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見她不答,想了想又說道:“這事不急,你可以考慮清楚,朕隨時都可以。”
卞文繡的心再次咯噔一下。
他說他隨時可以,這是什么意思?是說等著我隨時投懷送抱?
心中這么想著,卞文繡的臉上也不由自主有些變色。
好在這時姬楚玉又扯住了林止陌,才沒被他發現卞文繡的神色變化。
“皇帝哥哥!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怎么賠我?”
姬楚玉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副你今天不賠我就粘死你的樣子。
林止陌將她的手扯了下來,說道:“好了別鬧,我來找你有正事的。”
“哼!說吧。”姬楚玉也不敢太放肆,便悻悻的放開了手。
“楚王府被查封了,慈善總會從查抄的銀子中調撥一部分過去,給姬景昌的黑礦之中遇難的百姓發放撫恤,這事你來操辦,可以讓繡繡幫你。”
林止陌說著看了一眼卞文繡,姬景昌受焦先生的蠱惑,私挖礦山,除了平時累死病死的,更有因礦洞坍塌而導致死了百余人。
他饒過了姬景昌,準備將這筆帳都算在焦先生頭上,但是那些遇害百姓的安撫工作還是要做的。
姬楚玉也乖巧了起來,收起打鬧之心,認真應了下來。
卞文繡則低下了頭不敢看林止陌,雖然黑礦之事她都是姬景昌被抓住之后才知道的,可她畢竟是楚王妃,乃是楚王府的女主人,總是不免自責的。
林止陌又吩咐了幾個救濟安撫的重點,他說得認真,姬楚玉記得認真,卞文繡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了。
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他連自己親妹妹都......可對待受災受難的百姓時卻又如此用心。
裝出來的吧?
......
山西,大同府。
三大家之一的蔣家就在這里,而此時的一處偏院之中,渾身傷痕累累的蔣晨陽蜷縮在床上,不住喘息著,身體也在輕微顫抖著。
自從晉商被林止陌全面驅逐出京城,原本的蔣家下任繼承人蔣敬莫名其妙死去之后,整個蔣家就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這個緊張并非來自外部原因,而是蔣家年輕一代。
蔣敬死了,繼承人的人選就要重新遴選,如今的新一代中蔣晨陽算是最聰明能干的一個,而同輩之中還有一個正在與他搶奪這個繼承人之位,是他的三弟,也是蔣敬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名叫蔣敦。
蔣敦脾氣暴戾性子浮躁,無論哪方面都遠不如蔣晨陽,可是蔣晨陽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是庶出!
蔣家家主這幾年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因此也急于確定繼承人的人選,于是蔣敬死后,蔣敦強勢崛起,開始與蔣晨陽搶奪了起來。
只是蔣敦做事并不循規蹈矩,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粗暴,因為就在昨天半夜,蔣敦的心腹忽然找上門來,借口說他偷了三少爺的東西,不由分說闖進他的院子里一頓翻找,弄得一團亂不說,還將蔣晨陽狠狠揍了一頓。
蔣晨陽的生母只是個丫鬟,且已經不在人世,家主又在病中,他在被打之后連給他做主的人都沒有,只能像條奄奄一息的老狗縮在床上。
他的眼中滿是怒火,看著頭頂的床幔,咬著牙低聲罵道:“混蛋!別給老子等到機會,不然定要弄死你,弄死你!”
忽然,房間里出現了一個聲音:“機會不是等來的,是自己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