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那個小吏也被一腳踢得倒飛進了院中。
林止陌背著手踱進院中,只見兩名太醫正坐在廊下悠閑地品著茶,享受著陽光燦爛歲月靜好,與大門外焦急等待著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完全就是兩個世界一般。
兩人愣了片刻后猛地站起,怒目而視,喝道:“放肆!爾等竟然膽敢擅闖太醫院?!”
小吏摔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只痛得像殺豬般的嚎叫著,這番響聲驚動了院內,頓時從各個屋內慢悠悠地走出不少人來,有太醫有吏員還有打雜的小廝,看向林止陌的目光都帶著戲謔與嘲弄,似乎在感嘆他們的自不量力和膽大包天。
然而......
大門外腳步連聲,二十多名身手矯健的漢子沖了進來,分列在林止陌身旁,他們身上穿著民間常服,但是手中的刀卻被眾人認了出來。
繡春刀!這是錦衣衛?!
徐大春大喝一聲:“圣上駕到!太醫院所有人等,速速出來接駕!”
“啊?!”
那兩名廊下品茶的太醫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的茶盞都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然后他們和其他人一樣,連滾帶爬跑了出來,跪在院中。
林止陌瞥了一眼廊下的茶幾和幾上的茶點果品,又看向那兩個抖若篩糠的太醫,暫時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等著。
沒過片刻,十幾名太醫魚貫而出,為首的是一個老態龍鐘頭發雪白的干瘦老者,來到眾人之前,慢吞吞跪下。
“臣康漢石,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后眾人齊齊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止陌站在大門口的臺階上,也不叫他們平身,就這么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們。
大門外的眾多求醫者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正巧聽見徐大春那一聲喊,頓時嚇得一激靈,急忙在門外也跪倒了一大片。
康漢石表情泰然,從容地問道:“不知陛下駕到,老臣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不知圣駕親臨,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的意思就是你來干嘛。
區區一名五品院正,居然敢這么對皇帝說話,果然是驕橫到沒邊了。
林止陌沒有慣著他,反問道:“朕所來何事,還需要向你交代么?”
康漢石微微低頭:“老臣不敢!”
“你不敢么?”
林止陌冷笑一聲,“朕看你可敢得很!太醫院何時有了你們一群瞎子?若不然,門外那么多等著你們救命的病患,你們都能視而不見?”
康漢石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回陛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太醫院自然也有太醫院的規矩,此時正是院中午休之時,來人若非急癥,一般都是需稍等片刻的。”
林止陌回頭看向門外,說道:“你們誰是等著救命的?站起來!”
頓時呼啦一下站起了十來個人,只是在皇帝跟前不敢站直,微微佝僂著,急切而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
“陛下,小人家主已病危!”
“小人的少爺發熱至昏厥抽筋,已在馬車內等待快半個時辰了!”
“陛下,微臣母親摔斷了腿,在車內痛暈復醒數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