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猛地一下甩開他的手,因為同樣的話,以前也有個人跟她說過。
他說的是,眠眠,以后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結果呢?
盛眠從小到大,唯一生出反骨的那次就是想在那個時候談一場戀愛。
那個人就是她的一塊反骨,隨著時間悄無聲息的浸透她的青春。
現在傅燕城跟他說了一樣的話,她猛地有種錯覺。
她下意識的朝四周看了看。
“傅總,時間不早了,早點兒回去吧。”
被拒絕了。
傅燕城漫不經心的低頭,點燃一根煙。
“嗯,我再抽根煙。”
盛眠不再說什么了,趕緊走進了醫院。
要進入大門的時候,她回頭又去看了他一眼。
他靠在車身上,站的位置恰到好處,有一半在明亮處,一半隱匿在陰影里,指尖的香煙亮著小小的火星。
他抬頭看了過來。
盛眠怕被發現,趕緊扭頭,走了進去。
*
陳鏡西的病房內,宋棠已經哭了兩個小時。
“小叔叔,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陳鏡西的手上打著石膏,被送過來的時候,手都是折斷的。
宋棠一進醫院就開始哭,哭得他腦袋疼。
“沒什么事。”
“怎么可能沒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打那個女人的,聽說她背景很厲害。”
她坐在病床上,沒忍住撲進陳鏡西的懷里。
陳鏡西渾身一僵,因為能感覺到她用某處柔軟蹭著他的手臂。
可她還在哭,應該不是故意的。
她果然是長大了,兩人確實該避嫌了。
他堅定的將人推開,眉心皺緊。
“小棠,這件事盛總會解決,我是你的長輩,也是異性,不要離我這么近,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如果被外人知道,難免會有閑言碎語。”
宋棠剛剛借著撲進他懷里的時機,悄悄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陳鏡西看著板板正正的,沒想到胸肌這么發達。
又想起高二時候不小心瞥到的那一眼,臉頰頓時滾燙。
那要是進去,她會死的吧?
陳鏡西壓根就沒想到此刻在自己身邊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在他的印象里,宋棠始終都是那個比他小的晚輩。
長輩對晚輩,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但宋棠對她的逾越,顯然已經可以跨越幾百個鴻溝了。
在盛眠推門進來的時候,宋棠才收斂了,乖乖巧巧的坐在凳子上。
盛眠進來之前已經詢問過醫生,知道陳鏡西的手只需要修養,也就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那些人是混混?”
“是,但應該是專門挑我打的。”
盛眠又看向宋棠。
“宋棠,你先說說在學校打架斗毆的事情。”
宋棠的臉色頓時白了一下,低頭不說話。
許久,她才緩聲開口。
“我家以前不是欠了債么?那會兒我爸媽出事,家里的房子也被拍賣了,勉強把債務還清,打架那天正好遇到了一個以前的債主,他說......說我爸那天原本是打算把我媽送給他玩的,正好抵債三百萬,但是路上出車禍了,我不相信這些,因為我爸媽的關系很好,我跟他反駁,他卻說他和好幾個兄弟都跟我爸一起玩過我媽,說我媽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房間內很安靜,宋棠的語氣很緩慢。
“我就和他打起來了,學校知道后,把我開除了。”
說完,她看向陳鏡西。
“小叔叔,你在我家隔壁住了這么久,你覺得我媽媽是那種人么?”
陳鏡西不說話,他最初并不是搞經紀人這一行,而是風險投資,那時候跟宋棠一家是鄰居。
洋房就四層樓,一梯兩戶,那一層樓就他們兩家。
有一天他下班很晚,大概一點左右才坐電梯上樓。
結果正好撞見了回家的宋母,在電梯里就把他抱住了,說是她老公那方面不太行了,要不要一起試試?
他把人推開之后,什么都沒說,打開自己的門。
宋母也就在那個時候叫住了他。
“這件事別告訴小棠,她頭腦簡單,人又單純,我怕她鬧。”
那時候宋棠叫他小叔叔,特別愛纏他。
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孩,正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很容易就對一個長得漂亮的異性動心。
但陳鏡西天生就是為工作而生的,無情無欲,完全沒察覺到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