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軟的沒有骨頭似的,簡直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沈暮霆吐出一口濁氣,壓著被她撩起的火,抱著她直接去了主臥的洗手間。
他一個手臂禁錮著黎漫,騰出一只手擰開水龍頭。
等到浴缸里的冷水被放滿,沈暮霆把她從自己身上扒開,直接扔進了浴缸里。
“啊——”
雖然是夏天,但是忽然被扔進冷水里,黎漫猝不及防,大叫,掙扎,迷迷糊糊的想要爬出來。
然而她剛要站起來,就會被男人的大手按下去,只留個腦袋在水面。
男人沉聲道:“別鬧,我怕你后悔,到時候又說被狗咬了。”
“……”
黎漫咬唇,大腦遲鈍又混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似乎是認真想了幾秒,黎漫嘟著嘴,伸手緊緊抓著男人那已經被打濕到看到分明肌理的白襯衫,囁嚅道:“我說過那樣的話嗎?那這次你也當被狗咬了好了,我是小狗。”
說完,黎漫還自帶音效的“汪~”了一聲。
沈暮霆坐在浴缸邊,被她逗笑了,揚起唇角,剛要開口,下一秒,就被黎漫拽著跌進了浴缸里,封住了他的唇。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沉,越來越暗,嗓音嘶啞地警告,“黎漫,是你自己要的,別事后后悔,后悔也不是我趁人之危。”
黎漫說,“嗯,不后悔。”
下一秒,男人俊美的臉就壓了下來,黎漫像大海上漂著的一艘小船,隨著海浪沉沉浮浮。
后來,沈暮霆把她收拾干凈,抱起來,放到了次臥的床上,又用拿出了碘伏和棉簽,一點點涂抹在她之前的扎傷處,幸好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黎漫得到了疏解,介于睡著和清醒之間,迷迷糊糊,格外乖順。
沈暮霆看了她幾秒,啞聲淡淡道:“我去洗個澡,你睡吧。”
黎漫微微睜開眼,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有些暗,再加上她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見他要走,黎漫忙拉住他的手,軟聲道,“別走,我不想一個人,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她像個沒有安全感,纏著媽媽的小孩一樣。
“好,”沈暮霆目光溫潤了幾分,點頭同意,“我去洗個澡就過來,嗯?”
他有點潔癖,剛才幫她收拾了一番,他自己還沒能好好洗個澡。
“不行。”黎漫不撒手,委屈地看著他。
“好吧。”沈暮霆頓了幾秒,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最后還是順著她,掀開涼被,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黎漫湊過去,鉆在他的懷里,男人的胸膛格外溫厚,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黎漫也知道他們的婚姻如履薄冰,可她今晚格外貪戀這點溫度,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她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質香,用很小的聲音,近似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沈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嗎,你以后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欺騙我,傷害我?”
黎漫是真的累了,說完,不等沈暮霆應聲,就要睡了過去,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男人說了聲:“不會。”
沈暮霆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吐出一圈青薄的煙霧,神情帶了份認真。
這話,黎漫不信。
即使是哄她的假話,但是聽著心里至少是舒服的。
黎漫沒說什么,扯了扯嘴角,睡了。
——
第二天,黎漫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熟悉的吸頂燈,昨天的記憶像溪流一樣,緩緩滑過她的腦海。
她忙轉過頭,床上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黎漫松了一口氣,還好他不在,要不然真的尷尬加倍。
沈暮霆上班時間早,黎漫為了避免尷尬,干脆賴在床上,拖延時間。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黎漫才不得不起床。
本以為沈暮霆已經走了,走出臥室才發現,他還沒去上班,正坐在沙發里處理工作,茶幾上擺著電腦還有好幾份文件。
電腦屏幕的光投在的臉上,認真工作的男人格外英俊迷人,讓人挪不開眼。
沈暮霆聽到這邊傳來響動,“啪”的一聲關上電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吃飯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黎漫正在絞盡腦汁思考說點什么的時候,他先說話了。
“哦。”
沈暮霆沒有主動提昨晚的事,黎漫也閉口沒提,昨晚的事就像再正常不過,他們也像其他結婚的夫妻一樣。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只是,跟男人的神清氣爽不同,黎漫渾身酸疼。
真是不公平呢。
她悶頭吃早飯,心思卻不在早飯上。
“在想什么?”沈暮霆見她心不在焉,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黎漫忙搖搖頭,“沒什么。”
“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請一天假,在家休一天。”沈暮霆意味深長地說道。
黎漫唰的整張臉都紅了,“沒有,不用請假。”
沈暮霆黑眸注視著她:“沒有就沒有,你臉紅什么?”
“沒什么,我吃飽了,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去上班了。”
黎漫忙放下碗筷,說著就準備推開餐椅站起來。
“等一下,”沈暮霆喊住了她,“鐘時月你打算怎么處理,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就這么算了?”
黎漫微垂著眸子,扯了扯嘴角,無奈苦笑,“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不這么算了還能怎么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算了,還是放她走吧。”
說道鐘時月,黎漫又想起昨晚保護她的那幾個人,“昨晚那幾個保護我的人,是沈暮霆安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