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文繡身體一抖,瞪大眼睛看了過去,可是姬景昌就說了那么一句,又睡死過去了。
日后服侍皇兄?什么意思?難道......陛下不殺姬景昌只是因為想要我......
卞文繡不敢相信,看向了傅鷹。
傅鷹嘴角抽了抽,假裝沒看見的把頭扭了過去,看著啥都沒有的天上。
陛下沒和他說過要把楚王妃帶回去服侍他,但是萬一之前就傳過密信給楚王呢?這他娘的誰知道?
有傳言說陛下和那個南磻的女親王有點不清不楚的,這么看來陛下還真喜歡別人家的婆娘?
呸呸呸!我就是一個小小副千戶,這種事別來問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臣弟拜見皇兄,臣弟......臣弟......嗚哇!我知道錯了,求皇兄饒命啊!”
御書房中,姬景昌一見到林止陌時就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臉上眼淚鼻涕縱橫,凄慘中帶著幾分滑稽。
林止陌仔細打量著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姬景文的親兄弟,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他是假皇帝,而兄弟之間有時會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奇妙感應,萬一被他察覺出自己的貓膩......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姬景昌慫得像只鵪鶉,見面就大哭特哭,只為了活命,甚至連正視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林止陌松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后冷冷開口道:“老五,你長能耐了,敢造朕的反?怎么,你楚王府的椅子坐著不舒服,想來坐坐龍椅?”
姬景昌急忙辯解道:“沒有沒有,都是那個姓焦的慫恿,臣弟也是受他蒙蔽啊!”
林止陌冷笑:“若非你有那心,旁人再怎么說你又怎會聽從?招兵買馬,暗囤糧草,私挖煤鐵,鍛造兵甲,哼!哪一樁都夠將你廢黜王爵滿門抄斬的!”
姬景昌哇的一聲又哭了,撕心裂肺地號著:“是臣弟豬油蒙了心,皇兄責罵也是應當的,可......可臣弟開黑礦煉鐵器無非只是想掙點銀子花花罷了,哪敢覬覦龍椅......”
“掙點銀子?父皇將湖廣行省最好的一塊地方封給了你,還不夠你花銷?”林止陌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對得起父皇對你的寵愛與信任么?”
姬景昌身體一顫,哭聲漸止,將臉深深埋在雙臂之間,沒有再說一個字。
他是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畢竟當初父皇那么喜歡他,別的兄弟都被責罵過,就連陛下當初也沒少北訓斥,可是自己竟然......
林止陌似乎終于將憋著的憤怒發泄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朕問你,你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
姬景昌抽抽噎噎的答道:“還......還債。”
“嗯?”林止陌皺了皺眉,“你欠誰的債?欠了多少?”
“欠的是三哥和四哥,共計......共計紋銀五十二萬兩。”
姬景昌的聲音越說越輕,最后幾個字甚至已經是鼻音,顯得十分心虛。
“多少?!”林止陌大驚,五十多萬兩銀子?要知道如荊南府那般規模的州府,一年的稅收也就只有三十多萬兩銀子。
這蠢貨居然欠了這么多?
“你和他們賭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