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一天四百塊錢,這個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但是,其實謝雨蒙不愿意把這個錢花在王三虎身上,不過是為了讓王輝放心罷了。
王三虎好點的時候,沒看到王輝,后來謝雨蒙來了一趟。
“弟妹,阿輝呢?”
“阿輝在休息,他肋骨斷了兩根,醫生說他需要臥床靜養。大哥,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是小孩了,做事情怎么能這么沖動?你自己受傷了不說,還連累了阿輝,他跟你不一樣,他有老婆孩子,他還要養家糊口的,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司也不會給他這么長的假期,他后面還得帶傷上班,還好人沒事,你做手術加住院,也要幾萬塊錢了,阿輝一直很感激你小時候把他帶大,供他讀書,但這種感激一旦變成負擔就變味了。”
“這是阿輝的意思?”
“不是,是我說的。”謝雨蒙敢作敢當,沒說是王輝的意思。
王三虎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累贅,還拖累了弟弟。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王三虎悶聲道。
謝雨蒙也沒有再說什么。
王三虎每天掛水,主要是消炎。
晚上,護士來查房的時候給他測量體溫,發現他的體溫有些偏高,立刻聯系了醫生。
發燒可不是個好現象。
王輝也來了。
謝雨蒙皺眉,“你怎么來了,醫生說你需要躺在床上靜養,這里有我和護工就行了,你自己現在也是個病人,也照顧不了大哥。”
王輝緊張地看著醫生,“醫生,我哥他沒事吧?”
雖然這么說,但他心里已經浮出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看現在的情形,可以確定是感染引起的,先保守治療,也就是保肢的治療,先清創,徹底清除壞死的組織,然后用一些消炎藥物,還是有很大可能性能夠控制的,除非感染引起組織大面積壞死或者出現骨頭的壞死,這種情況再應該考慮截肢。”
“好,那清創吧,麻煩您了,拜托您了!”王輝語氣懇切。
王三虎這次沒去手術室,去的是專門清創、拆線的地方。
就這樣又保守治療了兩天,還是不行,最后只能截肢。
王三虎很平靜,倒是王輝比他反應更激烈,“醫生,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要是截肢了,以后怎么生活?”
王三虎一把抓住王輝的胳膊。
王輝紅著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王三虎,短短幾天,他瘦了一大圈,整個人蒼老了很多,“哥。”
王三虎喉嚨發堵,像是塞了一團濕棉花,發聲困難,過了一會兒才出聲,“阿輝,你別這樣。”
“可是......”
王輝還要說什么,下一秒卻被王三虎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