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很想放聲大笑,又想嚎啕痛哭一場,但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謝恩。
“徐檀,此去中興府,朕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做。”林止陌口中說是要事,可表情卻是很輕松。
徐檀急忙肅然道:“陛下但有所命,老臣必當效死。”
“沒那么嚴重。”林止陌笑著將他扶起,問道,“赤霞關外是不是有條秘密山道,直通西遼甘州府?”
徐檀想都不想就說道:“回陛下,正是。”
林止陌道:“嗯,你到了赤霞關后接手駐軍,原駐軍統領將調任,到時候會有人按時來與你交易馬匹,交易地點就在那山道之中,此事盡可能少的人知道,明白?”
徐檀一驚,馬匹交易是諸國之間嚴令禁止的,尤其大武國內沒有產良馬的地方,因此騎兵一直都是大武的短板。
可是陛下卻說和西遼做馬匹交易?西遼瘋了?
林止陌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你放心去就是了,自有人來與你接頭,但是將來或許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幫忙?”徐檀更疑惑了。
林止陌卻沒再說下去,因為這是他和耶律承私下里的協議,在計劃中的亂象還沒出現時,一切都只能繼續保持秘密。
耶律承雖然身為二皇子,但是在西遼一直并不受待見,林止陌雖然對歷史并不精通,可是卻很熟悉人心。
多好的利用機會,怎能放過?
太子死了,西遼必須重新遴選太子,耶律承身為二皇子,當之無愧最有資格繼任,目前所欠缺的不過是一點點助力而已。
所以林止陌決定給耶律承一點恰到好處的助力,而耶律承要付出的就是將西遼國內的良馬偷運些出來交易給大武。
數量不多,每月五百匹,對于西遼的戰馬損耗是一個合理的數字,無傷大雅,對于大武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耶律承無法不答應,皇權更迭中,皇子們的廝殺是最為殘酷的,這時候沒有兄弟,沒有手足,誰能獲勝就代表能繼續活下去,輸了,就只有死!
王安詡端著茶盤走了出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剛才林止陌和徐檀在說事,他就故意在后邊拖延了一會,沒出來打擾他們,現在見他們說完了才出現。
徐檀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林公子,老夫已替白薈這孩子收作徒兒了,此子生性聰穎,有機敏智慧,將來必有大作為。”
林止陌愣了一下,王安詡聰明他是承認的,可是徐檀把他收成了戚白薈的徒弟,不就是說成了自己的師弟?
他忍不住看了眼徐檀,這老家伙還是有點小心思的,知道自己和戚白薈的關系,要是他親自收為徒弟,那王安詡就成了自己的師叔,那輩分可就有樂子了。
但是還好,現在只是成了自己師弟,還算能接受。
王安詡則害羞地垂下了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平時一直叫林叔的,而且其實這位叔叔的真實身份是皇帝,自己已經受了那么多恩惠,現在還要做皇帝的師弟,這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徐檀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從懷中摸出一張信紙:“對了,陛下,清凈圣女傳來密信,太平道將在徐州府起事,時間是三日之后。”
林止陌一怔,接過信紙看了一遍,隨即沉吟了起來。
清凈圣女,姬若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