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特別寬敞的憑欄軒內,立時便擠滿了人。
老八帶著一眾暗影護在了舒縉云身前,岳銀瓶也站到了舒縉云的身邊。
在他們對面,則是近三十名身著青衣的漢子。
手執利刃,皮膚黝黑,氣勢上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見到這些人手中的兵刃,老八微微皺眉:“像是萊州水師。”
萊州水師?
昭王麾下!
舒縉云一雙美眸猛的瞪大:“你是昭王世子?”
“哈哈哈,原來你還記得啊?”
李灝哈哈大笑:“好,好,記得就好!”
說著又色瞇瞇的打量了岳銀瓶一番:“區區一個憑欄軒,竟在今日聚來了兩位絕色佳麗,本世子艷福不淺,艷福不淺啊!”
果然是昭王世子李灝!
姬琳瑯的夫君,姬野的姐夫,昭王膝下長子。
傳聞他年輕時風流放蕩,直到娶了比他小十幾歲的姬琳瑯,方才有所收斂,更是與姬琳瑯琴瑟和鳴,恩愛有加。
如今看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這般下流好色!
但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了云夢?
他剛剛還說,這憑欄軒是他的!
舒縉云皺起眉頭:“世子殿下可否為我解惑?”
“不急,等解決了這些殺人劫店的歹人,本世子定是要與二位姑娘好好快活一番的,姑娘想知道什么,留到床上再問也不遲!”
話音落下,李灝突然面色一沉:“還等什么,通通拿下!”
……
……
屋里有人!
而且不止一個,其中一個復姓獨孤。
姓獨孤的可不多!
李承陽屏住了呼吸,生怕屋中之人發現隔墻有耳。
“世子殿下不必擔心,不過是個江湖人罷了,掀不起風浪的。”
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不會是獨孤洛吧?
跟他說話的這人,還是個世子。
如今的大夏有幾個世子?
難道是昭王世子李灝?
李承陽忍不住一陣狂喜,如果屋里的人真是獨孤洛和李灝,那可真是出門踩狗屎,天上掉餡餅了!
念頭生出,藏著五羅青煙的小竹筒便悄悄的伸向了窗戶。
“獨孤兄,她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整個北境武林,可都被她殺穿了,而且我那不成器的小弟之死,也跟她脫不了干系。”
“殿下的意思,這個女娃,跟那冒牌貨有牽扯?”
“多半如此,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她很有可能是暴君身邊的暗影衛。”
“那她口中的公子?”
“不會,這個時候,暴君絕對不敢離開長安,應是他派來云夢打前站的人……呵呵,慕容靖那個蠢貨之前說暴君要來云夢,我還將信將疑,如今看來,卻是真有其事了。”
“那依殿下之意,我們該如何對付這兩人?”
“獨孤兄身上不是帶著徐福的藥么,殺了公孫十三,留下那個男的,逼他配合我們刺殺暴君!”
“殿下高見,我這就……不好,有人下毒!”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
下一刻,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施施然往已經倒在地上的兩人面前一站:“世子殿下,前朝余孽,你們好啊!”
話音剛落,樓下便是轟的一聲巨響。
手榴彈?
下面又生出什么變故了?
李承陽看了看癱倒在地的兩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年紀都在四十上下。
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手一個便拖出了房間。
剛到樓梯口,就見十三從柜臺后面鉆了出來,手里還舉著一本小冊子:“公子,這里有間密室,奴婢找到了這個。”
李承陽心頭一喜:“如何發現的?”
“方才那扮成小二的倭人慌了,便打開機關,沖進密室求援,奴婢先扔了一顆雷,然后又殺了進去,接著便發現了這個。”
李承陽這才發現大廳里除了依舊低頭跪在正中的宮本武藏之外,又橫七豎八的多了幾具尸體。
心里急著看看十三找的小冊子上寫的是什么,便將手里的兩人往樓梯口一放,一腳一個便踹了下去:“綁起來,帶回憑欄軒好好審問。”
剛剛滾到樓下,便聽到了李承陽這句話。
胖子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旋即又緊緊皺起眉頭:“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知道憑欄軒?”
李承陽聞言便是一驚:“不好,帶上他們,速回憑欄軒!”
……
……
時辰已晚,街面上也終于冷清了下來。
李承陽和十三一路狂奔,將將趕到憑欄軒,就見門口有人在清洗血跡。
是個生面孔!
心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李承陽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你是何人?”
那人被嚇了一跳:“陛……公子,屬下叫做阮小明,是跟著八大人從長安來的。”
暗影?
李承陽楞了一下。
然后就見岳銀瓶蹦蹦跳跳的沖了出來:“你回來了?猜我們抓到誰了?”
岳銀瓶沒事?
那舒縉云肯定也平安了。
李承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抓到誰了?”
“昭王世子李灝!”
岳銀瓶一臉興奮,得意非凡。
李承陽卻是直接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被捆在馬上的胖子:“那你又是誰?”
隨著他的動作,岳銀瓶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那個胖子的身上。
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聲驚呼:“哎呀,這人怎么跟成王世子長得一模一樣?”
明白了!
李承陽訕笑一聲:“有意思,又是一對雙胞胎……瞞得可真好。”
話音剛剛落下,舒縉云也走了出來:“承陽,你回來的正好……這兒怎么還有一個李灝?”
李承陽回過頭去,正要調侃,卻見舒縉云一臉蒼白,紅唇失色。
岳銀瓶更是一個箭步便沖到她身邊將她扶住:“舒姐姐,你不在里間好好休息,出來干什么?”
受傷了?
李承陽立時眉頭大皺:“到底怎么回事?”
舒縉云嫣然一笑:“沒事,子彈沒帶夠,強行催動功力所致,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當初王微菡為舒縉云拔毒時說過,她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運功動武。
舒然和童欣也說,如果舒縉云不再是圣女之軀,那她就會變成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比普通人更加不如。
但如今她卻強行運功……
李承陽皺起眉頭:“兄弟們怎么樣了?”
留下來的那些暗影若是死了,岳銀瓶和舒縉云不會是這種狀態。
但他們若安然無恙,而舒縉云卻受了內傷,此刻已經跪在自己面前請罪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暗影們也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
果不其然,舒縉云柳眉微皺:“承陽放心,兄弟們都還在,只是……只是明日恐怕做不了生意了。”
命還在,那就好。
李承陽又舒了一口氣,緊接著便沉下臉去:“生意可以不做,但帳不能不算清楚,帶我去見見你們抓住的那個昭王世子,我今晚就跟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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