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個更囂張的?
李承陽驚訝回頭,然后就看見了一座山。
這少說也得有一米九了吧?
不僅高,而且壯,六月的云夢,已經比較炎熱,露在外間的半截臂膀,差不多跟李承陽的腿一樣粗。
扎實的肱二頭肌高高鼓起,就跟兩個大饅頭似的。
如此粗獷的外形,跟窗戶上那個露出半截身子的娘娘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了,那個娘娘腔……
慕容靖!
李承陽突然想了起來,慕容家僅剩的那根獨苗就是這么個東西?
云夢慕容,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正自驚訝,慕容靖又開了口:“安祿山,你休要張狂,若不是看在陛下的份兒上,本公子今日就叫你血濺當場!”
安祿山?
李承陽又吃了一驚,腦海中浮現出安沐兮文靜秀雅的模樣,眉頭忍不住便微微皺起。
這能是兄妹倆?
抱錯了吧?
舒縉云和岳銀瓶也是吃驚不已,瞪著安祿山的雙眼滿是懷疑。
但安祿山連正眼都沒瞧她們一下:“慕容靖,你家妹子已經被陛下打發去百越了,現在是我家妹子陪在陛下身邊,我打死你也是白打!”
慕容靖冷笑連連:“你知道個屁,我家妹子去百越,那是做女王去了,陛下對我家妹子的寵愛,遠勝你家妹子!”
“胡言亂語,倘若陛下當真寵愛你家妹子,又怎會舍得放她遠行?”
“你知道什么,我家妹子的畢生心愿就是做一回女皇,陛下這是在替她完成心愿,等我家妹子回到長安,你家妹子就只能待在冷宮里了!”
“放屁,我家妹子已經懷有龍裔,等你家妹子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龍裔而已,菡妃娘娘肚子里才是長子,你可知道菡妃娘娘與那昭妹妹是什么關系?更何況我昭妹妹與陛下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你可算了吧,你們家慕容昭都被陛下從長安攆回云夢了,要說圣寵,那還得看我家妹子安沐兮!”
聽著兩人在這兒攀比誰家妹子更得圣寵。
李承陽尷尬癥都要犯了。
舒縉云和岳銀瓶更是忍得難受,肩頭顫動不已,隨時都有可能笑出聲來。
從長安出發時,李承陽故意給慕容恪寫了一封信。
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三個月后要親至云夢接慕容昭回長安,順便看看南境如今的情況。
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要打草驚蛇。
如果慕容恪真有什么,那他在這三個月間一定會有動作,至少要趕在自己抵達云夢之間將屁股徹底擦干凈。
還是那句話,百越雖然大局已定,但畢竟還在打仗,北邊的局勢也緊張得很,再加上昭王和姬家的那一檔子破事兒。
慕容恪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前來到云夢。
但沒想到,剛到云夢府第一天,就遇到了慕容靖和安祿山。
不行,眼下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之前做了那么的鋪墊,豈非全成了白費功夫?
想到這里,李承陽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計走為上。
趁著安祿山和慕容靖對峙之機,拉著舒縉云和岳銀瓶便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
走了還不到十丈,兩女便齊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舒縉云更是調皮的問道:“承陽,我倒是從來沒問過你,慕容萱和安沐兮,你到底更喜歡哪一個啊?”
李承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一個都不喜歡,就喜歡你,滿不滿意?”
舒縉云也還了他一眼:“我若信你,便是個傻子!”
岳銀瓶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傻子才信你!”
話音剛落,李承陽突然眉頭一皺,將兩女齊齊拉到身側:“別再說了,有人跟梢,小心暴露了身份。”
岳銀瓶吃了一驚:“在哪里?”
舒縉云也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李承陽微微搖頭:“待會兒再說,先把人引到僻靜之處,方便她下手!”
“她是誰?”
……
……
小半個時辰后,當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廝被扔到面前時。
舒縉云和岳銀瓶齊齊瞪大了眼睛。
“十三,你怎么在這兒?”
“陛下傳了信,讓奴婢來此等候,奴婢不敢耽擱,兩天前便已到了。”
舒縉云恍然大悟:“我說你怎么敢一個人不帶就大搖大擺的進了云夢城,原來是早有安排!”
李承陽嘿嘿一笑:“你這話說得,就跟云夢城不是我大夏的地盤似的,再說了,誰告訴你我一個人都沒帶了?”
舒縉云皺眉:“人呢?我怎么沒瞧見?”
“都讓你瞧見了,還叫什么暗影?”李承陽一臉得意,“十三,你既早來了兩日,可曾探聽到什么有趣的消息?”
十三想了一想:“消息沒有,倒是前些日子出現在萊州的那些倭人,有那么十七八個,差不多跟奴婢前后腳進了城,眼下就住在三江客棧。”
倭人來了云夢城?
李承陽楞了一下:“他們來云夢做什么?”
十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后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遞到李承陽面前:“陛下,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老規矩,叫公子。”
李承陽一邊吩咐,一邊接過那封信,拆開一看,便皺起了眉頭:“是誰讓他跟著我的?”
“此人是慕容靖的親信,方才也是從憑欄軒跟出來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慕容靖看上公主又或是麗妃娘娘了。”
居然就這么直接說了出來。
舒縉云和岳銀瓶多少有些尷尬。
但李承陽卻是已經冷笑出聲:“有意思,萬萬沒想到,他慕容靖居然還跟倭人有交情。”
說完之后,又將那封信重新裝好遞到十三身前:“找個人給這位三井太郎送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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