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提起雪兒，嚇得紅兒魂都沒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說起雪兒，紅兒就想起京兆府殺人滅口。
“還不快去！”
李貴妃厲聲訓斥，紅兒嚇得慌忙起身退下。
到了院外，紅兒拍了拍豐滿的胸脯，心中暗道：都說伴君如伴虎，跟著李貴妃，也是跟著一只母老虎，隨時可能被吃掉。
“紅兒姐。”
兩個侍女走過來，客客氣氣地對紅兒打招呼。
紅兒掃了兩人一眼，這兩人是做粗活的宮女，紅兒看不上。
“拿的什么東西？”
紅兒鼻子朝天，頤指氣使地問道。
兩個侍女立即回道：“娘娘的衣服，剛剛漿洗好。”
紅兒拿起衣服看了看，冷冷訓斥道：“這地方怎么回事？洗破了？你們的狗頭還要不要了？”
侍女被嚇得慌忙解釋：“這不是破了，就是這樣的。”
紅兒怒斥道：“難道我眼睛瞎了？”
侍女知道紅兒故意找茬，卻又不敢爭辯。
紅兒罵了一陣，心里的怒火發泄完了，這才冷著臉往外走。
紅兒走后，侍女低聲說道：“小人得志，若非雪兒死了，哪里輪得到她。”
另一個侍女低聲說道：“哎，想想還是珠兒好，可能跟著小李子過好日子呢。”
侍女搖頭說道：“誰知道呢，或許...不說了，走吧。”
紅兒回到自己房間，心中盤算如何打聽清楚王后宮里的事情。
王后宮里的人嘴巴很嚴，宮正玉瑤又是個厲害角色。
從王后那里尋找突破口肯定不現實。
那么...
“只能從柳風那里找辦法了。”
紅兒坐在梳妝臺前，打開抽屜，拿出胭脂水粉開始裝扮。
畫好了妝容，紅兒又拿出最好的衣服。
一件玉色的絲綢肚兜，絲綢褲子，黛粉色的衣裙。
作為宮女奴婢，紅兒只有穿在里面的肚兜和褲子是絲綢做的，外面的衣裙不允許穿絲綢。
古代的尊卑體現在方方面面，包括吃飯的規格、穿衣的材料、衣服的顏色、出行的工具，都有嚴格限制。
紅兒的絲綢肚兜和褲子是李貴妃賞賜的，平時放起來，舍不得穿。
今日要去勾搭龍辰，才翻出來換上。
穿著肚兜，紅兒對著鏡子扭動身子，感覺自己美極了。
“哼，一個小太醫，看姐姐怎么勾你的魂。”
套上衣裙，紅兒款步出宮，往龍辰的宅邸走去。
...
龍辰帶著水云和玉清回到家中，含香已經起來了，穿著一身玉色旗袍，坐在樹下乘涼。
手中一柄團扇，繡著一枝梅花，輕輕搖動著，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絲微笑，好像在回味吃過的好東西。
龍辰心中暗道：這個師娘身子真好，早上折騰一個時辰，現在居然就好了。
少婦的身子就是好，比年輕女子好多了。
在陽城的時候，龍辰對趙英那么溫柔，趙英還是受不了。
含香不一樣，龍辰完全放開了，她居然還能走動。
見到龍辰回來，含香欣然起身，慢慢走過來，伸手接了龍辰肩上的藥箱。
“小風回來啦，累著了吧，到房里歇歇吧。”
含香眼神火熱，臉上滿是期待。
龍辰笑道：“師娘不累嗎？我怕到你房中，你累著了。”
含香連連搖頭，說道：“師娘不累，就怕小風累著了。”
水云和玉清在身后看著，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你不是柳玉璧的夫人嗎？怎么這樣勾勾搭搭？”
水云忍不住說了一句。
含香臉色微怒，想把這個小丫頭罵一頓，龍辰笑道：“師娘回去歇著吧，徒兒還有事。”
龍辰發話，含香立即高興起來，說道：“好，師娘先回去了。”
其實，男人只要功課做好了，女人就會很聽話。
就像含香一樣。
昨天含香服從龍辰，只是為了保命。
如今這般俯首帖耳，就是因為龍辰早上的功課做得非常好。
含香提著藥箱，笑盈盈往后院走，那水蛇腰扭得龍辰心癢癢。
“柳太醫，你的師娘...對你夠好的。”
水云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玉清也陰陽怪氣地說道：“說起來是師娘，其實就是老賊留下來的玩物，柳太醫有興趣，玩了就玩了。”
龍辰轉頭看著兩人說道：“兩位姐姐，你們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啊？”
“你們不陪我，難道師娘還不能陪我？”
“我是徒弟，師娘對我好，不是天經地義嗎？你們酸什么？”
水云和玉清愣了一下...
“酸？誰酸你了？真不要臉，你跟那個老女人親熱去好了。”
水云首先發飆，玉清跟著譏諷：“我們有什么好酸的，柳太醫自己難受吧，一個太監，又能做什么？”
龍辰想說些什么，卻又不好直說。
“知道我是太監，你們還嘰嘰歪歪。”
龍辰丟下一句話，抬腳往廚房走去。
跟著龍辰兩天，水云和玉清沒有那么緊張了，見龍辰進了廚房煎藥，兩人就在院子里坐下休息。
“水云，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個多情太監，你想清楚了。”
玉清望著龍辰走進廚房，冷冷說了一句。
水云臉色略微一動，說道：“我和他沒什么，你不要亂說，我們才來這里兩天而已。”
玉清見水云不承認，也就不再多說。
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玉清覺得困了。
“我回去睡一會兒，你呢？”
水云說道：“我也困了，大白天的，應該沒人行刺。”
玉清失笑道：“柳玉璧行醫幾十年，也沒有人行刺，娘娘只是讓我們看好他，別讓他跑了而已。”
王后的意思，她們很清楚，名為護衛，實為監視。
“休息去吧，外面還有暗哨呢。”
水云起身，玉清跟著一起回房睡覺。
廚房里，龍辰蹲下來，假裝看藥材煎制情況。
男仆從袖子里拿出一根小竹筒，說道：“陽城那邊送來密報，請大人過目。”
龍辰接了小竹筒，拿出里面的密信。
吳劍從陽城送來密報，說石勒派兵襲擊周圍城池，有大周的官吏被殺。
吳劍立即派出精騎報復，殺了不少西夏鐵鷂子。
有的城池官吏空缺，需要龍辰上奏女帝，請求吏部再選拔官吏上任。
除了鐵鷂子襲擊官吏，還有一個問題，石勒在東面的城池散布謠言，說大周派來的官吏都是凈身房的，要把城里所有百姓閹掉當太監，城內百姓惶恐，不少百姓逃離。
這個謠言是老生常談了，趙侖當時用過一次。
龍辰想了想，說道：“準備筆墨。”
男仆立即拿了筆墨過來，龍辰提筆寫下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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