拿金谷年。我就不相信了,有錢不掙是傻子。”

  還不算傻。

  林南南圍著面紗,露出一雙算計的眼睛,淡聲道:“舅舅打算出多少錢懸賞緝拿金谷年?”

  “十,不,二十兩銀子!”金南飛豪氣地豎起兩根手指。

  金谷喜臉都黑了,罵道:“你怎么不出二兩銀子,你丟不丟人!”罵歸罵,卻是從口袋里掏出五十兩,“這是五十兩銀子,你再墊一些,起碼要一百兩,才夠吸引人!”

  一百兩!

  金谷南眼光一熱,立即要搶過來。

  林南南把銀票奪走了,歸還給金谷喜道:“娘,舅舅比你有錢,區區一百兩,他能拿出來的。”

  語氣篤定。

  金谷喜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你舅有錢的?”

  林南南眸光一閃,忙道:“舅舅若是沒錢,怎敢帶人去喝花酒。”

  “舅舅,對吧?”她又盯向金南飛,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樣。

  小丫頭年紀輕輕,目光老道,讓人瘆得慌。

  金南飛搪塞道:“算是吧,我最近手氣旺,賺了點錢。”

  金谷喜聽聞,便不再堅持給他錢,只是叮囑他明日盡早去縣衙報備,最近天氣炎熱,金賀義的尸體保存不當,早日結案,方能入土為安。

  說完這些,金谷喜便帶著林南南離開了。

  林家在東柳鎮買下一所二進二出的院子,本該是喜事,沒想到金賀義一死,林家也不敢大辦,只是悄悄搬了進去。

  別人不知,林家卻是在得知金賀義的死后,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這種蠻橫又不講理的老頭子,死了活該。

  “金南飛,你敢花天酒地沒個節制,我就跟你和離,沒用的東西,除了玩女人賭錢,你就沒別的出息了!”

  潘蓮花翻查金南飛的口袋,發現一百兩變成了六十兩,牙痛成什么樣,立即化身成悍婦,不依不饒道。

  金南飛不耐煩道:“最近李成他們跟著我跑上跑下,我也不能讓人家白干。”

  “好,你打腫臉充大爺,你跟李成他們過啊,別回來了!”潘蓮花罵道,“你真以為李成視你為兄弟嗎,人家是看上林南南了。”

  “上回我就看到他們在小樹林里親嘴呢。”她又冷笑。

  金南飛白她一眼:“林南南都成破鞋了,李成肯娶她就嫁唄。反正知根知底,總比林家在外面隨便找個男的打發強多了。”

  “哼,所以說你沒出息,你就死腦袋一根筋的。”潘蓮花罵罵咧咧道,“李成是瞧上林南南嗎,人家是瞧上林家的百萬家財了。這個人是個不安分的。”

  “得了,你別在這里嚼舌根,趕緊把一百兩銀子給我,我明日上縣衙去!”金南飛催促道。

  潘蓮花叉著腰道:“沒錢,文娟給的二百兩銀子,早被你花了四十兩,剩下的銀子,咱們還要置辦院子,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你不要活命,我們娘倆還要活呢!”

  “臭婆娘,文娟不是還要給三百兩嗎,你急什么呀。”

  “我急,就你逍遙快活,鐘氏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勸你還是盯緊一點,否則,人家回京城去,我看你找誰要錢去!”

  潘蓮花繼續罵著,金南飛喝了酒,膽子大了,沒忍住,就動手打人。

  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金谷年從窗戶里跳下來,對守在后門的文知禮道:“走。”

  一路上,她的神色冷寂,如鬼魅一樣。

  “怎么了?”文知禮問道。

  金谷年鉆進馬車,讓阿遠前往林家宅子。

  “鐘氏母女跟金南飛聯手置我于死地。”金谷年嘲諷道,“我的命,值五百兩。還不錯。”

  原身含辛茹苦養育文家三兄妹,沒想到換來如此下場。

  幸好她死了,不然該有多絕望。

  就算是重生的金谷年,也感到厭惡至極。

  “不過,我始終覺得金南飛不是殺人兇手,所有的疑團都落在那個李成身上。”金谷年冷靜分析道。

  既然想害她,那么她也不必手軟。

  十倍奉還。

  “到了。”阿遠勒住韁繩,低聲道。

  金谷年讓他找個地方吃東西,自己則帶著文知禮前往林家宅子。

  文知禮拉住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兩個人躲到一旁。

  “南南,想死我了—”

  “成哥,你別這樣,讓人看見了,會說閑話的。”

  是林南南跟李成的聲音。

  兩個人偎在巷子暗處,說著歪膩的情話,還時不時動手動腳。

  “看見又怎么的,反正你總歸要嫁給我的。”

  李成的聲音有些囂張。

  林南南嬌滴滴道:“只要金谷年被處決,你再順理成章奪得新生村里正的位置,我任你處置。”

  “……”

  金谷年與文知禮交換目光,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屑與嘲諷。

  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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