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以。”
鳳奕點點頭，認同了老鮫吉澤的話。
海里的鮫人們，的確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但再次看向吉澤的時候，鳳奕話鋒一轉，好奇詢問道：“不過，你們鮫人族若是有大規模的戰斗，都是隱匿海里，絕不插手陸地的事情……現在為什么改變了心意？”
不怪鳳奕好奇。
幾百年來，鮫人族自視清高于陸地獸人一籌，從不會突發“善心”。
但現在這般千里迢迢上岸而來……
怎么看，都讓人覺得眼前幾個鮫人是“假的”。
鳳奕問出了在場獸夫們皆好奇的事情，頓時抬眸看向了吉澤。
聽到鳳奕的話，吉澤隱隱自豪的表情一頓。
忽然抬起深邃的老眸，富有深意地看向了白安安。
“我作為鮫人族現任族長，對于鮫人們有利的條件確實是明哲保身，但……少族長曾經叮囑過我，無論發生了什么，都要我站在你這邊……如今戰事在即，自然少不了我們鮫人族加入。”
吉澤的話是說給白安安一人聽的，滄桑卻有力量。
那雙微微轉動的老眸，內里的眸光無比真摯，隱隱染著水霧，瞧得白安安心間倏地觸動起來。
“靈音……”
原來，靈音還曾為她謀劃過。
想到曾經驚艷過自己，優雅唯美的鮫人，再到后來的一點一滴……
白安安的心，頓時有些隱隱作痛。
“是了，雖說少族長不知所蹤……”
提到靈音，吉澤忽地有些哽咽著停頓了話。
隱忍了難受，這才繼續開口：“或許少族長已經不在了……可我對于他的承諾，從未食言過。”
最后一次見面后，吉澤再未見過靈音。
他暗暗揣測，自家少族長怕是已經因為結侶反噬，而不在了……
想著想著，吉澤的老眸越發濕潤了起來。
他的少族長曾經有多天之驕子，后期就有多不順利。
唯一想要為自己期盼的事情，也許就是追隨在眼前的陸地雌性了。
可惜……
連這點愿望都實現不了。
“吉澤，其實……我能和你單獨說說話嗎？”
既然吉澤將眾人思緒引到了靈音上，白安安不由想到了空間里的那尾紫色小魚。
看著無比掛懷靈音的老者，白安安覺得有必要引薦小魚給他。
心有靈犀，都不需要語言提及，獸夫們自然知道自家小雌性的打算。
“我看先安排客人入住好了……后山有一條清涼的小池，倒是合適鮫人暫眠。”
鳳奕非常有眼力勁兒，招呼一旁的幾個鮫人，友好地帶著他們走了出去。
另外兩個獸夫也倏地起身，準備離開，將空間留給自家小雌性。
唯有毛毛猴還端坐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欸？”
怎么說著說著就要走了？
留著師娘一個人真的好嗎？
確認這老鮫是友方吧？
“走了！”
走在最后的夜繆回眸，瞧著一臉詫異的毛毛猴有些蹙眉。
他右手一揚，一條藤蔓倏地往前，卷起那還有些懵然的毛毛猴，與他一道往外走去。
很快，整個獸洞只留下了白安安與老鮫吉澤。
……
“陸地雌性，到底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吉澤有些不明白，抬著一臉不解的老臉，疑惑地看著白安安。
“就是……其實，靈音在這里……”
白安安小手一翻，雙手捧起一掬靈水，內里赫然有一尾歡快暢游的紫色小魚。
因為小魚許久未見到這個親近的人類，此刻再次看到她，大大的魚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漂亮的魚尾一掃一掃，激起了晶瑩的水花，彰顯著它的愉悅心情。
“靈音乖，我這不是每次見你都在休眠嗎？不忍心打擾你。”
白安安自然看透了小魚明晃晃的心思。
隨著它歡愉討好的舉動，倏地展顏一笑。
不過，靈音此刻只有魚兒的簡單思維，聽不懂白安安的話。
只是喜歡她輕軟的語氣，魚尾溫柔地掃了掃她的指尖，以示回應。
“這是……少族長？”
吉澤看向憑空出現的紫色魚兒，頓時驚愕不已。
這……
真是他的少族長？
怎么看，也只是個親近陸地雌性的刺刺獸啊！
“真的是他，當時他差點死掉了，是獸神救了他。”
迎上吉澤懷疑的目光，白安安耐心朝他解釋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包括獸神如何救回了靈音。
“也就是說少族長不出幾年……不對，是十年內，他就又能恢復如初，重獲新生？！太感謝獸神！”
聽完白安安的話，吉澤激動不已，那雙深邃的老眸越來越濕潤。
自家少族長居然有這般神奇際遇，甚至還絕處逢生了？！
感謝獸神！
這輩子，他這條老命都要日日禱告獸神！
“獸神那家伙……額，我是說，也是靈音自己的生命力頑強，他會越來越好的。”
想著坑了自己無數次的獸神，白安安有些蹙眉。
但迎上吉澤那雙無比感激的老眸，白安安咽下了口中的吐槽。
一雙溫軟的眼睛隨著吉澤的視野，再次看向了手心里那尾愉悅的小魚。
其實，獸神除開他自身的坑貨屬性，也幫助過她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白安安還是感恩于懷的。
“陸地雌性，獸神有沒有說少族長的飼養……咳咳，我是說居住環境。”
吉澤剛剛還濕潤的老眸，此刻面對靈音幻化而來的刺刺獸，只剩下亮亮的眸光。
他說話的時候，抬著有些躍躍欲試的老手，想要觸碰自己的少族長。
“那倒是沒有，只是說他恢復緩慢。”
想了一秒，白安安認真回答了吉澤的詢問。
聽到陸地雌性的解答，吉澤不再躍躍欲試，抬著手就想要去撈起靈音。
心道，既然少族長沒有環境的阻隔，這次回鮫人族，倒是可以把少族長一起帶回去。
到時候好好飼養……咳咳，是好好供養。
等他恢復如初，那自己就將鮫人族的族長位置奉還回去好了。
這些年，那些鮫人早就洗心革面，后悔當年那般對待少族長了。
到時候大家齊心協力，有少族長的鮫人族，不就能更近一步迎來輝煌嗎？
想到此處，吉澤的老眸越發熱淚盈眶起來。
瞧著吉澤想要觸碰靈音，雖說白安安有一丟丟暗自不爽，但還是抬著手，迎了上去。
畢竟，她手心的可不只是養育的小魚兒，還是鮫人族的少族長。
曾經那個天之驕子般，溫潤如玉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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