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城中的李廣利,連公孫敖和路德博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蘭玉率大軍攻破城池,全軍覆沒。
李廣利長嘆一聲,“圣上,不是我李廣利不想為你賣命,實是……天不容我啊!”
他選擇了投降!
自從接到李廣利催要軍需的戰報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武帝惴惴不安,他已經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來人!”
蘇文探頭探腦地問道,“陛下,奴婢在呢!”
“貳師將軍的戰報來了嗎?”
“回陛下,還沒有!”
“為什么還不來!”
武帝抬腳踹翻面前的香爐。
與求神拜仙相比,漢軍的成果才更讓他掛心。
“陛下,丞相來了!”
蘇文如獲大赦,眼角瞥見一臉喜色的公孫賀匆匆而來,起身就跑。
“陛下!”
公孫賀大步而來,行色堅定,但表情卻十分古怪。
“你來干什么?”
武帝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公孫賀一躬到地,顫聲道,“陛下,大事不好啊!”
如果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會驚掉下巴。
語氣悲憤,但是嘴角卻是上揚的,那種想笑又不得不忍住的神情……過于欠揍!
“什么事不好了?”
武帝的心也懸了起來。
公孫賀咬牙道,“李廣利兵敗投降……!”
“兵敗投降?!”
武帝全身一抖,緩緩來到公孫賀面前,“公孫賀,抬起頭來!”
公孫賀強忍大笑的沖動,已經非常辛苦,哪里還敢讓武帝見到他此時的模樣?
“抬起頭來!”
武帝語氣越發冰冷。
公孫賀反而把頭垂得更低!
“公孫賀,把你的頭抬起來!”
武帝嘭的捉住他衣領,把他提到自己面前。
公孫賀精彩絕倫的表情落入武帝眼中。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公孫賀面對武帝死神般的凝視,心里縱有千般喜色,也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陛下……李廣利投降匈奴,漢軍……全軍覆沒!”
武帝灰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想笑是嗎?想笑就笑出來,朕不怪你!”
他用力把公孫賀推倒在地,眼中射出兩道兇光,“李廣利失敗,你們都很高興對不對?”
“臣不敢!”
公孫賀慌忙爬起,跪伏在地不住地磕頭。
“太子知道了嗎?”
公孫賀一愣,“太子……應該不知吧?!”
“笑吧!盡情地笑!滾吧!”
公孫賀驚出一身冷汗,匆匆離開未央宮,行到一半又轉換了方向。
這件大喜事應該讓太子知曉才對!
劉據可不認為這是什么喜事。
李廣利兵敗投降,歷史在他身上并沒有什么變化。
既然是這樣,李陵和趙營平的境遇又會是什么呢?他反而更加心焦。
“殿下,朝廷去一大患,您為何不喜?”
公孫賀顯然無法理解劉據此時的表現。
劉據皺眉問道,“丞相,我大漢主帥兵敗降敵,是什么喜事?”
公孫賀一愣,干笑兩聲解釋道,“我漢軍有所損失當然不值得高興,但是李廣利這個屠夫再也不可能出現在大漢的朝堂之上,此事絕對可喜可賀啊!”
“公孫丞相,你心里有大漢這個國家嗎?”
劉據恨不得在那張得意忘形的臉上扇兩巴掌。
公孫賀這才發覺太子的思路和他不在一條路上,忙道,“殿下,是戰爭就有輸贏,一時勝負說明不了什么,也決定不了什么。若是換做我大漢其他將領,我公孫賀定當全力營救。可是……李廣利就算了!”
劉據不停地搖頭,“公孫賀,你不配坐在丞相這個位置上。”
公孫賀一愣,“太子何出此言?”
劉據反問道,“你在圣上那里是怎么出來的?”
公孫賀老臉一紅,“圣上自然是……叫老臣自行離開!”
劉據:“圣上沒叫你滾?”
公孫賀一張臉漲成了紫茄子,“殿下這是何意?”
劉據冷冷道,“如果圣上沒讓你滾,那么本宮讓你滾,而且從今以后再不許踏進博望苑和太子宮一步!”
公孫賀:“殿下……”
劉據:“滾!”
公孫賀一邊碰了一鼻子灰,倉皇離去。
劉據望著公孫賀的背影,雙拳緊握,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這種人……眼里只有私利,完全沒有國家大事,武帝老爹為什么不把他換掉呢?
“殿下不必與他斗氣,如若屬下所想不錯,圣上不會讓他在朝堂上站多久了。”
金不煥把一張折疊得工工整整的書信遞給他。
“少卿和翁孫來信了?”
金不煥用力點頭。
劉據從他表情上就能猜出,信中寫的一定是好消息。
果然,李陵和趙營平沒有讓他失望。
兩人率部從五原郡出塞,和李廣利前后相差不到百里,但是境遇卻完全不同。
他們的五千步兵出塞之后,一頭扎進喬巴山做起了山大王,在弓盧水一帶挑逗匈奴主力。
他們引來的是匈奴左大都尉呼衍鐵馬,呼衍息的長子。
呼衍鐵馬率兩萬鐵騎包圍了喬巴山,正當他準備派人進行地毯式搜索時,迎來的卻是李陵和趙營平早就布置好的神炮。
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過后,呼衍鐵馬的兩萬人就剩下不到八千了,而且全部由騎兵變成了步兵,受驚的戰馬拋下主人自己走了。
李陵和趙營平第一次見到神炮殺敵的威力,把兩人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呼衍鐵馬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立即收攏殘兵準備撤退。
可是……李陵和趙營平是什么人?得了便宜還不得再撈一把?!
于是,隱藏在山上的五千人頃巢而出,只幾個沖殺便把呼衍鐵馬的殘部包了餃子。
自己這邊一個人受傷的人都沒有,輕松斬獲近萬首級,李陵和趙營平都快樂瘋了。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繳獲的戰馬太少!
太子交代過,必須以騎兵代步兵之后才能主動發起攻擊,否則便只能打游擊。
兩人強抑制下越過弓盧河得瑟一番的沖動,繼續鉆進喬巴山過起了隱居生活。
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呼衍鐵馬逃回單于王庭,把自己的離奇遭遇說了一遍,包括烏維單于在內,沒人聽得懂他講的是什么。
只有一個人例外。
他就是丞相趙信。
“這極有可能是漢軍的新戰法,我等必須要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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