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城南五味齋。
舒縉云和安沐兮俏生生站在門口,看著一臉傲慢的蕭燕燕,鼻子不是鼻子眼兒不是眼兒的。
就這眼神兒。
再加上比往常精致百倍的妝容……這是斗艷來了啊!
不用說,定是已經知道小寡婦的身份了。
不對!
她們怎么知道蕭燕燕是北涼太后的?
這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正自奇怪,就見老五從幽靈一般從五味齋里走了出來。
人是站到了蕭燕燕身邊,一雙眼睛卻滿是討好和心虛的看著李承陽。
李承陽瞬間明白了。
老五昨天肯定是趁著蕭燕燕沒跟他在一起,進宮給自己報信兒去了,自己不在,那這信兒自然而然就報到了舒縉云那里。
姬晴雪還在宮里待著,這又來了個蕭燕燕。
她不追來看個究竟才怪!
唉……
女人啊,終歸還是小心眼兒!
早知會有今日這一幕,當初就不該讓舒縉云看見小寡婦寫給自己的信!
李承陽暗嘆一聲,臉上堆起笑容:“兩位掌柜都在啊?”
原來這五味齋的掌柜是兩個女人!
蕭燕燕微微吃了一驚,又把舒縉云和安沐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們就是五味齋的老板?衣服不錯,哪個裁縫做的?”
舒縉云哼了一聲:“與你何干?”
蕭燕燕立刻皺起眉頭:“放肆,你可知本……我男人是誰?”
話音一落,舒縉云立時上前一步,挺胸抬頭,毫不示弱:“你可知道我男人是誰?”
安沐兮躊躇了片刻,也是一咬牙往前站了一步,昂首立在舒縉云的身邊。
但無論是氣勢,還是身材,都比這兩位差了那么一丟丟。
這就杠上了?
李承陽哭笑不得:“二位的男人都是萬中無一、世所罕有的奇男子,何必非要分個高低?那個,舒掌柜,蕭小姐是來談生意的,咱們和氣生財,進去說話可好?”
“哼!”
舒縉云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安沐兮怯生生的看了李承陽一眼,最后還是跟在了舒縉云身后。
蕭燕燕眉頭大皺:“你不是說五味齋掌柜是你朋友么?難道她們不知道你的身份?”
李承陽尬笑連連:“確實不知,我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她們相處的。”
“原來如此!”
蕭燕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那就好辦了,長得這么漂亮,我還擔心她們是你的姘頭呢……那個姓舒的,他男人很厲害么?”
“……”
什么叫姘頭?
非要這么說的話,你才是姘頭好不好?
李承陽滿腦門兒黑線:“挺厲害的,跟我差不多……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要問她們買石頭變鹽的法子么?快去啊!”
還有跟李承陽差不多厲害的男人?
夏朝皇帝的祖墳是冒了青煙兒了么?
光他一個就夠北涼喝一壺的了,居然還有一個,這如何吃得消?
蕭燕燕吃了一驚,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稍微努力一下:“一山不容二虎,倘若她男人當真跟你一樣厲害,我勸你早些斬草除根,千萬不可婦人之仁!”
“……”
“行了行了,你快進去吧,你們女人談事兒,我和你這手下就不進去了……要是實在談不攏,你再叫我!”
老五一直在使眼色,肯定有事稟報,得把蕭燕燕支開!
果不其然,蕭燕燕前腳剛剛踏進五味齋大門,老五立刻就湊到了李承陽身前,又將一直竹筒遞到他的身前:“陛下,剛剛接到密報,北涼朝廷恐生大變。”
李承陽就是一愣,連忙取出竹筒中的密信。
看著看著,臉上就露出了壞壞笑容:“此乃天助我也……這事兒你給朕瞞好了,暫時不要讓小寡婦知道!”
“屬下明白!”
“對了,霍去病去哪兒了?”
“霍將軍昨夜在城中發現一伙兒密探,像是從北涼來的,估計還在盯梢。”
李承陽眉頭一皺:“長安城中有的是暗影,他盯哪門子的梢?速速叫他趕來五味齋,莫要讓小寡婦生出疑心!”
“是!”
“還有你,你怎么回事兒?朕不在宮里,你不會聯系暗影尋一尋?把小寡婦到了長安的消息告訴公主作甚?是覺得朕日子過得太順,想給朕添點兒堵么?”
老五一臉尷尬,正不知如何作答。
離草就抱著一塊寫著“今日歇業四個大字的牌子”跑了出來:“陛……下下,公……公主問你到……到底進……進不進去,你若……若不進去,她就……就要關門了!”
李承陽就是一愣。
老五連忙說道:“屬下去尋霍將軍。”
話音未落,人便沒了影兒。
離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五……五師叔跑……跑得真快……陛下還是進……進去吧,你若……若不在,公……公主和那個北……北涼太后怕……怕是要打起來!”
李承陽便是一聲長嘆:“她們若真是要打,我在與不在,又有什么區別?”
說著又在離草腦門兒上輕輕一敲:“你……你……你這口……口吃,咋……咋還……還沒治好?”
……
……
進到五味齋,離草立刻關上了大門。
又領著李承陽往里走。
剛剛走到賬房門口,就就聽見一聲冷笑:“石頭變鹽,何其荒謬,這種鬼話,蕭小姐也信?”
這不是安沐兮的臺詞么?
怎么從舒縉云嘴里說出來了?
而且這語氣也不對!
按照自己的設計,應該是和和氣氣,循循善誘才對啊!
念頭剛剛生出,耳邊又是一聲冷笑響起:“舒掌柜,倘若石頭不能變鹽,五味齋從鐵水城買那么多石頭作甚?”
小寡婦在耍詐!
她絕對不可能知道鐵水城的石頭運到了五味齋!
李承陽皺起眉頭,正要沖進去提醒,舒縉云又是一聲冷笑:“什么鐵水城石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呼~~~
智商在線!
剛松了一口氣,里面又傳來啪的一聲,卻是蕭燕燕的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哪有這么談生意的?
李承陽楞了一下,舒縉云可不是安沐兮又或王微菡那樣的小綿羊,被人這樣騎臉輸出,她能忍?
果不其然!
更加響亮的拍案之聲立刻傳來:“這里可是長安,有本事你試試看?”
話音落下,冷笑再起,蕭燕燕又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長安又如何?我男人可是大夏皇帝!”
“呵呵,不巧了,我男人也是大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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