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擊聲,頓時讓馬車散了架,木屑碎了一地。

“啊啊啊!”然而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緊接著凌空飛出來一道身影。

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和“撲通”聲后,蕭語薇的身體重重地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啪嘰”一聲,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小姐~快救小姐!”

“小心,先看看小姐傷到哪了?”

“小姐,您怎么樣啊?”

馬車四周的丫鬟婆子護衛們反應過來,紛紛滿臉驚懼地爭先恐后朝著蕭語薇摔倒的地方跑去。

蕭語薇全身先是被摔得一陣酥麻,很快又變成火辣辣的痛,方才臉部朝下還讓她的鼻子直接觸了地面,因此,蕭語薇這會鼻子酸溜溜的,兩行眼淚不自覺地傾瀉下來。

“別~凍~窩!”她言語含糊不清地說道,言畢她忽然察覺到自己口里充斥著一股血腥,下意識張口說話時,竟然有些漏風!

蕭語薇心下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她不顧手上的污泥慌慌張張地摸了摸兩顆大門牙,赫然發現她一直引以為傲的一口整潔白牙居然缺失了兩顆!

她雙眼慌亂地在地上尋找著,果不其然在地上掉落著兩顆帶血的大門牙。

“啊啊啊!!!”

一道痛苦絕望的女子尖厲驚叫聲驚飛了四周的一群鳥雀。

下人們滿臉擔憂,不知所措地望著地上狼狽不堪、歇斯底里的蕭語薇。

暗處的云華臻和玄靈看到這一幕實在憋不住了,她們閃回空間里瘋狂地笑著。

“哈哈哈,主人,你真的太損了,蕭語薇那本就不富裕的福運,若是讓你多折騰幾次,估計也消耗得所剩無幾了。”

云華臻嘴角抽了抽,“我也沒想到她這么倒霉,玄靈,蕭語薇的福運還有多少啊?我若是直面對上她,能否殺死她?”

玄靈猶豫了一瞬,“怕是有些難哦,主人,你忘了蕭瑾陽了?他都死不了,有東西護著,恐怕那蕭語薇比他更難對付!”

云華臻神色意味不明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我們就一點點削弱她的福運、砍掉她的左膀右臂,改變命格,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因果,我不信某些人會一直不求回報地護著她!”

“沒錯,凡事必有因,終有一日她會成為棄子!”

她們在空間里肆無忌憚地閑聊著對付蕭語薇一行人,宸王府外亦是一陣混亂,蕭語薇被摔傷,回娘家的計劃被迫中斷,下人們七手八腳地將她重新抬回了芳菲院,又開始忙著請太醫。

半晌后,芳菲院里傳來蕭語薇的謾罵和憤怒摔瓷器的聲音,

“廢物,庸醫!本小姐的牙齒不過是斷裂了一半,怎就無法修復?難不成本小姐年紀輕輕就頂著一口漏風的嘴說話?這讓外人如何看待本小姐?”

紅袖剛將太醫送走返回了芳菲院,便聽到屋子里巨大的喧鬧聲,她幽幽嘆了口氣,頂著被蕭語薇責罵的風險,謹慎地掀起門簾走了進去。

“小姐,要不奴婢回侯府一趟,讓侯爺給神醫谷的無崖子寫信,無崖子在民間素有神醫之稱,他見多識廣,興許有辦法!”

蕭語薇聽著紅袖頗有章法的樣子,這才逐漸冷靜下來,擦干眼淚坐在案桌前,“也好,你回去一趟,將我的信親自交到父親手里,讓他速辦!”

蕭語薇懷疑自己今日出門不利摔斷兩顆大門牙之事和她的福運流失有關。因此,她要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尋回自己的福運。

想到這里,蕭語薇手里的字都寫得更快了,一刻鐘后,一封厚實的信交給了紅袖。

“奴婢這就出門送信去!”

紅袖將信踹在胸口,神色匆匆地出了門,云華臻剛潛伏在巷口附近,就看到鬼鬼祟祟的紅袖出來了!

她目光微閃,躲在視線盲區,待紅袖經過時,驀然出手對著她的后脖頸一擊,紅袖的身體就軟軟地倒了下去,云華臻及時扶住她走到偏僻一角,在她身上一通摸索,從胸衣里拽出一封熱乎的信。

玄靈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行動愈發利落的主人,“主人,好厚的信件啊,什么秘密啊值得寫這么多?”

云華臻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內容,“就是今日那太虛道人所言的事唄,不過蕭語薇那家伙竟然把大丫的模樣和身形畫出來了,記憶不錯,細節標注得很詳細!”

玄靈湊上去看著紙上的陌生面孔,聲音震驚到尖銳:“這是大丫?主人,畫得和你如今的樣子判若兩人啊!”

云華臻忍不住一笑,“這是自然,畫上的是蕭語薇前世記憶里的大丫,大丫那時候被接回鎮北侯府待遇并不好,所以依然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蕭語薇是不是傻?那老道已經告知了她今生的大丫命運已變,既然如此,前世的大丫必和今生的大丫完全不同,她明知道,還用前世的畫像?”

云華臻輕笑一聲,“不然呢!她這輩子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可不得用這張老畫,萬一可行呢!”

說完,云華臻拿出毛筆在那老畫上胡亂多添加了幾筆,墨跡變干后,她就將信封重新裝好。

“主人,這信件內容不需要扣下來嗎?”玄靈疑惑地問道。

“不需要,讓鎮北侯府的人知道更好啊,正好讓他們一家忙起來!”

于是,云華臻取出針對著紅袖的幾處穴位扎了一番,她立即躲開了,紅袖清醒后,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巷口,嚇得她臉色一白,下意識朝著胸口摸去,感覺到厚實堅硬的信封,“幸好還在!”

她起身左右觀望,腳步輕快地朝著鎮北侯府跑去。

半個時辰后,書房里坐著的蕭家父子傳閱著看了信件內容,蕭侯爺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郁結,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即目光幽深地打量著面前案桌上的畫像,“這便是本侯那從未謀面的親生女兒?瑾陽,你也看看,先前你幾次外出尋她,可見過畫上的人?”

蕭瑾陽滿臉疑惑地接過畫像,震驚地看到畫像上的女孩滿臉麻子,一雙眼睛一只單眼皮,一只雙眼皮,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滑稽和靈動。

“爹,您確定這是您的親生女兒、我那親妹妹?”蕭瑾陽難以置信地開口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