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背?捏背?!
林止陌現在非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那個清冷沉穩的酥酥?
是那個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的冷美人?
直到酥酥款款走到他身邊,一雙玉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那溫軟柔嫩的觸感傳來,林止陌才如夢初醒。
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接著他的腦子就仿佛卡機了,由著酥酥坐在身邊,將他的肩膀輕輕揉捏著,然后側過他身子,捏起了后背。
酥酥按摩的手法很是生疏,仿佛只是看過幾本按摩的書,照貓畫虎地第一次操練一般。
沒有多少舒適的感覺,只有不小心被指甲劃到的刺痛。
但是林止陌還是覺得很爽,無比的爽,因為站得這么近,酥酥的腿難以避免的在他身上輕輕蹭過,雖然只是一瞬,那也已經足夠消魂了。
林止陌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酥酥的臉比剛才還要紅,但是神情是堅定的,仿佛是在做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一般。
他忽然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酥酥這個樣子并不是想要向他表達感恩,甚至是獻身,反而像是在做一件具有紀念意義或是要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
林止陌剛想到這里就悚然一驚,急回身一把抓住酥酥的手,問道:“酥酥,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酥酥柔柔一笑:“沒有啊,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麻煩林大哥照顧,又替酥酥解開了多年心結,林大哥聽曲已經聽得多了,那便為林大哥做些以前酥酥從沒做過的罷了。”
兩人現在這么近距離相對,雖然都刻意將身子藏在水中,可是隨著說話時胸腹間的鼓動,水波輕輕蕩漾,酥酥的身材也在水面上下隱隱約約的露出些許端倪。
只是酥酥這次沒有再掩飾,那高聳而姣好的部位在水面時隱時現,她也沒有在意,就這么微笑地看著林止陌,目光清澈而坦然。
林止陌竟然也難得沒了以前的嬉皮笑臉,而是無比鄭重地問道:“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逍遙樓了?”
酥酥微微一怔,緩緩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既然林大哥看出來了,那酥酥也就不隱瞞了,是的,我近來感覺自己琴藝漸漸到了瓶頸,仿佛有一層桎梏,無論如何都難以將之打破,故而想出去走走,或許能有所啟發。”
林止陌沉默了,他能感覺到酥酥這話里有部分是真的,但有更大部分是因為別的。
阮坤,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期盼,那是她夢想中的愛情,可是最終等來的卻是那樣一個結果。
酥酥是個豁達的人,性子堅定,可是再堅定的人在受到這種打擊之后都絕對無法這么短的時間內自我和解。
她想出去走走,或是為了散心,或是為了逃避京城這個圈子,因為她的故事已經廣為人知,甚至茶樓之中都有說書先生將她的故事編成了評書在講述。
酥酥知道,大多數人在看到她的時候其實都是同情與憐憫的,但是還有部分人是懷著惡意的,自然也有種種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
她都知道,但是她從來不會去解釋,并且,其實她對于那些表現出同情和憐憫的人也并不喜歡。
我自己的事情,悲傷也好,愉悅也罷,與你們何干?
她現在是逍遙樓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很多來這里的食客就是沖著聽她的曲子而來,可是那些各種各樣的目光讓她越來越不自在。
或許,這些就是她琴藝止步甚至倒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