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提醒盛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不要跟兩位老人起沖突。
盛眠點頭,她眼尖的發現那位管家一直都站在門口,門還是敞開的。
桑祈這是在被管家監視?
桑祈抬手揉著眉心,大概看出了他的顧慮。
“沒你想的那么可怕,我雖然沒有跟爺爺奶奶相處過,但他們也沒怎么為難小輩,怎么說呢,他們太信佛了,不然早年也不會離開桑家,馬上就去了小島。”
桑祈走到門口,想到什么,還是提醒了一句。
“如果有折中的法子,最好還是不要硬碰硬。”
盛眠點頭,就是怕沒有所謂的折中。
而桑祈朝著兩位老人的書房走去。
桑老爺子在里面坐著,正用毛筆沾墨,在紙上寫字。
老夫人則是站在旁邊研墨,時不時的停頓幾秒,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老爺子寫完幾個字,也就開口。
“在擔心兒子?”
桑海是他們最得意的繼承人,現在卻一夜白了頭,就是再硬的心腸,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我不擔心他,我還擔心誰,我對小海是最滿意的。”
老爺子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沉吟了幾秒。
“那個孩子叫傅燕城是吧,資料倒是不錯,不過目前他在被華國通緝,華國的通緝令沒有解決之前,他都是逃犯,不僅如此,你也知道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老夫人開始轉動著自己手腕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詞起來。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桑祈得到了允許,才走了進來。
“爺爺,奶奶。”
老爺子連頭都沒抬,老夫人的嘴里依舊在念著佛語,書房內有一股油墨的味道。
“眠眠和傅燕城是真心相愛,爺爺奶奶能不能不要為難她?”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一頓,語氣雍容,“我和你爺爺從未想過要為難桑家的誰,既然成為了家主,那就得遵守規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當年算命的就說過,如果桑海跟仲夏在一起,將來會給他帶來災難,人有時候就是得信命,我和你爺爺這么多年,就沒看走眼過。”
看來兩位老人早就知道當年嫁進桑家的是仲夏了,只是那時候他們已經閉關,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也就沒有再大張旗鼓的處理。
但佛珠一斷,兩人也就不得不重新省視這件事。
桑祈垂下睫毛,想要反駁又覺得無能為力。
“那爺爺奶奶能不能好好查查,當年到底是誰掉包了小妹。”
兩個老人對于桑家最近發生的一切,早就有所耳聞。
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揉著眉心。
“二十幾年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一切可能都是命。”
一句都是命,直接枉顧了盛眠這些年來受到的所有委屈。
桑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因為他們太講究所謂的因果循環。
認為現在得到的一切果,都是當年種出來的因。
他悄悄退了出去,站在書房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大廳傳來的聲音,大家都在議論盛眠,有的人甚至還想再去做一個親子鑒定。
但是兩位老人已經承認了盛眠的身份,他們就是再不甘心,也不敢在這里放肆。
桑祈的視線鎖定了桑裘隱。
桑裘隱惡狠狠的抬頭,兩人的視線交匯。
空中都是火藥味兒,桑裘隱冷笑一下,率先離開。
其他人還在議論,但是議論的對象從盛眠變成了桑裘隱。
桑裘隱剛剛表現的太過激進。
“他這心思太明顯了,這是想要霸占桑家的股份。”
“正常,他沒有兒子,聽說屋子里養了十幾個女人,但是到現在沒有一個懷孕的。”
“唯一的女兒還是個驕縱的蠢貨,也難怪破防。”
其他桑家人都有兒子,只有桑裘隱的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女兒花錢還大手大腳的,經常為了幾個男模豪擲幾百萬,簡直就是男版的桑祈。
不過作為桑家人,幾百萬就是灑灑水,沒人多說什么,頂多只是嘲諷桑裘隱。
年輕時候夜御五女,而且還是當著新婚夫人的命,結果夫人生下了個女兒,其他情人更是連懷孕都沒有,后面才查出,桑裘隱有弱精癥,女兒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但他還是不死心,家里依舊養著七八個女人,這不只是讓他女兒難堪,更是打他正牌夫人的臉。
他從來都不避諱這個,更不寵自己所謂的正派夫人,畢竟年紀大了,都變成黃臉婆了。
至于那個所謂的女兒,他更是放養,錢給夠,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