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少的畫像,你帶了嗎?”
“帶了帶了。”
馮紀忙不迭說道。
展開畫像,果真與穆展元有九分相似,只是眼神略有不同,這位黃三少目光桀驁,帶著些許邪異,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穆展元看著手中的畫像,對馮紀的話,并未全信,但猜測他說的也有八分對。
隨即他苦笑一聲,真是諷刺呢。
穿越一世,竟然還有跟他長得相似到這種程度的人。
“你說的韓家,勢力如何?”
馮紀猛然抬頭,“穆大哥,你要對韓家動手?韓家乃是縣城四大家族之一,傳言有融血境界的武者存在,你…”
穆展元聽到這里,低下了頭,“那黃家呢?”
“黃家不算是平山縣的家族,而是數年前逃難過來的,聽說是得罪了某地總督,勢力底蘊如何不得而知,但其富有,在縣中名揚。”
穆展元捋了捋思路,如果馮紀所言都屬實的話,韓家讓自己假扮這黃三少,除非自己有打算帶著白笛就此亡命天涯的念頭,不然的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韓家、黃家……
穆展元緩緩松開了架著馮紀脖子上的刀,馮紀,是不能殺了。
他面上忽然浮現一抹親切的笑容,親昵的拍了拍馮紀身前的虛土,又一臉歉意的說道。
“馮兄不好意思,讓你受苦了,是穆某的錯,請隨我飲酒。”
馮紀的心臟被嚇得砰砰直跳,只覺得方才見到穆展元一臉陰沉殺意的一幕是個錯覺。
眼前這露出陽光開朗笑容的大男孩才是第一次見到的穆展元。
‘你他娘的屬狗的吧!說翻臉就翻臉。’
馮紀沒了死亡的威脅,在心中暗暗腹誹。
但面上卻是陪著笑,“哪里的話,切磋哪有…”
鏘!
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真的很不爽,馮紀冷汗從額頭緩緩滑落,后背汗毛幾乎根根倒豎。
“穆…穆爺…”
只見穆展元透露低下幾分,大半面孔隱沒在光線不能直射的地方。
“馮兄莫要亂說話,穆某不過一山野村夫,如何與你切磋。”
“是是。”馮紀便道歉,便抬起手便是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是我亂說話,惹穆爺生氣了…”
說著,就見到穆展元愈發冷漠的眼神,“不要亂叫。”
“是,穆爺…穆兄弟。”
穆展元再度收起了刀。
也許是被穆展元嚇破了膽,也許是被穆展元的喜怒無常和不可力敵的武力而感到畏懼,再度回到家中,馮紀對于穆展元的問題,知無不言。
望著馮紀一腳深一腳淺的離去,穆展元站在院中,眼神微微瞇著,回想著方才馮紀所說的那些消息。
韓家似乎與斗米教有關,已經被縣衙盯上,但縣衙的高手在前段時間都被征兆,如今力量空虛,對韓家與斗米教的關系,并未深入調查。
而斗米教,也很不簡單,就連衙門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目的,甚至于前段時間,衙門的捕頭曾經與一位斗米教的高層發生過沖突,但并未能抓到人。
從馮紀只是只言片語的描述中,穆展元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混亂。
“元郎,你在想什么,過來嘗嘗我下的面,你上次買的面粉,可細了,我都舍不得吃。”
白笛不知何時從屋中走出,抱著穆展元的手臂。
穆展元捏了捏她的瓊鼻,“那怎么今天舍得吃了。”
白笛嬌哼著,抱得更緊,生怕一放開穆展元便要離開一般。
“元郎不去前線了,我高興!”
穆展元胸口微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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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因為昨日的意外,穆展元再度前往杜方家中時帶上了小紫。
謹慎如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很強。
畢竟,不是所有賊人都像高家兄弟一般愚蠢。
這些日子與杜方在一起,對其人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至少從表面上來看,算是個可信之人。
雖然他拜了杜方為義父,但互相間的了解,是必然的。
小紫以毒為食,算是不可多得的珍獸,要是杜方生出歹念……
“這就是你說的以毒為食的奇獸?”
杜方一臉好奇的看著將穆展元手臂當成梯子,不斷爬行的小紫,一臉的好奇。
小紫對杜方這個陌生人的觀察,表現的很是不安,要不是穆展元的約束,此刻已經沖上去給他一口了。
“小紫,安靜點。”
穆展元一臉恭敬的看著杜方,“恩。”
杜方對小紫的警惕并不生氣,反而來了幾分興致,“很不錯的小家伙。”
對于穆展元如何馴服小紫讓其這么聽話,他并沒有問。
“好了,繼續今日的練習吧,卸力技法,你掌握的還是有些差錯…”
…
一個多時辰的調教,穆展元改正了很多問題,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也被杜方看到。
“遇到什么事情了?”
杜方嘬著煙鍋,嘴巴吧唧了一下,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元兒,我既然收你為義子,便是你的親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說,除非…你認我為父,是別有所圖!”
“展元不敢,只是這件事情,不想連累義父…”
杜方微微一愣,伸手在穆展元肩膀上拍了拍,“我都將最珍貴的真功傳給你了,可不是想著你就這樣出事死掉!”
穆展元看杜方面上的嚴肅,心中微微生出一抹暖意。
人是感情生物,在你對別人好的時候,便在渴望著別人也對你好。
杜方能夠為穆展元而擔憂,至少在穆展元心中還是讓他覺得很溫暖的。
猶豫了一下,將今日從馮紀那邊得來的消息告訴杜方。
杜方聞言,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縣城中的黃家,我似乎聽說過…”
穆展元看他沉思許久,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他還是太嫩了,穿越前只是游戲公司的建模,穿越后努力適應著這個世界,但對人心的把控以及世界諸多事物的了解,是遠不如義父這種老江湖的。
“義父,我該怎么不被韓家的人注意到…”說著,他目中閃過一抹狠色,“實在不行,我自毀容貌…”
“著什么急?”杜方瞟了穆展元一眼,將煙鍋對到嘴上,用力的嘬了一口。
“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不能做,若是謀劃的好了…”
杜方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瞧了穆展元一眼。
穆展元是真心不想摻和這樣的事情,畢竟他有金手指,只要白笛每日祝福,便能夠獲得熟練度,至于武道,他每日獵殺血食,也足夠滿足自己的修行。
說實話,山中的野獸雖然兇猛,但不及人心鬼蜮之萬一。
杜方眼神幽邃,帶著一種異樣,“元兒,你可知道,武道修行最關鍵的,除了真武功法,便是資源,我知道你打獵出色,又有小家伙護著,但你去過深山嗎?”
“深山中的危險程度,不亞于潺淵!”
潺淵,就是如今宋國與南越交戰的最前線,也是公認的絞肉機!
穆展元面色微微一變,義父竟然對深山這么恐懼?
難不成,義父的腿,是在深山中…
“你能獵到足夠你修行到鍛骨的獵物,但想要成就真骨,你消耗的資源,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打獵,遠遠無法滿足。”
杜方說著,一向古井不波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恐懼。
“你要是能夠成為黃家三少爺,那黃家必然會為了你傾盡所有,無須面對危險,借助黃家的財富來達成對危險的規避。”
穆展元聽著,心中卻是依舊在遲疑。
因為,他真的不想搞事,至少目前而言,他的修行是能夠保證的,有白笛在…
他只需要茍著就是。
“你已經被韓家盯上,無論如何,也要面對韓家,而且,你自毀容貌,真的能夠瞞過在城中一手遮天的韓家嗎?更何況,毀容而已,韓家有的是手段恢復。”
這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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