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這個男子原是招提寺的僧人，名叫法緣，跟隨普玄去了烏斯國。
今日回來，招提寺已經成了一個集市，僧人死的死、散的散，再無當年風采。
一匹馬走過，法緣眼睛動了一下，連忙站起身。
剛才走過去的人非常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香公主？”
法緣終于想起來了，剛才走過去的是西夏公主石京香，石勒最寵愛的女兒。
“看什么呢？”
一個男子過來，此人是鴻臚寺官員馬秋鳳。
法緣低聲道：“我看到了香公主。”
馬秋鳳冷笑道：“看到了又如何，她早就叛變了，快去找世子。”
他們的任務是入城打探石勒的后代，推舉王子為新的西夏王。
“打聽了一下，他們說只剩下香公主一個，其他石家人都殺了。”
法緣有些氣餒。
“招提寺以前的僧眾呢？都背叛了？”
馬秋鳳望著招提寺方向，法緣說道：“死的死，還俗的還俗，還有人去了東周的真佛寺，居然皈依了摩詰，真是可笑啊。”
招提寺爆出丑聞后，僧人無地自容，沒死的都隱姓埋名、改換門庭。
“再找找吧，我聽說有幾個王子流落民間，肯定能找到的。”
馬秋鳳不甘心，他相信石家肯定還有后裔。
法緣說道：“著急也沒用，烏斯國只派出區區三千人，根本不夠用。”
“師伯說了，我們這次回來，要潛伏在西夏，等待烏斯國大軍。”
普玄不傻，三千騎兵根本不夠，他們是先頭部隊，打探情況而已。
他讓回來的弟子潛伏在民間，尋找石家后裔，等待烏斯國王東征。
“走吧。”
馬秋鳳望著石京香離去，和法緣消失在人群中。
...
金沙城。
房屋還在冒著煙，滿城的尸體，烏斯國的士兵喝著酒，吃著肉，身邊還有被凌辱至死的女人。
巴和曼坐在太守府，唐國龍、普玄在外面，西賓和西斯陪著，張華拿著一桿火槍，慢慢走進院子。
“這就是你們要的武器。”
張華將火槍遞上，西賓對著門外大喊：“普玄，進來！”
聽到聲音，普玄急匆匆進了太守府，拜道：“西賓將軍。”
西賓指著張華，說道：“他說什么？”
普玄連忙翻譯。
巴和曼拿著火槍比劃，問道：“怎么用？”
張華接過火槍，對著遠處一個目標，扣動扳機...砰！目標被擊碎，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好厲害，就是這個。”
西賓想起在北城的時候，就是這種武器擊殺他的手下。
巴和曼驚喜地看著火槍，學著張華的樣子扣動扳機。
咔！
沒有子彈飛出。
“嗯？怎么回事？”
巴和曼質問道。
張華說道：“沒有火藥和子彈，無法射擊。”
命人拿來火藥和子彈，張華當面演示如何裝彈。
填裝完畢，張華將火槍遞上，巴和曼對著目標扣動扳機。
砰！
火槍劇烈震動，子彈偏離了目標，打在墻上。
“好東西！你們大周人很聰明。”
巴和曼嘖嘖稱贊，如果烏斯國能擁有這樣的武器，軍隊可以變成無敵的存在。
“這就是龍辰發明的東西，我們西夏當初被攻破，就是因為這個。”
唐國龍想起當年攻打西夏的往事，舊恨涌上心頭。
“還有更厲害的武器，你一起拿來。”
西賓還記得有種武器，可以把人打碎。
“那是火炮，太大了，搬不動，在外面放著。”
“西賓將軍如果要看，我們可以到外面去。”
火炮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外面擺著，張華是一條好狗，做事非常細致。
“走，到外面去看。”
巴和曼手里握著火槍，大步往外走。
一尊打炮擺在外面，三個士兵守著。
“就是這個能把人和戰馬打碎？”
西賓問道。
張華點頭道：“對，就是這個。”
這幾天，烏斯國人忙著劫掠燒殺，今日才想起要問火槍、火炮，張華馬上讓他們看。
“這個怎么用？”
西斯摸了摸厚重的火炮，覺得就是個大鐵疙瘩。
“請幾位將軍退后，很危險。”
張華抱起一顆鐵球，士兵將火藥填入，壓實，然后鐵球塞進去。
“點火！”
張華下令，士兵點火...
轟！
震天的炮聲炸開，隨著濃煙從炮口冒出，遠處的墻被打出一顆深深的凹坑。
“太厲害了！”
西斯震驚地感嘆。
這樣的炮彈如果擊中他，黑盾不可能擋住。
“龍辰很厲害，他發明了很多厲害的東西。”
普玄在旁邊搖頭感嘆。
老天爺不公平，站在了龍辰那邊，普玄還因此腹誹過皈依佛。
“你知道怎么做嗎？”
巴和曼看向張華。
“我聽說過原理，但是...制造火槍、火炮需要精湛的冶鐵工藝。”
巴和曼哈哈笑道：“我烏斯國的彎刀非常鋒利，我們的煉鐵工藝不會比你們差。”
“你們能做出來的東西，我們也可以。”
西賓得意地說道：“等我作出這樣的兵器，我就可以殺人于無形。”
“到時候，我就是無形殺手西賓！”
張華見他們很喜歡火器，說道：“巴和曼將軍，我建議早點撤退，離開這里，帶這些火器回烏斯國，集結大軍后，再進攻大周。”
“我們攻陷金沙城的消息一定傳到了云城，如果龍辰帶兵來，我們不是敵手。”
這個話，張華說了很多遍，唐國龍、普玄也勸過，但是巴和曼不聽。
“你們都說龍辰很厲害，那我必須和他交戰，看看大周最勇猛的將軍到底如何。”
巴和曼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西賓和西斯更是冷笑不止。
劫掠這么多天，根本沒什么像樣的抵抗，也沒有遇到厲害的將軍，張華在撒謊恐嚇。
唐國龍、普玄無語，張華也不好說太多，只能暗暗嘆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等龍辰來了，你們都得死，不行，老子不能跟著等死...
“還有一個東西也很厲害，拿過來。”
西賓記性好，除了火槍、火炮，還有手雷。
“好，那是震天雷，我去拿。”
張華低頭離開...
嗚嗚...
幾聲號角，東邊的城門打開，十幾匹馬飛奔進城，為首一個騎兵沖過來，跳下馬稟報：“將軍，龍辰來了！”
唐國龍和普玄大驚失色，多年過去，他們對龍辰有些恐懼。
“別怕，都說龍辰厲害，只有打過了才知道，看看他現在到底有多能耐？”
唐國龍咬牙，時隔多年，他想再看一眼龍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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