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
林止陌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衛國公啊,你知道皇太妃是南京應天府人氏吧?”
鄧禹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聊罰金怎么忽然轉到皇太妃身上去了。
但他還是應道:“老臣知道。”
“那你知道南京有條秦淮河吧?”
十里秦淮、六朝金粉,秦淮河是南京第一銷金窟,也是整個大武最繁華的所在,甚至連京城都不如。
秦淮兩岸華燈燦爛、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河畔不知誕生了多少艷名滿天下的名伎,引得無數風流名士競相追逐。
鄧禹當然是知道的,他甚至都去過許多次。
“老臣也知道。”
“皇太妃離鄉多年,很是想念南京,想念秦淮河。”
“......”
鄧禹有點不耐煩了,皇帝越扯越遠,他忍不住就想再次把話題扭轉回去。
林止陌卻在這時說道:“皇太妃說,她想在京城也建一處如秦淮河畔那般熱鬧繁華的所在,連地方她都看好了。”
鄧禹只覺得頭皮發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聽說那塊地方是衛國公的,所以希望朕來與國公說說,不知可否割愛啊?哦對了,那地方就是......犀角洲。”
“犀角洲?”
鄧禹騰的站起身,怒道,“陛下這口是不是張得太大了?”
林止陌笑瞇瞇地反問:“大么?那不如衛國公跟朕說說,那么大塊地,你老是花了多少銀子置辦來的呢?如果朕沒搞錯的話,犀角洲可有將近萬畝之廣,得值不少銀子吧?那國公一年俸祿又是幾何呢?你買下那塊地,想必攢了很多年吧?”
鄧禹一下子啞火了。
大武的地價各有高低,如河北山東的尋常農田差不多值二兩銀子每畝,可這里是京城,地價幾乎翻十倍怕是都不止。
鄧禹自己知道,犀角洲那塊地方共八千二百五十畝,若按市價的話總共得幾十萬兩。
但這還只是人家自愿賣了走人的情況下,若是要把人家遷走,還得付一個安置費搬遷費,但是鄧禹從沒有付過。
整個犀角洲就是他憑借權勢強取豪奪來的,說不定其中還藏著幾條人命,這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皇帝說起這事,鄧禹確實是很心虛的,但是讓他就這么把整塊地方讓出來,他卻很不甘心。
他看了眼林止陌,心中盤算著是不是先答應下來,明天去找寧嵩談談,哪怕狠一狠心損失點什么,也要讓這狗皇帝的計劃落空。
林止陌這輩子才二十來歲,可他前世是在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中混跡到了中年,怎么會看不出鄧禹心中的小九九。
他笑著按了按手:“先坐下,這塊地方國公是如何得來的,朕不管,朕只想告訴衛國公,秦淮河畔一座酒樓每年能賺十幾萬,一座布莊能賺十幾萬,可若是朕將整個犀角洲打造成秦淮河那般繁華,你猜猜那里一年能賺多少呢?”
林止陌身體前傾,帶著一種誘、惑的語氣說道:“國公若是愿意割愛,那么朕給你股份,帶著你一起玩,每年賺錢了分紅,這犀角洲不是皇太妃的,也不是朕的,而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