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媽你干什么，吃火藥了還是有人惹你生氣了，你怎么回來還打人呢！”何華在房間里上竄下跳的逃避申桂蘭的鞭打。
“吃火藥，我還吃炸彈呢，要不是你這么不爭氣，我用得著千辛萬苦的幫你謀劃嗎！你倒好，在家睡大覺，吃完飯碗都還留在桌上，等著我回來給你洗是不是。”
申桂蘭看到何華這不思進取的樣子就來氣。
“叫你找個工作都找不到，叫你不在學校里好好學習，你同學都有工作，就你沒有工作，我今天去你大表姨家賀壽，還舔著臉讓她幫你解決工作，你說我養你干什么，養你一直不爭氣，天天要我去沖鋒陷陣嗎！”
何華被申桂蘭一陣數落，他也不想這樣啊，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他照成的：“我當初就說了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我看不懂的，你非要我來，我就說找個其他人的通知書給我，你非說這個人名字和我一樣才不好被發現，現在我學不好就怪我了，你要是給我換一個專業我肯定不是這樣子。”
“閉嘴！”申桂蘭大聲呵斥將何華嚇了一跳。
申桂蘭關好門，面色陰沉的看著何華：“我再說一遍，這個成績是你考上的，你喜歡這個專業明白嗎！”
何華好久沒看到申桂蘭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媽這回真生氣后他反倒不敢在反駁：“我....我知道了，這是我自己考上的，我再也不亂說了。”
申桂蘭扔下手里的掃帚，將客廳桌子收拾了。
晚間何德義回到家，看到申桂蘭一直沒說話覺得有些奇怪：“兒子，你是干什么將你媽氣的不說話了。”
何華也是心驚膽戰一下午了：“媽氣我還沒找到工作。”
說到兒子工作的問題，何德義不著急：“這有什么好著急的，現在又不是之前還要你下去，你考上大學順利回京，那代表你有能力，工作遲早就能找到的。”
不過何德義也不明白兒子：“不說你當初干什么拒掉你老師幫你安排的工作，這樣你媽也不至于這么生氣。”
何華不吭聲，這就是說謊的代價，一個謊言要靠另一個謊言來說自圓其說。
申桂蘭在門口聽到父子的談話，心中滿是怨氣，當時若不是丈夫出了事，她也不會帶孩子去到鄉下避禍，沒有爸爸在身邊，何華被村里的人欺負，在學校媒人欺負，她都沒能耐幫孩子找回公平，只能讓他忍受。
何華在村里能自己打架，但學校不行，學校里的那些人都比他們厲害，被欺負的何華開始厭學，討厭去學校。
最后她只能押著孩子讀了個初中就沒讀了。
高考恢復后，她也想讓孩子考上大學，但是何華只是個初中生畢業，他沒有那個能力考上大學，申桂蘭就想了辦法，將別人的成績和通知書截胡了。
這花光了她身上的錢。
當時何德義還沒有復起，她沒辦法帶著孩子一起上京市，就讓他一個人來，一個人在京市上學的何華也不學好，不去學習反而整天游手好閑。
她上來的時候何華已經是玩了兩年，就算她壓著何華學習都沒讓何華的成績有所提升，但她根本不敢給何德義說，怕何德義失望。
學校的老師根本沒有給何華安排工作，何華連考試成績都不合格，畢業都是難題，實習的工作都要靠何華自己想辦法。
捏緊手中的鏟子，手指泛紅，何華這個樣子，是她的問題，下午她生氣，但更氣自己，她不會讓何華碌碌無為一生。
“老何，快吃飯。和華子聊啥呢。”
何德義看倒申桂蘭了立刻搖頭，怕再將申桂蘭給氣到了：“沒聊什么，”他從身上翻出一個布兜給申桂蘭：“這是我們今天發的工資，你拿著。”
何德義回來后就重新回到老單位上班了，他是工程師，還是有資歷的，一個月工資不低，票也不少，這就是為什么一家三口人都在京市生活，只他一個人養家，兒子還待業他也不著急的原因，他工資高啊，就算兒子不工作，他也養得起。
“去買點衣服穿，你看你身上的補丁好幾個了，現在你也不在鄉下了，穿好一點也沒人敢說你的。”何德義自從和媳婦分開后就一直擔心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好過，十幾年后看到申桂蘭帶著孩子回來，看到她蒼老的臉都心疼。
都是跟著他受罪了。
申桂蘭看丈夫還想著自己，剛剛的陰霾散去了一些：“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還穿什么好的，這些錢我都存著，等華子的工作定好了，就給他找個媳婦。”
何德義也想抱孫子了，“確實該給他找個媳婦了，我在他這個年紀早就結婚了，”他嘆息一生：“咱家人太少了，一家子團圓飯才三個人，華子你結婚后多生兩個，這樣家里才熱鬧。”
申桂蘭也認為家里人少了些：“是啊，家里你一去上班，華子也出去找工作，我一個人在家都沒意思，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德義拍拍兒子：“快去找工作，你就去鐵路局看看有沒有招工考試，你現在這個實習工作要好好找，爭取找個好點的干一輩子。”
何華：“爸我會的。”他心里全是苦，可惜一點也沒敢說出來。
申桂蘭帶著何華去韓家：“你裝也要給我裝出個樣子來，小時候你大表姨就喜歡你，別給我露出馬腳，知道見到她該怎么說嗎？”
何華手里拿著申桂蘭買的衣服和麥乳精：“我知道怎么說，我都練好了。”
他在演習這方面天賦還挺好的，上一次就成果讓大家都覺得他還是個乖的聰明的。
“表姐，我和華子來看你了。”申桂蘭身后跟著何華進屋。
韓母就一把抓住何華的手往前走開著玩笑：“上次表姨過生你媽都沒帶你來，你媽現在才慢悠悠帶你來，怎么，怕我把你搶走啊。”
何華一個緊張的眼神就來了：“表姨，我就是想當你孩子被我媽看出來了，所以她才留我一個人在家呢。”
韓母被何華的接話逗的直笑：“那今天怎么又來了。”
“還不是我在家里說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肯定不離開家，她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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