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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一時間,席慕沉對程甜做出邀請。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送程醫生回去吧。”
“那就麻煩席總了。”程甜欣然答應。
看著司彎彎氣的快扭曲,卻不得不強裝平靜的臉,她心里樂開了花。
席慕沉先一步出門。
程甜到司彎彎身邊,低聲嘲諷道:“司小姐,假發帶好了嗎?請人吃飯,就不怕吃到一半你假發掉下來,把人嚇跑?”
“不用你管。”
司彎彎簡直要咬碎一口牙。
遇到程甜之前,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離酒店,司彎彎只能一個人在會場里生氣。
車里播放著,舒緩放松的鋼琴。
程甜在交流會上繃緊的神經緩緩放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副駕駛上。
“呼~”
長出一口氣。
她轉頭看向駕駛座上席慕沉,語氣輕松的調侃道:
“席總的駕駛技術還不錯嘛。”
席慕沉眼神專注的看著前方車流,淡淡的開口:“得你一句夸獎,可不容易。”
他眼角掛著的笑意,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很少這么放松的和人對話。
程甜聳肩一笑了之,“那是。”
“不管怎么說,今晚的事還是要謝謝你。”
他出現的及時。
才讓司家和顧家有所忌諱。
讓他們不敢把事情做過分,做絕。
席慕沉唇角微微一勾,“如果真要感謝,程醫生就把這份心用在言言身上吧。”
兒子的病難得有了起色。
提起席靳言,程甜臉色一正,想起來上次沒有從周特助那兒套到的話。
“席總介意把言言以前的事告訴我嗎?”
她聲音壓低一點,試探的開口,“不僅僅是那一次綁架,還有他生活的其他部分。”
“比如說,看到過于殘忍的畫面,或者太大的壓力?”
席慕沉聲音一頓:“你一次問這么多,我該先回答哪個?”
程甜微微抿唇,“先說綁架吧。”
那個在席靳言成長過程中,占據主要陰影部分的事故。
“那次是顧曉曉帶著言言逛商場,她在名牌專柜試衣服,從試衣間出來時言言就不見了。”
“劫匪帶了干擾設備,監控攝像沒有拍到臉,他們勒索贖金,爺爺讓人把贖金送出去,言言卻沒有被送回來。”
“前后幾天連續的勒索,贖金我們并沒有拖延,那邊不放人,我們用其他手段找過去,救出言言已經是三天后。”
“他被鎖在木箱里,身上新傷舊傷遍布,之后言言就不愛搭理人,性格越來越孤僻。”
席慕沉語氣平靜的敘述整件事的前后過程,程甜一邊聽著,指甲扣入掌心。
她心如刀絞。
這還是席老先生心疼曾孫,干脆利落的把贖金送去,如果不送,席靳言豈不是……
她不敢往下深思。
遏制住心中噴涌而出的怒火,程甜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移話題:
“還有其他事嗎?”
“給他看過血腥的畫面或者壓力什么的?”
席慕沉略微沉思,“畫面是沒有,但壓力有很多。”
“爺爺有意培養言言,各個方面都是要最優秀的成果,不過,那次之后沒再逼迫過他。”
程甜聲音輕顫,“顧曉曉呢?”
“她?”席慕沉有些驚訝她會問到顧曉曉,眼神中閃過一些厭惡,語氣重了點:
“顧曉曉對言言很放任,他很排斥她和顧家人。”
放任?
程甜心底一片冰冷。
顧曉曉是席慕沉未婚妻,兩個人將來有自己的孩子,言言就會成為一個廢子。
精心培養,反而會擋了她孩子的路。
車里的低氣壓逐漸慢,席慕沉驟然提起:
“不過,言言對你很親近,比對他媽媽還要親近。”
“是嗎?”
程甜眼神轉向窗外,不讓席慕沉看到她眼底的慌亂,“可能是我和言言比較有眼緣吧。”
席慕沉眼神一瞇,“那程醫生有沒有興趣,做言言的媽媽?”
程甜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神經繃得緊緊的。
“席總,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她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席慕沉,故意埋汰道:
“我孩子都好幾個了,席總儀表堂堂的,怎么也想做勾搭有夫之婦的事?”
席慕沉喉頭一梗,“并沒有。”
程甜:“千萬不能有,不然你的行為可就會影響席家形象了。”
“而且,席總你我也沒長在我的審美點,你認真我也不會從了你的。”
“……”
席慕沉被奚落,臉色驟然一冷。。
眉眼間寒氣更甚。
他腳下猛的一轟油門。
車如同脫離弓的箭,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程甜想開口勸他開慢,話到嘴邊又退縮了。
她默默的縮在副駕駛座上。
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生怕出車禍。
好不容易熬著回到目的地,她急忙跳下車,一溜煙逃回了家。
連告別都沒有。
席慕沉在樓下停了好一會,才開著車緩緩離開。
“呼,可算是走了。”
樓上,躲在窗簾后偷看的程甜松了一口氣。
“媽咪,你為什么要躲著帥蜀黎啊?”
“是因為他像上次在家里那樣,和媽咪親親了嗎?”
貝貝搬著小板凳,和她一起往樓下看,“帥蜀黎已經走了哦,媽咪不用躲啦。”
女兒果然是撿的。
程甜的表情一言難盡,拍拍貝貝的小腦袋哄道:
“乖,你該去睡了,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媽咪,別拍頭,會長不高噠。”貝貝撅著小嘴巴抱怨。
五寶看媽咪有些心不在焉,就把貝貝拉著回房間先睡,在門口叮囑一句:
“媽咪,記得一會兒過來給我們講故事。”
“好的。”
程甜應下,心思已經飄遠了。
次日,周特助送五寶,貝貝和席靳言來醫院。
鹿癡去送最后一個離開的病人,周特助提議道:
“程醫生,需要我幫忙看著五寶和貝貝嗎?”
看一眼走廊的盡頭,鹿癡回來大概還要好一會,貌似也只能先讓他幫忙照顧。
“嗯,看來需要麻煩你了。”程甜微微一笑。
周特助點頭:“應該的。”
把席靳言帶進診療室,她關上了門。
可是,事情沒有像以往順利。
在長廊上等待的過程中,診療室忽然傳出一聲巨響。
“砰。”
像是什么東西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