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咳了咳:“愛卿,也不必如此。”

  他們還是信這神佛的,在場的大人也被她驚住了,有質疑的也不敢說了,這張嘴是真敢說,半點面子都不給。

  老唐大人倒是微微一笑,很是欣賞這仗義執言的樣子,不來他御史臺真是可惜了啊。

  兒子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東宮的郭詹士也在場,同為東宮人,他當然要幫自己人說話。

  “啟稟陛下,小宋大人心善,在京城分到的職田現如今都是讓農人幫其打理,而且宋大人承諾,職田的三年所得稻種,到時候全部無償捐給善堂。”

  “陛下,小宋大人是純良至善之人啊。”

  此話一出眾大臣對宋曉云的認知又提升了一個臺階。

  皇帝也很驚訝,他記得這孩子家里也不富裕吧。

  “為何如此?”

  宋曉云也驚訝郭詹士是怎么知道的,她愿意捐給善堂還是因為這善堂是皇后管著的,沒有人敢貪墨,孩子們是實打實的受到了好處。

  “陛下,臣也是感念陛下大恩,微臣一介女娘能入朝為官全靠陛下慧眼識珠,微臣也無以為報,只能好好干活,多做善事,祈愿我大楚千秋萬代,開疆擴土,山河一統。”

  雖然很彩虹屁,但是皇帝感動壞了啊。

  “眾卿啊。若我大楚人人皆是如此,何愁不興旺啊。”山河一統啊,想想心動。

  “臣慚愧。”各位大人都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小宋大人的格局確實大啊,有幾個官員能做到如此。

  宋曉云倒是內心平靜,這是她自愿的,沒有哪個農學生的夢想不是像袁爺爺那樣讓全國百姓都吃飽飯。

  大楚就是她的大平臺,她也要像袁爺爺那樣,為國為民,種出最好的糧食。

  若真只是為了生存,她光是做生意就能成為一方首富了。

  皇帝微微定心:“各位看宋愛卿的提議如何?能否實施?”

  李尚書先發言:“微臣看可行,這樣的話只要把一些州府挑出來便可,到時候學習完畢,便可派人把稻種分發下去。”

  宋曉云:“陛下,不如根據今年的畝產給各地司農卿和縣令定下業績目標,到時候看看哪些縣領了多少稻種,便可大概預估今年的收成是多少。”

  “若是不能完成,便派司農寺和吏部的官員下去考察,看是官員的問題還是土壤的問題。”

  “這一二年或許會辛苦一些,但過兩年有了規模便好了。到時候余糧滿倉也不必再限制其余人采購。”

  李尚書點頭:“陛下,微臣覺得小宋大人的提議極好。”只是兩年的時間,那些像紳士族也不會急于一時,在這個時候觸陛下的霉頭,小宋大人思慮周全啊。

  老唐大人和郭詹士也幫腔:“微臣附議。”

  只是兩年不能分一杯羹而已,其他大人也能接受。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那便如此吧。此事就由戶部尚書和宋愛卿主事。”

  兩人站起來行禮:“微臣領命。”

  小朝會到此結束,出去的時候兵部尚書拍了拍她的肩膀,滿臉的贊賞:“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宋曉云笑了笑,行了個禮也沒有說話。

  李尚書也走了過來:“小宋大人,去戶部聊聊?”兩個人也算是挺熟的。

  “李尚書要不我先寫個方案,明早我再去戶部找您聊?”

  李尚書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好,這丫頭想法多。

  “那明日見。”

  宋曉云點點頭,吵了一架也不覺得困了,就是餓了,早上都沒吃呢。

  她嘆了一口氣,上朝真累。

  從衣袖中掏出一塊點心就塞嘴里,禮部尚書路過看了她一眼,她愣了愣,又伸手遞了個糕點過去:“您也餓了?”

  沒想到這小老頭冷哼一聲走了。

  嘿,不識好人心,她正想收回來呢,沒想到一只手伸出來接了過去。

  “正好老夫餓了。”

  “老唐大人。”

  老唐大人點點面帶欣慰:“好孩子,沒看錯你。”

  宋曉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謝您。”

  至于謝什么,就不用多說了。

  若不是老唐大人把上朝的事提出來,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想要擁有話語權,還是要站在高處。

  一老一小一起出去,那邊國子監的孔祭酒也走了過來:“小宋大人。”

  “孔祭酒。”宋曉云彎腰行禮,對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大人還是十分尊敬的。

  孔祭酒點點頭:“小宋大人,我看過你寫的泗水農書,其中有幾處不太理解,可否解答一二?”

  “請問。”

  說完宋曉云還從衣袖里掏了一塊點心遞過去,孔祭酒愣了一下接了過來,三個人邊走邊聊。

  兩個人一來一往一直聊到了宮門口,孔祭酒還有些意猶未盡:“小宋大人下次若是去崇文館可去找老夫,我們再好好聊聊。”

  宋曉云微笑著點頭,剛剛孔祭酒也給了她不少建議,能做到這個位置還是有本事的。

  孔祭酒也是太子的老師之一,偶爾也要去崇文館給太子的伴讀上課,當然太子這么大已經不需要上課了。

  但是目前在崇文館的人以后是太子的人,皇帝也很重視,想幫兒子培養培養,便求了孔祭酒繼續上課。

  作別孔祭酒,老唐大人看著她很欣慰:“我剛才瞧你還給禮部尚書遞糕點,你不恨他?”

  宋曉云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恨他?就因為兩個人觀念不合?”

  “不至于的老唐大人,我心胸沒有這么狹隘,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我雖不認同,但也尊重。他也只是質疑我罷了,也沒有派人害我,便不算什么。”

  老唐大人點點頭:“你能這樣想便很好。”

  他就怕這孩子有小孩子氣,會記仇。

  記仇是肯定會記仇,但也沒有到打擊報復的地步,想馬唯那樣惡毒的人也有,但也不敢明面上就來。

  禮部尚書她也不了解,但她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她。慫一時便慫一世,現在態度堅定一些,以后姿態放軟一些,別人還覺得你是好人呢。

  兩人各自上了馬車,她去保和堂拿了藥膏,又讓以安趕車去徐大人的府上,又去善堂給齊總管捐了銀子才算完。

  他們的一番談話也被人告知了皇帝,皇帝只是微微一嘆,倒是沒有懷疑什么,只是感嘆一下她的純良,又感嘆不愧是覃先生教出來的弟子。

  覃先生去綿江縣的事他自然是知道,也默許,要搬到這些蛀蟲,他需要江家的支持,江辛死了,但江家還沒散。

  他生在帝王之家,讓他覺得能當兄弟的人也就江辛一人罷了,那是一個不論他是什么身份地位都會幫他的人。

  江辛,江言好福氣喔,找了一個了不得的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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