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靈力沖出與秦別枝的火雷珠相抗衡，女子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秦別枝皺眉。
對方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一股奇怪的氣息。
眼前的女子確實是五行級的混沌靈根，但總有種不契合……就像從另一個人身上強行嫁接一般，人與靈根都在相互抵抗。
張府中，一群人圍坐在大堂，神情各異。
“喂，那個女人到底叫什么啊？”莫瀟蹲在閉眼的趙語邊，戳了戳她的手臂問道。
“不知道，我們都叫她的代號，零一。”趙語如今也是徹底擺爛，有問必答。
“零一？”
莫瀟一怔。
這是巧合嗎？還是有意的？
秦別枝如今的隊伍就是天備軍零一小隊。
城外法術亂轟，完美混沌靈根與五行混沌靈根的碰撞把城郊毀得找不到一處能看的。
各種不同靈力的碰撞每次都使天地都好似一顫。
明明雙方沒有一個元嬰期，卻比倆元嬰期打得還狠，動靜更大。
二人的戰斗目前仍是秦別枝占據上風，只是始終僵持不下。
她們的身形在空中相撞、退開，每次接觸都會引動一道余波砸入周邊土地。
零一的腳牢牢踩在地上，一支玉笛被她握在手里。
紫玉笛身的尾部纏著蛇頭，連帶她這個人都顯得有些妖冶。
她與秦別枝用笛的原因不同，她是為了召喚毒蟲蠱物。
“別想！”
秦別枝一瞬便意識到對方想做什么，身形一動赤花笛以劍朝零一的笛子底部刺去。
誓要阻止。
但零一也不會站在原地，她倒飛出去，騰出的手一張，數條小蛇從她的袖口鉆出，甩到秦別枝的臉上去。
秦別枝反手向前一甩，數道靈力刃便將小蛇切成兩半，飛濺的毒血還未靠近就被火焰蒸發。
零一身后的樹林里，她所踩著的地里，緩緩地爬出來一只又一只的毒蟲、毒蝎等物。
紅月下，這些生物都被染上一層紅色，密密麻麻一片看起來極為滲人。
秦別枝在心里默默感謝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癥。
不然接下來都不用打，她自己會先暈過去。
“我說你啊，是不是忘了什么？”
但秦別枝也就冒出這一瞬奇怪的想法，她懶散地飛在天上，看著地下的生物笑著開口。
她的手指輕點，指尖對著那一地的蟲子，放出熾熱的火焰。
零一冷笑，“普通的火可燒不掉……”
零一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秦別枝的火焰卷起沖入蟲堆里，留下一灘灰燼。
零一：？
“誰告訴你，我這是普通的火了？”
秦別枝擺擺手，一陣風吹過，將灰燼盡數吹散。
“好了，不要用這種小花招了。”
她抬起雙臂緩緩張開。
她的身后是漫天火海、狂風作響，是海浪憑空、藤蔓成群。
是雷聲轟鳴、寒冰落地。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能創造天地自然現象加身。
又或者是如今的異象，給予她的加持。
零一向來平靜的心境在此時此刻終于繃不住了。
她眼前的秦別枝似乎變了。
但究竟是什么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變得更有壓迫力。
變得連這方世界都好似壓不住她。
“天變了。”
一直閉著眼的張慕封猛地睜開，望著紅月方向的地方看去。
聽到他這句話，眾人怔愣后都下意識擴散出神識。
神識就是修士們的第二雙眼睛，能把外界看得清楚，甚至看得更遠。
“這天不是早變了嗎？”
莫瀟一邊嘀咕著一邊看去，很快她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了。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這一幕。
海浪、雷霆、火焰、樹木、寒冰、泥土、利器、狂風都好成為了一個人的武器，在這片唯有兩人不曾藏匿的天地里肆虐操縱。
那早已超脫一名金丹甚至元嬰修士所能做到的層次。
天是變了。
不是因為紅月，而是因為一個人。
“紅月夜，”張慕封自言自語地低喃著，“展神跡。”
這是任何一個人見了都再難忘記的場面。
所有的力量都被秦別枝精準地把控在魯清城的郊外，沒有波及分毫。
她豎直的手掌微微下彎，什么都朝零一傾斜下去，將她淹沒在其中。
“怎么可能？！”
零一不可置信地大聲喊叫起來。
她拼了命地后退、逃跑，全身的靈力調動在最大。
可這股靈力不知道是感知到什么，傳給她濃濃的懼怕之意，好像馬上就要分崩離析。
“不，這不對！這不應該！為什么？”
她的眼里盡是瘋狂與掙扎，無法相信之上恐懼蔓延得更快。
不可以被碰到！
要是被碰到的話……一切都完了！
她會死！什么都留不下！！
可是所有的恐懼、后悔都在頃刻間被吞噬。
在被吞沒前的一瞬間，她終于知道秦別枝的不對在哪里了。
秦別枝的眼睛是純凈的灰色，與眼白連在一起。
這種視線下，細看根本分不清二者的顏色。
灰色或白色就像充斥她的整個眼睛一樣。
她似乎一出來就是這樣的，所以自己才沒察覺到異樣。
零一的消失發生得很快。
秦別枝沒有費什么力氣，就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她心里很清楚，這一點兒都不平常。
這一戰的畫面永久地留在她的心里，也永久地留在每一個見到這一幕的人心里，難以揮去。
堂內的眾人都被這一幕所震驚。
張欽玫深吸好幾口氣才緩下震撼的心情。
堂內氣氛沉默，久久無人言語。
“這究竟……是什么啊？”
好半晌，趙語感覺自己眨眼都特別費力，聲音有些干澀地問。
這一眾人里只有張慕封顯得平靜。
他的面容更多的是欣慰與深藏的感慨。
“是一個盛世的開端。”
張慕封大笑著，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他什么都沒解釋，但好像所有人都聽出他話外的意思——盡管無法理解。
人族與妖族、魔族的爭斗最終會以人族的勝利落下帷幕。
在遙遠的云層之上，有什么力量似乎顫了顫。
“快、快！有動靜了！快去！”
云層常年的安靜被這一動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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