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是貴妃吧?
顧清依卻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并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止陌。
兩人實在太相熟了,她到現在還是沒有習慣林止陌的皇帝身份,反倒是覺得這家伙這么急著讓自己進宮是不是懷著什么壞心思。
......
山西,太原府。
這里堪稱是北方第一重鎮,是大武防范草原胡人南侵的第一道重要關口。
蔣晨陽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打量著這座古樸大氣的城池,悄悄的吐出一口氣。
他是山西人,可是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來到太原,因為蔣家但凡有些要來太原洽談的生意總是輪不到他的,但是現在不同了,蔣家除了那個茍延殘喘的蔣遷,已經幾乎是他說了算,而且在未來......
“晨陽老弟!”
一聲招呼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頭看去,一個衣著光鮮吊兒郎當的青年正向他走來,身后跟著十幾名隨從,陣仗極大,明顯是一個家世顯赫的紈绔世家子弟。
周家二爺周洛舫之子,周戎。
蔣周兩家私底下已經開始了緊密的合作,即周洛舫與蔣晨陽,從那次賣了顆隕石之后,周洛舫實實在在的賺了一筆銀子,從此就將蔣晨陽視為了自己人。
這次汪家來人了,嚴格來說是汪家的幕后大佬,那位當朝戶部天官蔡佑的獨子蔡昌來到了太原,表面上看是去汪家探親,但他們都知道,因為蔣周兩家的合作攪了不少汪家的生意,這位蔡家大少爺來問罪了。
所以蔣晨陽特地請周戎出面約了蔡昌出來喝一頓花酒,同時也聊聊合作之事,畢竟三家同氣連枝,出現矛盾隔閡總不是個事。
當然,這是蔣晨陽的說辭,真正的意思是林止陌給出的指示,言簡意賅的就只有六個字:讓他滾出山西!
“周兄!”
蔣晨陽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周戎不快道:“什么周兄,咱們之間還要如此生分么?”
蔣晨陽立刻改口:“是小弟的錯,戎哥恕罪!”
兩人嘻嘻哈哈的攜手朝前方一座披紅掛綠的院子而去,這是太原府乃至整個山西最為奢華高檔的青樓——春風樓。
才到門口,之間一架馬車疾馳而來,就停在他們面前,車邊跟著幾十名隨從,陣仗比周戎的還大。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矮胖的青年,鼻孔朝天瞥了一眼蔣周二人,又打量一眼春風樓,說道:“就這地兒?”
一口京腔,還有一身的暴發戶之氣,正是蔡佑之子,蔡昌。
周戎和蔡昌是見過幾次的,也算比較熟絡了,笑著上前,隨意扯了幾句后將蔣晨陽推薦給了他。
蔡昌明顯對蔣晨陽這個庶子的身份不太感冒,言談之間一點都沒給面子,從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看他。
蔣晨陽毫不介意,依然滿臉堆笑像個狗腿子一般,招呼著蔡昌和周戎進去,徑直來到寬敞的花廳之中。
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媽子迎了上來,她混跡風塵,眼力驚人,一下就看出了這三人之中為首的是誰,于是曲意奉承的對蔡昌格外親熱。
“春姐,今日可見得到芳憐啊?”
周戎是太原本地人,對春風樓十分熟悉,上來就直奔主題。
芳憐就是這家春風樓的頭牌,也是整個太原乃至山西行省最為赫赫有名的紅倌人,其名聲堪比京城的幾位花魁,并且據說容貌才學一點不差。
春姐臉色一點沒有變化,熟門熟路的笑道:“哎喲,幾位公子,春風樓的規矩,能不能見,那不是看緣法么?”
蔡昌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但是臉上明顯已經不快,蔣晨陽故意瞪了一眼,喝道:“你知道這位是誰么?識相的讓芳憐趕緊出來陪著!”
春姐一點都沒在意,身在太原這個地方混,認識的人多了,誰還在意這點小小威脅?
只是蔣晨陽接著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這是蔡閣老的公子。”
春姐的笑容僵住,態度來了個大轉變,立刻說道:“是是是,奴家這就去叫芳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