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別枝與姬朝衣偷偷地跟在四人身后,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聽著四人的談話。
她們不敢離太近怕一個不慎暴露,離太遠又什么都聽不清。
秦別枝無奈。
這間密室只有一條路,她們只能跟著,不能繞路。
“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鳳家主認真道。
“這是必然。”封亦哈哈大笑,“三位家主都在,又有我主持,難不成還能有人從咱們手底下救人不成?”
“再說了,就封府這防御,還能有哪個不熟的人進來?”
跟著的秦別枝撇嘴。
這老家伙可真自信,被偷家不知道多久了還這么篤定。
莫盈笑而不語。
走到最深處,封亦推開門,露出漆黑的空間。
他打個響指,漆黑的屋子瞬間亮堂起來。
白琳穿著一身長袍跪坐在冰冷的方棺前,她低著頭,聽到聲音也沒有抬頭。
秦別枝心揪起來。
從身形來看,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白琳,準備好了沒?”
封亦大步上前,走到方棺前,看也沒看白琳,只撫摸著棺蓋。
他看著方棺的眼神像極了在欣賞自己所創造的完美藝術品。
沉醉又瘋狂。
他張開手剛捏住白琳的脖子,就感知到凌厲的法術朝他襲來。
這道氣息與他相比也差不了太多。
封亦將白琳重重甩到一邊,雙手交叉擋在身前硬抗。
他不生氣反而興奮。
“出來!”他喊。
秦別枝也沒準備再藏,她從暗處走到明處,偏頭看著封亦,神情少有的冰冷。
“封家主對我應當不陌生吧?”她雙眸帶笑,卻不達眼底。
封亦一怔,隨即笑起來,道:“我會不記得任何人,唯獨不會忘了你。”
“真是……”秦別枝向前踏步,混元笛成劍形,而她本人也如魅影般消失又出現,“受寵若驚!”
她嘲諷地道。
鳳、林兩家家主正準備上前,卻被姬朝衣與莫盈攔住。
鳳家主瞳孔一縮,驚詫地道:“莫盈,你居然背叛我們?!”
“說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莫盈輕嘆口氣,笑盈盈地道:“靠利益聯系的聯盟,能有多穩固?封家觸碰到我的利益,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鳳家主冷哼道:“既然如此,便讓我來領教一下莫家主的本事!”
話落,二人瞬間打起來。
而一邊的林家主看眼姬朝衣,又看眼秦別枝,最終視線回到姬朝衣的身上,平靜地問:“你的實力還不夠。”
“那可未必。”
姬朝衣拔劍直指。
林家主無奈搖頭,眼神一凜直面迎上。
“秦別枝,你的名號在這兩年傳播得很快。”封亦手中的長槍與秦別枝的混元劍所抵,他們對視著,他死死盯著秦別枝道,“當年我就見過你,你第一次引氣入體時我也見過你。”
“我很詫異,像你這樣的天賦,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成為人類的救世主。”封亦喃喃道,“誰知道后來,你不僅從五靈根的廢物變成混沌靈根,還擁有遠古的神體,一躍成為大陸最頂尖的天才!”
“哈哈哈……也是,被譽為‘救世主’的你,怎么可能真的一般——”
他手中的力度猛地增加,靈氣凝聚于長槍,火花四濺。
秦別枝雙眸平靜,灰色的靈力覆蓋雙臂、雙手,再到混元劍上,灰光猛地爆發覆蓋她們的四周。
當秦別枝與封亦打得熱火朝天時,沒有人注意到方棺的棺蓋一震,緩緩向旁移去。
五根蒼白的手指扒住方棺的邊緣。
灰色霧氣讓無論里外都看不清狀況。
姬朝衣與林家主幾乎是同時停手,林家主沒有管姬朝衣跑向白琳,而是搖頭嘆氣。
鳳家主與莫盈彼此間的攻勢也緩了下來。
鳳家主借近身攻擊時的接近,道:“莫家主為了這一刻真是等許久,還將我二人盡數拉入隊。”
莫盈淡笑,“我不會和愿意跟魔族合作的家伙聯盟,他日后萬一在背后捅我一刀,可沒地方哭。”
“他防備我們這么久,卻沒想到我們三家最終會聯合起來尋找他與魔族聯結的證據。”鳳家主淡道。
莫盈道:“誰讓二位家主都太會演戲了呢?若我是他,恐怕也要信以為真。”
莫、鳳、林三家,為封家編織謊言——三家只為利益聯合,多數沖突矛盾。
在往日的來往中,三家也并不密切,甚至偶爾在元老會上表現得互相不滿。
封亦沒有小瞧過其余三家,可也想不到向來不合的三家會一起對付他。
“喝——”
灰霧中偶爾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法術對轟的聲音,急促又密集。
秦別枝率先退出灰霧,混元劍恢復成笛,斂眸吹奏。
四品譜《入風霜》,以風雪為輔,伴以激烈的音律,音波裹挾靈力而至。
封亦長槍槍尖凝聚靈力,他低喝一聲,槍影如龍,攜勁風沖去。
二者相碰起煙塵。
秦別枝正要在動,突然察覺到一股充滿威壓,又令她打心底厭惡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神情一變,目光向下。
姬朝衣抵著墻面顯得虛弱,原本由她照顧的白琳雙腳騰空,被一只無形的手扼制咽喉向上提起。
秦別枝顧不得其他,混元笛化為長槍往白琳的方向一丟。
然而長槍并未抵達其身前,便被一股力量彈開。
秦別枝瞳孔驟然一縮,她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白琳此時已經很瘦,只剩下皮包著骨頭,看起來像竹竿一樣,幾乎沒什么肉。
而抓著她的人還在瘋狂地汲取著。
秦別枝沖下,所有加速用的都使上,她手向前伸,努力地想要抓住白琳,讓她脫離這種痛苦。
她的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瘋狂灌入,即使能看到他人的嘴張合,也聽不見分毫。
她好像看到白琳望著自己,孱弱地搖搖頭。
白琳滿臉漲紅,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半分。
“好吵……好吵,為什么要打擾我?”
空靈的稚嫩女聲在這片空間里回蕩,源頭來自那方棺。
她搭在方棺邊緣的手終于用力抬起來。
那是一張病態白的稚嫩臉蛋,眼部懨懨的,好似提不起勁般。
她的一只手成爪狀抬起,儼然白琳是被她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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