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穿成農家克夫命,暴力錦鯉開掛旺夫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我只能是引路之師
  蘇錦被顧瑀扔出來的話頭成功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覺的就被顧瑀牽著去了別的地方。

  正好走出來的顧明和陳先生正巧看到了這一幕,陳先生略帶尷尬地頓了頓摸著胡子說:“客人還在呢,這倆就做賊似的溜了,太不像話了,三爺稍候,我這就去把人逮回來!”

  “陳老且慢。”

  顧明忍俊不禁地攔住想去抓人的陳先生,戲謔道:“年輕夫妻勝似蜜甜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這倆小的感情深厚,一時忘我也是人之常情,倒是不必如此嚴謹。”

  “可是這……”

  “真的不必。”

  顧瑀也不是故意要躲的。

  顧明吃過飯說自己與路老和陳先生有事兒商議,路老直接粗暴地把人攆了出去。

  不然這種時候,顧瑀肯定也非常聽話的時刻跟在身后。

  顧明想到顧瑀只有在蘇錦面前才會偶然流露出的笑容,喉頭無聲一堵緩緩吸氣,帶著說不出的鄭重說:“我剛才與您說的話,還望您能多考慮,我過幾日再來拜訪您和路老。”

  說起正事兒陳先生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掙扎,可最后還是逼著自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三爺是為顧瑀的來日考量,我雖是老了,可這份心意還是曉得領情的。”

  “三爺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那我就告辭了。”

  顧明走了,陳先生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面帶猶豫地折了回去。

  屋里,腿傷還沒好徹底的路空山把玩著手上空了酒杯,聽到進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送走了?”

  陳先生興致不高地點頭。

  “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陳先生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后卻連一句利索話都說不出來。

  路空山見狀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閉上眼慢悠悠地說:“其實這對顧瑀和宴周來說是天大的好機遇,是很多人夢寐以求一輩子可能都遇不上的好事兒。”

  顧明是何許人也?

  拿著拜帖想進他的門下多說幾句話的人都多到數不清。

  他能主動說想帶著顧瑀和宴周去京城,并且愿意親自引薦讓顧瑀和宴周得以入國子監讀書,這簡直就是從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不等張嘴咬上一口,單是憑著那股子餡餅的香氣就能把被砸中的人香得馬上就倒一個大跟斗。

  這怎么算不上是好事兒?

  可偏偏就是這么難得的好事兒,陳先生和路空山的心里卻都在猶豫。

  路空山拉下了臉不吭聲,沉默許久的陳先生忍不住帶著難以言說的暴躁說:“機會是難得,可人比機遇更重要。”

  “顧瑀那孩子之前是什么樣兒你是沒見過,要不是得了錦丫頭這么個好媳婦兒,現在這小子還渾渾噩噩生死不知的到處玩命。”

  “他之前那么多年活得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就跟個行尸走肉一樣,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點兒活人的鮮活氣了,要是讓他跟錦丫頭分開了,那要是一個沒控住,他又變成之前那個德行了咋整?”

  他說完自暴自棄地拍了一下桌子,跟自己過不去似的惡狠狠地說:“不就是去國子監讀書嗎?不去就不去了!”

  再大的好機遇,也沒有他的寶貝徒弟來得重要!

  陳先生說得無比大氣,路空山聽完面上毫無波動,只是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幽幽地說:“是么?”

  “你知道國子監里的祭酒是孟孔禮嗎?還有輔祭酒張豐,院監郭長空都是何等人物?顧明剛才說他要引薦咱家的這兩個傻小子給他們教,你真的覺得不重要?”

  路空山每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陳先生臉上的掙扎就更重幾分。

  這些都是當今赫赫有名的清流智者,雖不在朝野,卻在讀書人中有著無人可撼動的至高地位。

  能得這幾位親自教導,那又怎能是榮幸二字可囊括得下的?

  見陳先生的面上又浮現出熟悉的掙扎,路空山了如指掌地哈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歪在椅子上說:“算了,直接跟這倆傻小子明說,要如何抉擇直接交給他們。”

  對上陳先生錯愕的目光,路空山無奈地雙手一攤,撇嘴說:“來日方長都是他們自己的,你我只能是引路之師,具體如何還是要他們自己來定奪。”

  “師兄,他們有自己的前程,以后的路是要他們自己走的,我們只是……”

  “不許叫我師兄!”

  陳先生氣急敗壞地吼斷了路空山的話,路空山無語凝噎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反正話就是這么個意思,至于你怎么想的其實也不重要。”

  “得了,我要去找我的傻徒弟說說話,你自己坐著慢慢想吧。”

  路空山杵著自己的拐慢慢悠悠地走了,陳先生獨自坐在人去盡空的桌上,慢而又慢地呼了一口長氣。

  蘇錦的鋪子剛張羅起來,這時候說要讓顧瑀跟著顧明去京城,顧瑀怎么可能會愿意?

  可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陳先生獨自一人的掙扎無人可知。

  因為蘇錦正沉浸在顧瑀說的話中震驚到不住咋舌。

  她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出奇的憤怒:“你是說,陳招娣跟著咱們逃出來以后好不容易回到家,結果她父母以她敗壞了家中名聲的由頭要把她賣到花樓里去?!”

  顧瑀神色復雜地嗯了一聲,后腰靠在桌上不緊不慢地說:“在買她的老鴇到之前,她為了抵抗就試圖上吊自殺,可被人救了下來,還被家里人灌了一肚子的軟筋散。”

  “為了不被藥效所控,她摔碎瓷碗用瓷片親自劃破了自己的臉,臉毀了,買人的老鴇喪興而歸,她于家中沒了可用之地,就被父母趕了出來。”

  見蘇錦死死地咬著牙不吭聲,顧瑀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嘆息似的說:“而且她其實不是被許澈擄去的,她一開始就是被家里人賣了的,拿走她的賣身錢的人是她的新婚丈夫。”

  剛成婚的丈夫為了銀子把貌美的陳招娣賣給了一個土財主,那個土財主拿著難得的美色去周家獻寶,結果被周老爺當成討好許澈的禮物轉手就送到了許澈的屋子里。

  千難萬險后終于回到家,結果親爹親娘還想賣第二手。

  這是何等的諷刺,也難怪她會說自己的臉其實是禍患……

  蘇錦一時間心情復雜到了極點,臉色也陰沉沉的像是籠了一層散不去的霧霾。

  顧瑀為了逗她開心,索性說:“知道了這些其實也是好事兒,起碼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知根知底,知曉底細,后無仰仗前無拖累,這樣的人用起來絕對放心。

  而且換個角度想,蘇錦對陳招娣是有大恩的,以后……

  顧瑀還沒來得及細想寬慰蘇錦的理由,轉而就聽到蘇錦幽幽地說:“你知道你說軟筋散的時候我想到了什么嗎?”

  “什么?”

  “我自己。”

  蘇錦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暗搓搓的磨牙說:“當時我也是被灌了一肚子軟筋散強行送到你屋里的。”

  要不是她自己力氣大主意正,那她現在說不定過得還不如陳招娣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陳招娣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同病相憐,只是她的運氣顯然比陳招娣更好些。

  起碼她被迫嫁的男人不是個拿她換銀子的狗東西。

  看清蘇錦眼中的忿忿,想到自己一開始對蘇錦的冷落和刁難,顧瑀臉上難得浮現出幾分難以言喻的尷尬,到了嘴邊哄人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

  蘇錦沒注意到他起伏微妙的情緒,咬牙半晌后憋著火自顧自地轉身走了。

  顧瑀哭笑不得地看著蘇錦負氣的背影,頭疼地摁住了眉心。

  壞菜。

  這是心里憋著火呢……

  “顧瑀。”

  顧瑀應聲轉頭,看到不遠處的陳先生連忙快步走過去。

  “老師,您……”

  陳先生像是猜到他要問什么似的直接擺手打斷他的話,飛快地閉了閉眼說:“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是……”

  “是很重要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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