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兒跟在趙央身后，也不慌張，更不四處亂看，很是端莊得體。
她小小年紀，已經有了氣場。
等里面傳來聲音，竟是鹿苑親自迎了出來。
“趙，趙娘子這，這是怎么了，寅夜前來可是遇見什么麻煩了？”
鹿苑這人心大，但對趙央很尊敬。
不僅僅是因為趙央認識很多大人物，醫術高超，更多的是佩服趙央這個人。
他如今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真是要多謝趙央的幫助。
因此，他知恩圖報，對趙央也是格外禮遇。
“鹿大人，小女和她的同窗顧晚和在東大街楊林糕點鋪子買的糕點里面下了砒霜，好在我身上有藥可以解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趙央把情況簡單說明白，包括店鋪的地址，以及自己用的解毒丸，還要林右兒和顧晚和買了什么，當時說了什么話，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最后趙央也沒瞞著鹿苑，這個店鋪她有提供糕點的做法，也拿了分紅。
不過這件事，林右兒并不清楚。
趙央本人極為有條理，林右兒也是不慌不亂，把吐血的帕子，還有蝴蝶酥和其他糕點全部拿出來。
鹿苑立刻讓仵作去檢查，果然如同兩人所說，這上面是有砒霜。
“這，這是投毒啊。”
史青山下了結論，鹿苑當場黑臉了。
“史青山，你立刻帶人去把這個鋪子的老板還有幫忙的人帶來，再帶幾個人去附近的醫館，看看有沒有中毒的人。”
趙央指了指林右兒道，“這件事右兒是親眼所見，也是受害者，還請鹿大人幫我照顧著，我想去醫館里面幫忙。”
得知趙央早就讓自己的徒弟去醫館看顧，還拿出來了關鍵時候保命的藥丸，鹿苑感動的痛哭流涕。
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出事的還是他這個京兆府尹。
因此趙央愿意第一時間來報官，慶幸的是鹿苑。
要是等到明天早上事情發酵起來了，誰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現在趙央把事情剖析的一清二楚，也省得鹿苑費心調查。
鹿苑知道趙央要去救人，立刻親自把林右兒帶去給自己的老婆看顧。
還千叮嚀萬囑咐，說林右兒是個小貴人，讓自家老婆好好照顧，千萬不能怠慢。
另外一邊，趙央到了醫館。
里面已經忙得不可開交，顧兒成了個把脈機器。
基本上這時候趕來了都是砒霜中毒了，而且有的吃得多，人來了之后狂吐血。
地上是狼藉一片，但誰也顧不上。
這時候最主要的就是救人。
藥丸分到一個又一個的病人手上，吃下去之后，果然癥狀消減。
因為數量不夠，顧兒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藥丸一分為二，先解毒之后的癥狀再用普通的解毒藥補上。
這樣也不用損失太大。
就算趙央說手上還有不少藥丸，也這東西又不是大白菜。
說著容易，但用著的人實在是心疼。
即便是折半了，藥丸的效用也是實打實的。
不少病人吃了藥之后在旁邊休息，不大的醫館里面聚滿了病人。
趙央一進來就是遇見這個情況，她走到顧兒身邊看著顧兒有條不紊的分藥。
“藥丸還夠用嗎？”
顧兒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自己藥丸減半的事情告訴趙央了。
“也好，這樣救助的人更多，沒想到這個糕點鋪子這么火爆，居然有這些人都吃了蝴蝶酥？”
顧兒說，“基本上是一家人全吃了，然后一起來看病，我讓幾個熟悉的小工去街上看看，哪里有中毒的人，直接把藥丸分散了。”
“你做的很好。”
顧兒果然越來越沉穩了，這件事做的也不錯。
趙央又給她一瓶藥丸，“這瓶藥丸不如前面那兩瓶，但是也能解毒，要是不夠了可千萬不能吝嗇，救人要緊。”
“我明白。”
離開醫館，趙央親自在大街上尋找是否有遺漏的中毒病人。
或者是根本來不及來醫館，路上就出了事的。
找了一大圈，還真就遇見了零星幾個。
走到一條街的拐角，趙央有些疲乏，林清臣就是這時候走出來的。
他身上穿著官服，面色有些發白。
“阿央。”
林清臣緊緊抱住了趙央，把趙央勒得喘不過來氣。
“這是怎么了？”
“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在外面冷面冷情的林清臣，背地里是個妻寶男。
每天林清臣都要在趙央身上吸來吸去的。
搞得趙央覺得自己根本不用養什么大貓，有個林清臣就夠了。
兩人膩歪了一小會，趙央就把人推開了，“我還有正事要做，你快和我一起找找，可還有中毒的人。”
這事真要鬧起來，趙央這個“投資人”也跑不了。
林清臣很清楚，早就派人手去找了。
整整一夜，趙央和林清臣都奔波在救人的路上。
天光亮起來的時候，兩人都累的不行。
不過這一夜過去，倒也沒聽說誰因為中毒死了。
主要原因在于這個蝴蝶酥不便宜，一般人家根本買不起。
因此都是有錢人去買的。
他們吃出了事，家里還有仆人照看，因此都及時治好了。
林清臣去上朝，趙央又來了醫館。
病人走了大半，顧兒還在前面忙碌著。
看得出來，顧兒臉色也不大好。
“辛苦了顧兒。”
“沒事師父，你看起來不太好，才剛生完孩子又這么奔波，對身體不好的。”
顧兒把人扶到座位上休息，每次這時候，趙央都有一種自己七老八十的感覺。
事情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起來，中毒的人數也在減少。
至于楊魚等人也被控制在京兆府了，暫時沒有問出什么。
趙央不覺得是楊魚下毒，只怕是他不知道得罪了誰，這才遭了這殺身之禍。
等休息了一會，趙央決定去京兆府把林右兒接回來。
孩子沒怎么出過門，趙央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會害怕。
見趙央要走了，顧兒又湊過來，“師父你一個人行嗎，我找個小徒弟跟著你？”
趙央無奈，“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了，你怎么回事……”
“我這不是擔心師父的身體嘛。”
知道顧兒是好心，但趙央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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