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好一番折騰之后,他終于將墨離身上的幾處傷口全都處理完畢。
剜去腐肉,酒精消毒,再以大蒜素去腫消炎,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林止陌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王安詡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哪怕心中滿是震驚,也沒在這個時候向林止陌提任何問題,很識趣的回了家,將這里的空間還給了林叔叔和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大姐姐。
林止陌洗干凈了手回到院子里,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戚白薈雖然將桌上的烤串吃了不少,但是一壇酒卻竟然半點沒動。
“師父,你今日怎的不喝酒了?”
林止陌擦著手入座,看著戚白薈面前那個干干凈凈的酒碗。
戚白薈搖搖頭,沒說話,表情依然是清淡的,可是林止陌卻敏銳的從她眼中發現了一抹無奈。
他沒有再問,假裝沒看到一般也吃了起來,戚白薈不喝酒,他也自然不會去喝,兩人就這么對坐無言,各自吃肉。
戚白薈在沒喝酒的狀態下是十分優雅的,輕輕的拿,細細的嚼,慢慢的咽,就如同一個人間仙女,不染半分煙火氣。
陽光之下,她的眉眼如同畫卷之中走出來的一般,那么精致細膩,仿佛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林止陌吃著吃著就停了下來,手中提著一串肉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戚白薈,嘴巴微微張開,像一個傻子。
戚白薈沒有在意,繼續默默吃著,片刻后放下手中的竹簽,優雅的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你師兄就留在你這里養傷,可以么?”
“當然可以,只是......”林止陌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戚白薈沉默了一下,說道:“有些事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毫無用處。”
“那可不一定,師父你說說看,我這人你知道的,鬼點子多,說不定就能幫你解決麻煩呢?”
林止陌表現的很自信,也恰到好處的帶上了幾分緊張和焦急。
然后他就看見戚白薈臉上從未見過的一個表情——苦笑。
一向清清冷冷面無表情的戚白薈居然苦笑了,這讓林止陌有些難以置信。
兩人都站在院中,面對面,但是戚白薈沒有看他,而是在看著那棵棗樹頂端歇著的一只麻雀。
片刻之后,她輕輕開口,問道:“林楓,你覺得......在這世上,女人可以做什么?”
愛!
林止陌心里飛快蹦出了一個字,嘴上卻很誠懇的說道:“能做的多了,天下乃陰陽相濟調和所成,缺了男人或缺了女人都不行。”
戚白薈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說道:“是么?但為何男人總要將女人當做交易之物......”
“師父你......?”林止陌立即抓住了關鍵詞。
戚白薈卻就此打住了,沒有再說,臉上的表情也在瞬間恢復了平靜,就如以往一樣,清清冷冷的。
“沒什么,為師只是感慨一下這世道,你不必多想。”
戚白薈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師兄交給你,為師有事先走了。”
不等林止陌回答,她已經轉身飄然離去。
“交易?”
林止陌望著戚白薈離去的方向,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