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的臉立刻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奶奶......”
“放心，這房子隔音好，奶奶什么都沒有聽到。”厲老夫人捂著嘴偷笑，“奶奶就是看你們一上午都沒起床，猜的，沒想到還真猜中了。”
顧眠的臉頓時更紅了。
反觀一旁的男人，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厲霆深摟住顧眠的腰肢，“奶奶，我們這不是想讓您早點抱上小曾孫嘛。”
“對對對，這是咱們家的第一要緊事。”厲老夫人道，“我讓楊媽給你們燉了補湯，快去吃飯，記得多喝兩碗湯。”
厲霆深牽著顧眠的手進了餐廳。
楊媽把熱好的菜端上來。
厲霆深給顧眠盛了一碗湯，“多吃點。”
顧眠的確餓壞了，在厲老夫人面前，也沒辦法跟他置氣，只能拿起勺子喝湯。
......
吃完飯，厲霆深去了書房辦公。
顧眠回房洗了個澡，站在花灑下，又想起昨晚在這里荒唐的一幕，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顧眠剛穿上衣服出去，張媽便來了，恭敬地頷首匯報道，“老夫人，剛收到消息，先生跟尹落雪決裂了。”
厲老夫人淡定喝著茶，“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早上，尹落雪得知先生在盛世皇朝找女人，氣得直接從醫院跑過去撕了起來，最后是哭著走的，明顯沒討到好。”
“緊跟著先生就吩咐助理，斷了他給尹落雪的黑卡權限，不許她踏進厲氏集團和他的別墅半步。”
“尹落雪這么能作，走到這一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厲老夫人拍拍顧眠的手，“眠丫頭，尹落雪現在一定是滿腔的恨意無處宣泄，而她最恨的人一定是你，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奶奶放心，我會小心防范的。”
......
一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
晚上，顧眠早早在床上躺下。
厲霆深進來的時候，她沒有裝睡。
反正就算是睡了，他也有的是辦法把她弄醒。
許是昨天晚上極度舒適，他今天心情很不錯，洗漱后躺下，直接抱住了她，“困了就睡。”
“霆深，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
“中醫堂在海城的分堂開業沒多久，人手嚴重不足，加上沒有師父坐鎮，當地和周邊的人還是習慣往帝都的中醫堂跑。”
“所以師父的意思是，讓我過去待一陣子，我是師父的徒弟，坐鎮海城的話，應該能應對一二。”
厲霆深眉心微蹙，“所以你想去海城？”
“是。”
“好。”厲霆深思忖片刻，開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顧眠一愣，“MS集團不是很忙嗎？而且我不是去一兩天。”
“我知道，我可以遠程辦公，不耽誤。”
顧眠：“......”
去海城是為了躲他，他跟著一起去的話，她又何苦走這一遭呢？
“你為什么要陪我一起去？”顧眠看著他，“監視我？”
厲霆深眉心一蹙，“顧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顧眠苦笑，“以你病態的占有欲，連行知碰一下我的衣服，你都要把我往死里折騰，又怎么可能放心讓我一個人去海城？”
厲霆深的雙眸須臾間冷了下來，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令他透不過氣來。
“顧眠，你有沒有心？”
MS集團的確很忙，厲宏宣和顧行知虎視眈眈，他一天也不能松懈。
但他還是決定陪她去海城，因為上一次她獨自去海城差點沒命。
他不想再讓她經歷那樣的意外，所以想跟去保護她。
可她覺得他是在監視她。
在她眼里，他就這么不堪？
還是因為消失五年的正主回來了，他這個替身做什么都是錯的？
“我在問你話！”厲霆深的臉色愈發陰沉，質問道，“顧眠，你有沒有心，嗯？”
顧眠苦笑，“我也希望我沒有心。”
如果沒有心，就不會被他折磨得這么難受了。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相處了。
一邊愛著，一邊想逃。
她真的好累。
可她連逃都逃不了。
“那你現在是想怎么樣？”厲霆深追問道，“還去海城嗎？”
“不去了。”
厲霆深嗤笑一聲，“你剛剛說要去海城，我說陪你去，你又不去了，所以顧眠，你其實是想躲著我，是嗎？”
“是。”顧眠沒有否認，“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跟你相處了。”
厲霆深不怒反笑，“顧行知一回來，你就不知道怎么跟我相處了？顧眠，你還真是裝都懶得裝......”
“我們之間的事情，跟行知無關。”
“怎么可能跟他無關！”厲霆深怒道，“所有的事情因他而起，你跟我說跟他無關？”
顧眠疑惑不已，“他怎么惹你了讓你這么厭惡他？”
厲霆深沉沉地盯著她，“這話難道不是應該問你嗎？”
顧眠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顧行知回了厲家。
“行知只是拿走了你不要的，不是嗎？”
厲霆深一怔。
顧行知拿走的是她的心，所以她的意思是，他不要她的心，顧行知才拿走？
“誰跟你說我不要！”厲霆深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就算是我不要的，他也沒有資格拿走！”
顧眠平靜地看著他。
她早已習慣了厲霆深的強勢，更是心累到無可復加。
“隨你吧。”顧眠翻過身去，“我累了，先睡了。”
厲霆深看著她，良久，才掀開被子起身，去露臺上抽煙。
......
這天過后，兩個人的關系徹底陷入了僵局。
在厲老夫人面前，他們看上去一切正常，可關上房門，顧眠根本裝不出來。
好在厲霆深似乎非常忙，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好幾次他回來的時候，顧眠已經睡著了。
兩個人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卻隔得很遠，中間的空隙大得能再躺下一個人。
厲老夫人沒發現異常，住了十來天便回了厲家。
顧眠暗自松了一口氣。
晚上，兩個人照舊自顧自躺下。
顧眠剛準備入睡，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先生。”門外傳來楊媽的聲音，“尹小姐來了，說是有急事要找您。”
厲霆深的心情本來就糟糕，聞言，冷聲道，“叫她滾！”
楊媽為難地開口道，“我說了，但她說，事關當年救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