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從麻雀開始修仙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知了……知了……”

  “啪!”

  一把大蒲扇從天而降,猛地拍在一條粗且多毛的大腿上。

  蒲扇拿開,一只破肚流紅的蚊子,被困在濃密的腿毛之間尚自掙扎。

  “噌!”

  垂死掙扎的蚊子被彈指崩飛,一只大手隨意抹掉腿上的一絲血跡,連摳帶撓著剛腫起來的新鮮鼓包。

  “癟谷!癟谷!走!耍兩把去!”

  小院外,土墻頭上,探出兩個潑皮模樣的后生腦袋,沖著院中躺椅里,正撓癢癢的一個壯漢嚷道。

  那被叫做癟谷的壯漢聞言,剛意欲從躺椅上起身,但又似是想起一事,躊躇一番后歪了回去,連連擺手道:

  “去去去!老子今日沒興致,改日!改日!”

  兩個潑皮譏笑一番,見其決心不去,知是再無油水可撈,正欲離去,卻被躺椅里的壯漢叫住:

  “且住了!你這兩個撮鳥,方才喊俺什么?”

  兩潑皮先是站住,聞聽壯漢所問后,又是“癟谷癟谷”的連聲叫幾番,見壯漢起身追來,嘻嘻哈哈而去,撇下院門外的壯漢兀自嚎道:

  “老子叫張飽谷!張飽谷!呸!腌臜潑才!”

  “撲愣愣!”

  這叫張飽谷的壯漢沖著倆潑皮背影嚎完,還不忘沖其啐上一口,卻全沒注意到,先前有一只飛過老遠的麻雀,忽然撲打翅折身飛了回來,悄無聲息的落在小院中那棵歪脖槐樹上。

  “知了……”

  “……”

  一直沒停過的知了叫聲戛然而止,剛踱回院內的張飽谷一時沒得適應,還以為自己耳朵失聰,直接抬頭向歪脖槐樹上看去。

  掃了一圈也并未看出有什么端倪,只枝頭立著一平平無奇小麻雀,在低頭盯著自己。

  張飽谷被那麻雀的一雙深邃雀眼盯得頗不受用,沒來由得后脖子一陣發緊。

  他縮下脖子,正欲坐回躺椅,卻聽到院外又有人喊他。

  “大明白,走!看戲去。”

  院外一個女人聲音傳來,張飽谷剛挨著椅子的屁股像被燙了一下,噌地竄起,兩步奔至院門外:

  “嘿嘿……劉娘子好興致啊……”

  張飽谷奔至門口,見院外立有一娘子,年輕膚白,容貌雖為一般,但身段卻頗為有致,正手捧一把瓜子,“噗”的一聲將瓜子殼吐向他家院門方向。

  張飽谷眼疾手快,輕車熟路一般伸手穩穩接住,那動作熟練地令人肉疼。

  他笑嘻嘻正要將瓜子殼塞入自己嘴里咂摸味兒,卻見后面又有兩個老嫗相攙而來,只得藏起手中瓜子殼,勉強打個招呼道:

  “二位干娘有禮。”

  兩個老嫗彼此對視一眼,紛紛打趣道:

  “喲,這不是做過御膳的張大明白嘛,怎地在這白地站著,也不請劉娘子去你屋里吃塊宮廷豆腐去?”

  “誒?哪里話來,人家劉娘子愛吃的,分明是大明白他自家產的豆漿,是不?”….兩個婆子一唱一和,擠眉弄眼地逗弄著兩年輕男女。

  “這……嘿嘿,兩位干娘也進來一并吃點?”

  張飽谷先一陣訕笑,后直接拿回主動反問道,卻見兩老嫗卻紛紛撇嘴道:

  “哎喲!吃不得吃不得,你那豆腐太硬,豆漿卻又既稀且腥,老婆子的牙都沒了,怕是無福消受,還得是劉娘子年紀輕,牙口好的,方能消化的下,哈哈哈哈。”

  兩個老嫗一陣打趣,旁邊的劉娘子細眼一翻,頗不屑的再次“噗”的吐出一瓜子殼,兩瓣兒殼在空中打著卷的翻飛,場面卻冷了下來,旁邊張飽谷急忙支開另問道:

  “二位干娘這是要去哪里?”

  “喲!你還不知道呢,咱們旁邊鎮子上那壽喜班,昨個兒日落后沒多久就回來了,今日要演場歸鄉的開箱戲,據說班子里新添了一位俊俏武生,動作身段俱佳,引得附近幾個莊子的姑子媳婦,婆子姨娘們,把個戲臺前擠得是水泄不通,劉娘子,想必你也是要去瞧個稀罕的?”

  劉娘子一雙眼只斜向上瞧著樹枝,竟是連理都不理那倆婆子,婆子們見沒了趣,撇嘴相攙而去,還未走出一丈距離,便小聲嘀咕起來:

  “咱走咱的,那小猖婦八成是要去張癟谷屋里吃會豆腐才罷休哩。”

  “是哩,禿子腦袋上的虱子,當誰瞎哩?一個是鰥夫獨桿兒,另一個是男人行商在外守活寡,莫說是她,換做你年輕個十幾歲,你定也吃!你要不吃,你就是那個!”

  “咦!怎還撇我這了?你年輕時候倒是少吃了?莫當別個都是聾的瞎的,想當年是誰大白日里,就在地頭林子里嚎得震天響,惹得半個莊的狗子都跟著汪汪哩?”

  “呸!天子腳下,怎可胡言亂語?嘻嘻!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哩,莫再提,且看戲去。”

  兩個婆子扭著而去,張飽谷這才亮出手心里兩片瓜子殼,給劉娘子看一眼后,嬉皮笑臉的含在嘴里,邊嚼邊含糊說道:

  “嘿嘿……進屋坐會?”

  劉娘子被倆婆子奚落一頓后面有慍色,不悅嗔道:

  “不去!轉回家哩。”

  說完扭著就要走,張飽谷見左右再無旁人,伸手拽住劉娘子手腕就往自家小院里拖。

  劉娘子粉拳一陣捶打,卻是半推半就地落入張飽谷懷中,隨其摟進院后,便只剩大口喘氣,不再扭動。

  “哎喲!”

  劉娘子一聲輕呼,卻是已被張飽谷橫抱在懷,一下摜進院中躺椅里,便猴急地動起手來。

  “使不得!”

  劉娘子此時方才醒悟,急忙伸手亂推,低聲慌道: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光天白日的,豈能在這院中弄將起來?若被哪個翻墻頭的瞧了去,奴家倒是活還不活?”

  哪知漢子此時已經上頭,哪還顧得那許多,正奮力褪去衣褲時,忽察覺有一物從自己身上掉落在地。….張飽谷初未在意,只掃一眼地上的滾落之物。

  但一息之后便如被炭火燙著一般,扔下躺椅里的劉娘子不顧,噌的合身撲到地上,將那物件慌忙撿起,又背著身擋住劉娘子視線將其揣好。

  剛轉過身來,就聽到院外又有人拍門:

  “張癟……飽谷,我來哩。”

  張飽谷聞聽來人聲音,忽然一拍腦門,壓低聲音道:

  “哎喲!糟了!忘了件正事,娘子先暫避一避。”

  說完便拉起劉娘子,躡手躡腳拽進屋內,囑咐其切勿出聲,這才關門返回院門前,只打開一條門縫,歪頭沖外道:

  “怎來得這般巧?你先去莊西頭路邊茶棚處等我,捎帶著吃碗涼茶,我稍后就到。”

  院外那人不解其意,伸手就要推門進院,卻被張飽谷頂住院門催促道:

  “你莫進來,老子光著腚還沒換衣服哩,你速去莊外等我就是,茶錢算我的。”

  好歹將來人糊弄離去,張飽谷插上門閂,三步并兩步奔回屋內。

  ……

  程羽立在那棵歪脖槐樹上,眼瞧著方才敲門之人向西而去,耳內傳來的是屋內漸漸高亢的嘈雜之聲。

  他估摸著屋里一時半會不得消停,便蹬離樹枝向院外飛去,在整個莊子上空盤旋觀察。

  自打一路上運水行術操控著樓船,順風順水來到京畿渡口附近,程羽為避人眼目,便有意將船停在離渡口十幾里地之外的一處岸邊。

  戲班眾人在船上過了三天兩夜,于昨夜黃昏后才踏上岸邊實地。

  原以為,坐這么久的船肯定會舟車勞頓,困乏不已,但誰想一個個下船后居然還是精神抖擻,如沒事一般。

  眾人皆議論:還是這大樓船坐起來穩當,竟像平地一般,絲毫沒有半點暈船的苗頭。

  大伙都在說著大船的好處,唯獨班主落地后,抬眼四周掃視一圈后,更是喜笑顏開起來。

  原來此處正離他這壽喜班在京畿所住的鎮子不遠,可算是終回故里,一路上的忐忑與不安頓時幾乎煙消云散。

  高興之余,便喚過旁邊兩個機靈后生,吩咐其分別向附近幾個莊子的富戶家去報信,就說壽喜班歸京,要開一場歸鄉堂會,看哪家愿出的銀子多,便去哪家的莊子唱。

  嘉菲最后一個下船,依然是一副文生公子模樣,這幾日與戲班眾人都守在船上二樓,就只一顧地在編排新戲,甚至連戲名都已定好,就叫定風波。

  其實這名字是程羽以氣機相連,傳音給嘉菲的,至于這出戲講得是什么,無非是英雄美人,江湖兒女,有文有武這種老少咸宜,喜聞樂見的劇目。

  其中的乃是一年輕武生,自然非嘉菲莫屬。

  經過兩天不斷地打磨,這出戲已愈發完善,于是班主便將這本戲定在堂會壓軸的倒二。

  程羽直到船上眾人都下了船,這才撤去結界法陣及上面的障眼法。….再順水將樓船向下游送去,又將上面殘留的生活氣息都一一清理干凈,將其擱淺在一無人灘涂之地。

  嘉菲對次日的堂會十分看重,這也是自她在錢江府衙后院那出堂會后,再次正式登臺。

  遙想上次登臺,因大武生段玉樓與侯四娘在假山石后殺人逃亡,唱了個虎頭蛇尾。

  這次她便不容再有何閃失,便央求程羽幫她先鎮半日的場子。

  原來這壽喜班雖說只是京畿郊野的一個小戲班,但在本地幾個莊子還頗為吃香,堂會一開,眾鄉鄰便烏央烏央將戲臺圍得個里三層外三層。

  尤其是戲班里新收一位俊俏武生,唱念做打比往年那位大武生還要好看不少。

  于是乎,往日里不怎么出門的大姑子,小婆姨們,也都趕去捧場一睹真容,戲臺前方黑壓壓的漫山遍野坐了一大片,就連樹上的掛票亦全都售罄。

  程羽見看戲的人雖多,但一切還算安穩,左近所有的地保、里長全都在幫著維持秩序。

  抬頭望日,已是日上三竿,他這才有機會展翅飛至高空向遠方俯瞰。

  只見西南方向大約二十里之外地勢漸高,其上立有一座黑壓壓如山般的城廓,看規模足比青川縣城大出幾近十倍去。

  城墻內里核心地帶,一片金燦燦的屋頂格外醒目,想必就是大梁的皇城琉璃瓦。

  而城墻外的建筑,更是綿延開去足有十里左右,再外便是星羅棋布的一個個莊子及大片的農田。

  更遠處,有一片烏沉沉的連綿山脈,若隱若現。

  回頭觀望,京城前二十余里開外,便是兩條幾乎成九十度垂直交匯的大江,正是龍相江與大梁江。

  兩江原本一條是南下,一條是東去,但在京畿附近匯合后,便改為流向東南。

  而此時在高空的程羽看得十分清楚,兩江交匯處,竟呈現出一清一濁的明顯交界,令其不禁想起涇渭分明來。

  這大梁京城正處在背靠大山,前有兩條大江交匯的形勝之地。

  程羽在空中盤旋觀望著,腳下戲臺正爆發出一波高似一波的叫好聲,瞧模樣嘉菲在臺上亦是頗為受用。

  而程羽卻還記得,此次進京,他還有一位老丈囑托之事要辦。

  他向嘉菲氣機傳音囑咐一聲后,便向著西南的京城城墻方向飛去。

  離開戲臺后,一連飛過兩個莊子,卻耳聽得身后有一漢子大喊道自己乃是張飽谷。

  程羽聞之心中一動,拍打翅膀急忙折回,向著方才人聲傳來的一個小院飛去。

  最終落在一棵歪脖槐樹上,與腳下的漢子對視一眼后,程羽若有所思:

  莫非,又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難道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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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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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