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碗熱氣騰騰的炒豆角就好了。
張永只是湊過去聞了一下，便捂住鼻子嫌惡道。
“什么氣味，這么難聞！”
倒水的質檢主任，手一頓，一臉尷尬之色。
他看向大家，見沒人站出來辯解，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
“張總，這就是我們做的速食食品啊。”
“呸。”
張永嘗了一口飯菜，米太硬，菜太咸還臭。
“我給你們這么開這么多錢，你們就給我做出這玩意？這樣的貨，怎么交給買家？”
一眾領導被說得無力反駁。
眾人期翼的看向吳瀚，希望他能為大家講句公道話。
吳瀚不負眾望，站出來直言。
“張總，飯菜里的調料配方一直都是許淑瑤配的，米飯在盒子里放久了會餿掉，這個我們也沒辦法呀。”
“什么叫沒辦法？之前做怎么就沒問題！”張永怒喝。
期間，別的車間主任站出來為其辯解。
“之前都有許淑瑤把關，而且配方都是她私底下制作的，我們根本沒辦法接觸到，誰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張永怒不可遏，又沒辦法撒氣。
他沒想到許淑瑤竟還留了一手。
吳瀚湊上去，小聲問：“張總，要不這批貨先停了，等我們研究出配方了再說？”
“這么大損失，停了誰給錢？”張永氣急敗壞，“按照這個做，先把貨交上去！”
“張總，你這么做是砸自己招牌。”吳瀚勸，他不聽。
張永執意這么做，吳瀚沒辦法只能照做。
其他人想勸，卻被吳瀚制止。
張永這人就是這樣，不撞南墻不回頭。
出廠房，他迎面遇見許小燕。
“你又來干什么？”
“張總，我錢也投了，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所以來問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兌現承諾。”
許小燕毫不避諱，直明了當說明來意。
張永煩躁，“我答應的事，肯定會辦到。”
看出他不耐煩，許小燕晃了晃手里的酒。
“喝點？”
張永不語，表情是拒絕的。
接著許小燕又說：“我這幾天想了很多，雖然我說了不插手工廠里的事，但是賺錢的事，我還是有資格參加的吧？”
“你想改變主意？”張永冷臉。
她無奈輕笑，說：“我只是想和張總再談一筆生意而已。”
經過這些天的合作，許小燕已經打聽出，之前張永跟許淑瑤合作，完全是巧合。
許淑瑤出技術，張永出錢。
她能做的食品，自己也能做食品。
既然合伙了，許小燕想借著張永的財力，撈取更多好處。
“我知道你和許淑瑤合作，做了一款速熱食品，我對食品也有很多想法，我想跟你談談，能不能做點別的食品出來一塊賣。”
“你也會做食品？”張永皺眉，“你做的跟許淑瑤的一樣嗎？”
“她那種速熱的我知道，但是我不會做。”
許小燕坦白的模樣，引起張永不快。
“不過…”她話鋒一轉，像是故意埋的雷，“我會做其他的食品，跟許淑瑤的不相上下。”
“具體是什么？”張永不太相信她說的。
許小燕輕笑不語，淡定的從包里拿出一個面包。
“面包？”張永覺得自己被耍了，“許小燕，我看起來是沒腦子的人？一塊破面包，你還想讓我投錢，你腦子有病！”
“張總，你別生氣啊。”
她不慌不忙，撕開包裝袋，塞到張永瑤噴‘糞’的嘴里。
“你先嘗一嘗，在做決定。”
“你。”張永一張口，面包的奶香味席卷他味蕾。
他驚訝無比，市面上的面包不是甜就是太甜，還很硬，味道并不好吃。
“這是什么面包？保質期多久？”
“我給它取叫奶油面包，保質期能達到三個月。”
說著，她又從包里拿出一張紙。
“這些是制作面包的材料，成本低回報高。”
細細一看，一個面包的制作成本不到一分錢。
市面上的面包，成本價需要五分到六分，賣卻是一毛錢一個。
一分錢的成本價，一毛錢賣？
可想而知，這其中的利潤空間，大到張永不敢想象。
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不知道張總，有沒有興趣投資我這個項目。”
許小燕勾唇淺笑，一切都在掌握中。
“哈哈哈，小燕啊小燕，你真是我的救星。”
果然，張永開懷大笑，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盡。
面包正好替代速熱食品。
張永當場叫來吳瀚和其他車間主任，開會做決定。
開完會，吳瀚擔憂問道：“張總，這么便宜的面包，吃了不會出問題？”
張永下意識看許小燕，期待她的回答。
“吳廠長，我們的面包都是安全的，怎么可能出問題？就算出問題，那也是大家腸胃不適合吃面粉做的東西。”
面對質疑，許小燕選擇回避，甚至睜眼說瞎話。
吳瀚欲反駁，卻被張永打斷。
“沒問題，就按照這個方子做面包。”
大家沒權利反駁，只能選擇乖乖聽從。
離開時，有人問，“張總，速食食品還要繼續做嗎？”
“繼續。”他毫不猶豫點頭。
吳瀚有心阻攔，見張永和許小燕正說的熱火朝天，自己開口只會招惹他不快。
索性，他嘆氣離開辦公室。
…
車間里，吳瀚看著壞掉的產品被裝車，面露無力感。
這時，跟他關系要好的一個車間主任走來。
“老吳，這批食物明顯有問題，我看張總的意思瑤繼續售賣，還要繼續做，這不是自砸招牌嗎？你倒是勸勸啊。”
“勸了，沒用。”吳瀚唉聲嘆氣，“他現在一心只想錢，什么名聲什么良心，都沒了。”
“這…”提議的人語塞。
他沉默半響，苦口婆心道：“老吳，張總對你有大恩，你不能看著他走不歸路啊。”
吳瀚心累，勸也勸不好，說了張永又不聽。
沉思片刻，他沉重開口：“現在，張總只聽太太的話。”
他拍手，為難萬分勸。
“老吳，你告訴太太，張總知道后肯定生氣。”
“能怎么辦？”吳瀚來氣，“我們說他又不聽，再不告訴太太，他都要飛天了。”
道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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