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在賀舟的床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陸曄就拎著一袋感冒藥進來了。
“盛眠,這些是退燒的,你看看呢。”
盛眠挑了兩種退燒最快的,給賀舟喂了進去。
“我從小診所那里回來,醫生是可以請過來給他打針的,我留了電話,需要打針么?退燒更快。”
盛眠想到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緩緩搖頭。
“算了吧。”
陸曄也就在一旁坐下。
盛眠把兩顆藥片強硬的喂進賀舟的嘴里,又順勢灌了小半杯水進去。
昏迷中的賀舟咳嗽了幾聲,想睜開眼睛,又覺得沒什么力氣。
盛眠將他放平,抬手揉著眉心。
陸曄也就詢問,“要不要喊人來照顧他?”
“不用,我們的身邊,人越少越好,我總感覺現在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雖然不知道盯上她的人的目的,但總有種在別人監控之下的感覺。
禁閉島內她不能理解的事物太多,這里管理混亂,階級森嚴,但是某些方面又異常的團結。
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的危險。
她起身,想要去關窗,卻看到陸曄的手背在流血。
“這是怎么了?”
“進來的時候被樹枝刮傷了。”
盛眠在剛剛買來的藥物里找了找,幸虧他買的比較齊全,治療外傷的也有。
她拿出消毒噴霧,噴在他的手背上。
“陸曄,你是在擔心那個紋身么?不用擔心,等找到了傅燕城,我肯定有辦法解決你這個東西。”
消毒結束之后,她又涂了一些藥膏。
房間內的燈突然在這個時候滅了。
盛眠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整個島上的燈光都滅了。
“怎么回事兒?”
話還沒說完,她就聽到了頭頂傳來的聲音,幾乎下意識的就將陸曄一推。
“嘎吱。”
“嘭!”
兩人剛剛坐著的地方,瞬間砸下來一個吊燈。
盛眠反應雖然快,但是腳踝被砸到了,只覺得一陣鉆心的疼痛。
陸曄沒受傷,但鼻尖聞到了血腥味兒。
“盛眠?”
“嘶。”
盛眠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沒事兒,應該是吊燈落下來了,我看了一下外面,整個島都停電了,等等看吧,應該會來。”
陸曄起身,借著手機的光,看了一眼她的腳踝。
她的腳踝差點兒被吊燈砸碎,這會兒在大量的流血。
別墅的吊燈不小,落下來的分量更是不用說。
陸曄將燈拿開,拿過剛剛的消毒噴霧,但是傷口太長,只是消毒還不行,得縫針。
他皺眉,因為黑暗,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用不著偽裝,嘴角彎了起來。
“你不用推開我,我能躲過的。”
“你又沒學過武,怎么躲過,嘶。”
盛眠捂著自己的腳踝,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
“陸曄,你把剛剛的那個醫生喊過來吧,傷口得縫針才行,只是消毒,血止不住的,而且我懷孕了,我用的麻藥必須適合孕婦。”
陸曄馬上拿出手機,打了醫生的電話。
醫生來得很快,對傷口進行縫合。
屋內還是沒亮光,陸曄站在黑暗里,手掌心的血跡全都是盛眠的。
他皺眉,馬上去洗手間,把血跡洗干凈,眉宇露出一絲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