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小黑轉過頭,目光冰冷的看向面露囂張的女人。
“怎么?要吃掉我了嗎?”
女人大笑一聲,繼而凝視著小黑。
而小黑卻搖搖頭,道:“還不是現在。”
接著,她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女人的腦門上。
下一秒,指尖瞬間分裂,化為蠶絲粗細的縷縷絲狀,像寄生蟲一樣,一股腦的全部鉆入女人的腦子里。
女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無比,她的腦袋晃動著,大叫起來:“好痛!好痛!”
它痛苦的哀叫著,就好像正在經歷什么恐怖的事情。就連咧開的下巴也被自己撐得脫臼,跟上顎分離開來。
“我說,我說,什么都告訴你們!快住手!”
小黑冷哼一聲,過了一會才收回手指。
女人此時整個頭顱都裂成一塊塊的,眼珠子也幾乎要落到地上,全憑一條肉絲連著。看上去意識也很不清晰。
“那個同類....受了很重的傷......它跑不了多遠的.......一定還在...這個城市里.....”
“知道了。”小黑平靜的站起身,看向沈留卿:“說是還在這個城市里,應該在事故現場的附近。”
“哦。”
沈留卿瞥了眼已經失去意識的女人,接著轉過身去。
“那走了。”
小黑點點頭,接著看向地上的女人。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胃口。
用手指將它砍碎后挪了挪腳,隨意蓋上些泥土后便化為黑泥,再次進入沈留卿的身體。
......
夜已入深。
在回去“事故”現場的路上已經沒了行人,只有偶爾經過的一兩輛出租車。
沈留卿一言不發的走在馬路邊上,眼睛不知道看向何處,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突然一陣涼風襲面而來,但沈留卿卻感覺不到任何清爽。有的只是一股莫名的燥熱。
一想到那只影可能還在那附近,心里就不知名的感到安慰。或許是因為有了能親手報仇的可能,他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但隨之,愧疚感也跟著越來越重。
就像剛才那只影說的,要是那天他選擇晚點回去的話,王千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正這樣想著時,腦海里小黑的聲音突然響起。
“附近有同類。”
“在哪兒?”
沈留卿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那個斷裂的欄桿。但并沒有發現什么活物。
“在你身后,大概一兩公里的位置。”小黑說:“已經跟了一分鐘了,很明顯是沖你來的。”
“知道了。”沈留卿點點頭。
接著,他加快了腳步,繞過黃色警戒線,來到一處石頭長椅上坐下,靜靜等待著。
一公里。
八百米。
........
小黑的聲音不斷提醒著沈留卿,而隨著對方的距離越靠越近,他也終于看清了。
只見在不停閃爍的路燈下,一件熟悉的黑色名牌衛衣緩緩暴露在沈留卿的眼前。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和王千鶴在商場時買的。
頓時,沈留卿瞳孔一顫,不能自已的從長椅上站起。
接著,那個外形酷似少年的男人終于在路燈下停住腳步。他的左手無名指上,那個已經褪色許多的銀色婚戒正微弱的反射著燈光。
而沈留卿就這樣站著,目光怔怔的看著。
不經意間,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像是興奮,又像是隱隱抽泣。
毫無疑問,那就是王千鶴的樣貌。但對方平如里總保持著的微笑臉此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張毫無感情的撲克臉。
“留卿?你不是回去了嗎?”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沒事吧?”
見沈留卿不說話,“王千鶴”又大膽的靠近了些。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縮到了十幾米。
在這時,“王千鶴”終于忍不住了。
它藏在背后的手開始變形,很快揉成一個棒球棒的樣子。
然而,就在它打算接著靠近些的時候。雙腳卻像黏在地上了一樣,連抬起來都做不到。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找到了。”
“找到什么.......?”
“王千鶴”下意識看向沈留卿。他清冷的臉頰上,那凌厲的眼神就好像打算要把自己剁碎。
接著,沒給“王千鶴”反應的時間,膝蓋就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嗙!
一聲沉重的石磚碎裂聲過后,“王千鶴”慘叫一聲。往下看去,膝蓋已經陷進泥石之中,完全沒有一點知覺。
“該死的人類!”
很明顯,“王千鶴”意識到了什么。緊接著,那件黑色衛衣的中心突然詭異的隆起。很快,從里面竄出一條蠕蟲一樣的長條生物。
“事故”那天,它也是用了這招才卷走一個人質,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蠕蟲”竄得飛快,眼看就要直取面前男人的心臟。相近十幾米的距離,沈留卿毫無疑問會被擊中,然后死掉。
但沈留卿并沒有閃躲,甚至面對那條“蠕蟲”時,臉上也絲毫沒有懼色。
“去死吧!”
“王千鶴”大叫一聲,嘴角的鮮血也隨之噴涌而出。
但不出半秒的時間,沈留卿胸前的位置突然伸出一只人手,不偏不倚的抓住那“蠕蟲”的腦袋。
接著,那條細白的手臂猛的發力,竟硬生生將“蠕蟲”從它體內扯出。
一瞬間,血肉橫飛,鮮血濺射,灑得沈留卿滿身都是。
“抱歉......”
小黑以同樣的方式現出人形,輕聲說道。
但沈留卿看上去并不介意,只是淡淡的抹去臉上的血液。
“小黑,幫我個忙。”沉默了幾秒,沈留卿終于開了口。
“什么?”小黑疑惑的看著他。
沈留卿指向不遠處的鐵欄桿,語氣平靜的說道:“幫我拆一根鐵棍下來。”
“哦。”
小黑點點頭,并沒有多想。
臨走時,還擔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只同類。
她來到欄桿旁,彎下腰隨手一掰,一根鐵棍就很輕易的取了下來。
小黑來到他面前,遞過手上的鐵棍:“吶。”
沈留卿輕點了下頭。
接過鐵棍時,他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異常平靜。但小黑卻很清楚的感覺到,沈留卿正在發抖。
“王千鶴”惡狠狠的盯著逐步靠近的沈留卿,開口道:“這種東西可不能輕易打死我。”
“我知道。”
說罷,沈留卿舉起鐵棍,狠狠的砸向這個冒牌貨。
一棍。
兩棍。
三棍。
.......
不管“王千鶴”叫罵些什么,沈留卿臉上的表情都始終依舊。手中不斷揮舞的鐵棍也不曾休息。直到熱汗直流,直到精疲力盡,鐵棍都始終如一,每一下都重重揮出。
......
“已經夠了,留卿。”
小黑發現沈留卿正大口喘著粗氣,急忙攔住他。
此時面前的同類已經完全被砸成了肉泥,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啊.....是啊....它死了.....”
沈留卿這才像回過神來一樣。
哐當一聲,一直被他緊握著的鐵棍掉落在地。
隨后,沈留卿終于無力的躺倒在地上。
那一直握著鐵棍的右手還在不自覺的顫抖著。原本無比柔嫩的手心中,到處都是血淋淋的破皮。
見狀,小黑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唇,學著他躺在旁邊。
就這樣,兩個人安靜的躺著。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夜空中閃亮的繁星。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留卿的呼吸逐漸平息下來。同時,心中也變得無比輕松。
在這時,小黑突然把手搭在沈留卿的胸口,側過身看著他。
“吶,留卿。”
“怎么了?”
“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沈留卿轉過頭,疑惑的看著身旁的白發少女:“哪一件?”
“那一件。”
“哦,那一件啊。”沈留卿有些為難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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