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他在對面牢房同樣被打的連親爹親媽都不認識。
聽到自己居然是個野種，他以為疼愛自己的父親，還道貌岸然的把自己犯下的罪孽都怪罪到他們的頭上，只覺得可笑，他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痛，大笑不止。
那些打他的牢犯以為他瘋了，打著打著覺得沒什么意思也就停手了。
另外幾個公子也因為這個，僥幸逃過一劫，不過吳二是真的逃了，真不愧是吳家最聰明的人。
徐亦清聽到賈旭匯報牢里的情況，驚的眼睛瞪的溜圓，還能這樣，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誰也別想干凈。
還有這個吳有為簡直是個倒霉蛋，這下死也要憋屈死。
他們在客棧休息了一晚，再起來，吳家的“豐功偉績”就貼滿了定城的大街小巷。
徐亦清出門的時候看見家家戶戶墻上貼的文章，一篇一篇看過去，雖然都是文言文，但是不妨礙自己了解個大概意思。
可惜了，這些文人隨便拎一個到現代都應該是個國手，大家之流吧。
太有才了。
這些文章把吳有為父子做的每一件惡事，都用敘事紀實的手法描述出來，然后再輔以圣賢之文章討伐他們的罪惡，替受害者伸張正義，這些故事合在一起簡直都可以出一本書做為官員警示手冊。
“這些都是誰干的。”她隨口問著
“書攤老板吳天銘。”陸景衍回答。
她一路走向衙門口，邊看邊驚，“吳先生做事也很有一套。”
今日的衙門口格外熱鬧，圍滿了百姓。
她們估計是擠不進去了，徐亦清就站在門口看他們哭訴老天不公，要告吳家草菅人命。
還有一些直接喊著，“還我哥哥命來。”
……
陸景衍帶著邱二和暗二走過去，衙門口維持秩序的衙役本來焦頭爛額，看見他來了，簡直跟看見救星似的。
馬上推開身邊的百姓，笑著喊道：“快讓開，世子來了，你們都讓讓道。”
百姓一聽是世子爺，他們也不懂是什么官，只知道戲文里說是個大官，更不肯讓道了，紛紛圍上前來，“世子爺，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他們有人不停的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有的還去拽陸景衍的衣擺，以期被憐憫。
邱二見了，一腳踢翻這些無禮之人，“放肆，賤民敢爾。”
那些人抱著頭蹲在地上不停的說：“別打了，別打了，貴人饒命啊。”
徐亦清瞳孔一縮，立即上前把人扶起來，上去就給邱二小腿骨一腳，“他們是人，跟你一個物種，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他們，他們做錯什么了。”
邱二見她生氣，看了看主子，明顯是站在姑娘那邊，心里委屈的不行，明明自己只是為了保護世子爺。
“世子爺，民之難，是誰之過？”徐亦清問。
陸景衍聽此一問，“乃貪官之過。”
“錯，貪官固然有錯，當政為王者過之最大。”
“清兒，你言語冒犯了。”
“冒犯了誰，冒犯你？冒犯了北鏡王？冒犯了我未來的公公？還是冒犯了龍椅上的那位？”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也太敢說了，陛下也敢編排。
吳天銘還是比較喜歡她的，上前勸說，“姑娘甚言。”
徐亦清翻個白眼，“有些話總要有一些人去說。”
“到現在你們應該反醒了，貪是人之本性，然廟堂之上的百官與君王卻當其不存在，并未做到體察民情，糾察百官之責，放任其私欲膨脹，危害百姓。”
“一路走來，我們停留的沒有一個城市是干凈的，哪怕是相對干凈的，都是把百姓盤剝的苦不堪言。”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百姓的反抗只是時間問題。”
說完，她就帶著趙黑云往街上走。
“清兒，你去哪？”
“去買些驅寒的草藥，你辦你的事吧。”
這種滿是漏洞，腐爛透了的國家，要怎么救，除非國君用鐵血手段重整秩序，否則大陳朝的滅亡就在眼前了。
外憂內患。
算了，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一個小女生還能左右一個國家的命運不成。
想著想著，就到了一家藥鋪，上面匾額寫著“百草堂”，這名字真有小說范。
“幫忙抓驅寒的草藥，越多越好。”
本來想讓藥鋪直接熬了在門口發放，想想今日不能把人都引來這，只能勞累自己了。
“掌柜幫忙送到府衙門口。”
“好嘞。”
陸景衍坐在公堂之上，雙手合攏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吳天銘帶著眾人敲了鼓，被衙役帶到堂上。
他有功名在身，可以不用跪，只手捧狀紙彎腰站著，“世子爺，今日吾代定城數萬百姓狀告吳有為在任定城知府期間奪人家產，田地，年年加稅導致百姓苦不堪言，縱其子用賭棋的手段毀人前途，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陸景衍睜開半瞇的眼，抬頭看了一眼暗二。
暗二立即把狀紙拿上來慢慢展開攤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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