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傅家大門,傅秋雅追上他,嘆了口氣。
“燕城,我沒想到你爺爺會發這么大的火,對不起。”
“姑姑,這和你沒關系,是我和penny的事情。”
提起她,傅秋雅的臉色就冷了。
“你也別怪我多事,既然挨了鞭子,這事兒就過去了,跟她斷了,不然你爺爺之后指不定怎么發火,省得也牽連到她身上。”
“姑姑,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
傅秋雅知道,若是再多說,就會招來嫌棄,也就閉嘴。
傅燕城上了車,沒敢將背往后靠。
后背鉆心的疼,這種疼已經有些難以忍受。
但盛眠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傅總,我在酒店,你今晚還會回來么?”
傅燕城的雙手握著方向盤,額頭溢出了冷汗,嘴唇也有些泛白。
“嗯。”
他的語氣淡淡的,掛斷了電話。
盛眠也就安心在酒店的房間外面等著。
十幾分鐘后,傅燕城出現在電梯口。
盛眠松了口氣,對著他點頭,接著便開口說正事。
“傅總,我想說的還是有關傅女士的事情。”
傅燕城走到她面前,但并未去看她,而是拿過房卡刷門。
盛眠只好跟著走了進去,她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兒,眉心皺了皺。
按理說傅燕城的傷應該好了才對,這絲血腥味兒是什么?
傅燕城走到房間內,下意識的便要脫掉西裝外套,但想到她在,動作一僵,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我姑姑攔截了你的訂單?”
看樣子昨晚的事情他還記得,就是不知道有關那個吻,他還有沒有印象。
盛眠倒不是有多觸動,只是擔心他這邊以為是她趁著酒醉,故意親人。
但現在傅燕城不提,她也不好主動問。
“嗯。”
“工作室那邊影響厲害么?”
盛眠心里有些暖,沒想到他還會主動問工作室那邊。
“還好,不過因為我本身在那里就不太受歡迎,所以受到影響的設計師對我有點兒意見。”
“這事兒我會給姑姑說,至于你和她的誤會,之后她不會再來找你。”
畢竟這頓鞭子已經挨了,之后就會拉開兩人的距離,那一晚的事兒,也算是徹底過去了。
盛眠松了口氣,“好,謝謝傅總,我會重新跟供應商們聯系。”
她的唇畔彎起了笑意,眼底的水光都瀲滟開。
傅燕城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房間一安靜下去,氛圍也就變得微妙了。
孤男寡女,還是滾過床單的兩人,這會兒面對面坐著,彼此沉默,仿佛空氣中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
盛眠意識到這種氛圍太曖昧,也就起身。
“傅總,那我不打擾......”
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齊深的聲音。
“總裁,你的傷沒事吧?”
齊深的手里拿著醫藥箱,顯然中途接到了傅燕城的電話。
盛眠起身的動作一頓,看向傅燕城,他受傷了?
細看之下,他的額頭確實有些濕潤,唇色蒼白。
齊深沒想到盛眠在這里,想了想,也就自作聰明的將醫藥箱放下。
“penny小姐,既然你在這,那就麻煩你給總裁上藥可以嗎?你比我細心些。”
受到過傅燕城好幾次幫助的盛眠,壓根推脫不了。
齊深將醫藥箱放下,找了個其他借口離開了。
他在總裁的房間內接二連三的看到這個女人,兩人之間肯定不簡單。
具體怎么發展,看他家總裁怎么想。
盛眠拎著醫藥箱,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上。
“傅總,你哪里受傷了?”
難怪她剛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是手掌的傷口又裂開了?
傅燕城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背過身,脫下外套。
盛眠看到縱橫交錯的深深的傷痕,嚇得驚呼了一聲,醫藥箱都從手里脫落。
“傅總,你這是......”
她連忙彎身,拿過醫藥箱走過去,但因為襯衫已經粘連在傷口上,她壓根不敢撕扯,急得臉上都出了汗。
傅燕城微微瞇著眼睛,透過面前的玻璃,能恰到好處的觀察到她的表情。
她似乎真的被嚇到了,手腳無措,瞳孔內的水光全都漾開。
他剛想讓她用剪刀,就感覺到一陣微風從背上的皮膚拂過,她已經著急到,下意識的吹了吹傷口。
微涼的風撲在傷口上,仿佛透過撕裂的皮膚,鉆進了毛孔,然后在毛孔里長出獠牙,深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