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扶月等答案時,秦歸雀卻是沉默了有一會。
最后說了句,“我不記得。”
君扶月錯愕。
“不記得了?”
怎么,這本小說還有失憶梗?!
秦歸雀感覺到了君扶月那疑慮的目光。
即使他確實不想再回憶當時的場景,但還是給君扶月解釋道:“六年前,我師父死在了皇城外一處偏僻小院,我到了那里,看見了他的尸首……”
十四歲的少年,等了大半日沒等到師父出現,卻等到了死訊。
他出現在院子里時,看見了滿地的鮮血,以及中年人圓睜的眼睛。
那一瞬間,他好像聽不見外界的聲音,眼睛里只有那具尸體以及周圍的場景。
血液揮灑的方向,衣裳被割裂的細節,攤開的手,一切好像在重組,然后在他的腦海里演繹著死亡前的打斗畫面。
他留意到了院墻處的一點泥痕,空氣里有輕微的異香,然后他順著泥痕跳出了墻……
“我再記起事時,距離我師父離世已過去了兩個月,并在麒麟山道醒來。”
筋疲力竭,渾身狼狽,如同一條瀕死的魚,被丟在了山道旁。
且因為他遺忘了那兩個月的記憶,導致兩個月前看見尸體的那一幕,反而更加清晰得印在他的腦海里,包括師父那圓睜的眼睛。
秦歸雀的嗓音有些低啞,帶著不甘。
“我那時,應當是發現了兇手的痕跡,我好像在追他,如果我能想起來那兩個月……”
君扶月感受到了秦歸雀的冷然與惱意。
紊亂的真氣,讓她感覺她像抱著把鋒銳的刀,有些刺人。
就像她在信陵閣提出“池東年”三個字一樣,那會秦歸雀突然靠近的身影亦是懾人。
君扶月松開手,隨后繞過椅子,坐到了男子懷里。
“忘了便算了,不想了。”
死侍擁有了真氣,但也同樣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或許看到尸體的崩潰,讓年少的秦歸雀變得極度冷靜,像失去情感的理性機器,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兇手的痕跡,便不顧一切得追了出去。
至于那兩個月發生了什么,秦歸雀到底看沒看到兇手……
君扶月暗嘆了聲,小說里也沒有秦歸雀的詳細故事。
她靠在他胸前,柔聲道:“該報的仇,總會報上的。”
似水的柔情將激蕩的情緒撫平。
卻引來了熾熱的回應。
如同魚渴求水,紙渴求墨,迫切得將氣息采擷。
君扶月突然就不想再問了。
秦歸雀在最狼狽且茫然的時候,被蘇織柔救了,這個畫面好像打在了她腦海里,叫她出奇得多了些慌張。
她不由自主得貼近秦歸雀,帶著同樣的迫切。
秦歸雀先是詫異與不解,但很快便是壓制不住得驚喜。
不多時,她被合攏在他懷里,半扯的衣襟下,手掌碰觸到的每一處都變得滾燙。
淡不可聞的呢喃溢出。
“阿雀……”
秦歸雀沒能應聲,然而他身體某處又是答應。
直到外頭的門被輕叩了兩聲。
冬雪無可奈何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沈公子來了。”
君扶月茫然睜眼,水霧般的眸子,還帶了些紅。
“沈、贏舟?他來做……呀,”宛若微醺的語氣,念著名都撩人。
秦歸雀有些犯惱。
本該輕攏慢捻的地方,被突然欺負,叫她一下呼出聲。
“阿雀,不鬧了。”君扶月緩過來后,推開秦歸雀。
她面上一片緋紅,又迎著炙熱的目光,將被扯開的里裳規整,遮掩住白皙上的紫紅痕跡。
秦歸雀伸手替她整理。
平靜得,好像抵著她的叫囂,不屬于他一般。
起身時,她跌在秦歸雀懷里,然后順著抬頭咬了下秦歸雀的唇,又給秦歸雀整了整衣襟,視線劃過脖子上的痕跡。
“別瞎吃醋。”
秦歸雀看她,她卻脫了懷抱,往門口去,直叫秦歸雀無可奈何。
他又突然想起方才場景,忽覺鼻子一熱。
趕忙拿帕子捂住鼻子,拼命轉移視線冷靜心神,跟上君扶月。
*
沈贏舟等了有一會都沒等到君扶月。
他緊擰著眉頭。
直到女子站在門口,含笑道:“什么風把沈大公子吹來了這里,倒是難得。”
君扶月施施然走進廳堂,坐到了主位上。
她面上的潮紅早已褪去,剩下些許落在白嫩的面頰上,形成了極其好看的胭脂色,叫人挪不開眼。
沈贏舟開口時,秦歸雀正好走到了君扶月身后。
他的目光忽地落在了秦歸雀脖頸處,那里有道痕跡,顯見得是歡愉的痕跡。
沈贏舟愣住。
女子的滿面含春,加上男子身上的痕跡,鬼都知道他等待的間隙,二人在做什么!
沈贏舟眸底多了絲復雜。
退婚還不到兩個月,君扶月便這般快同人交代自己,甚至連婚禮都不曾辦。
如果不是對方是秦歸雀,他都要以為君扶月在自暴自棄了。
君扶月有些不耐煩道:“沈大公子是來同我打啞語的?”
話落,她端了桌上的茶盞泯了口茶水,潤潤有些干的喉嚨。
沈贏舟這才結束遐思,說道:“西極樂土這一蕃位,你能不能放棄?”
下午他去見法云,想要與法云定下盟約,但法云卻推拒了,言稱要過幾日再決定。
過幾日,不就是君扶月辦筵席的日子。
加之他收到消息,不久前,君扶月派白鶴卿去給法云送禮,法云同白鶴卿在禪房里談了許久,事后還同人夸贊了君扶月。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不知道為何,法云竟真有舍下他開出的巨大利益,反而去選擇君扶月的念頭。
君扶月有些想笑,她也確實沒忍住笑了出來。
“沈大公子是在同我說笑?我為何要放棄西極樂土這么一個大蕃位?”
“我可以給你引薦三個中品蕃國使者。”沈贏舟道。
君扶月微擰眉。
蕃位,對他們來說,用上一世的理解,大概就是品牌。
簽一個蕃位,就類似簽一個品牌,可以售賣該品牌的所有產品。
天級國,就跟國際大品牌一樣。
西極樂土的珠寶、顏料,在哪里都是風靡的。
她好笑道:“你是當我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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