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的打手,一左一右架著陸大川,往安昌伯府的方向走。
他們不傻,但凡賭徒都會欺詐哄騙,卻無人敢拿王公貴族的名號,出來招搖撞騙。
王公貴族最講究名聲,胡亂敗壞名聲的人,根本不用賭坊的人動手,自然會有人教訓。
考慮到此,怕真斷了手腳得罪貴人,賭坊的打手得了掌柜的令,這才架著人去府上要債。
反正他們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上門要債了。
畢竟安昌伯三子、四子,好賭成性,在京中大大小小的賭坊,都是常客的事,人盡皆知。
“你別架著我啊!”
“我真是她四叔,不騙你們!”
“等我籌夠了錢,就還你們!”
“你們這幫王八蛋,賭錢的時候喊我大爺,賭輸了就拿我當犯人!”
陸大川一路罵罵咧咧,打手實在覺得聲音聒噪。
于是趁管事不注意,直接一拳招呼在陸大川肚子上,成功手動讓其閉嘴。
雨晴跟在一行人身后,同時抵達安昌伯府門口。
賭坊的人,自然不會親自上門,免得陸大川真是誆騙他們,反倒得罪了人。
“走,別想著跑!”
打手松開陸大川,往安昌伯府門前一推,讓其走上階梯,敲響安昌伯府的門。
銅環扣門。
不多時,便有門房來開門。
陸大川拍了拍身上的灰,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你是何人?”
門房看著束發凌亂,衣衫臟兮兮的陸大川,發出不悅的質問聲。
陸大川知道此時不能得罪人,不然他今日就得斷手斷腳,于是道,“小哥,我是你們四少夫人的四叔,勞煩小哥幫忙通報一聲。”
陸昌萍的身世,安昌伯府上下眾所周知,只是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四叔,不禁讓人起疑。
既然是四少夫人的四叔,為何有事不去找臨安侯府?
好歹兩家是親家,更何況要是臨安侯府來人,也絕不會派衣衫不整,行事怪異的人來尋人。
正當門房打量陸大川時,雨晴快步走上臺階,正準備從角門入府。
“丫頭,丫頭。”
雨晴故作驚訝的轉身,“你是?”
陸大川認識雨晴,每當他問陸昌萍要錢的時候,就會提前將她支走。
“我是你家小姐的四叔,你幫我帶句話給她,要是想保住秘密,就拿八百兩銀子給我。”
開口就是八百兩,門房聽到這個數,都倒吸一口涼氣。
雨晴裝作小心害怕的模樣,小聲道,“我這就回府。”
“唉唉唉,”陸大川聽到有戲,笑得見牙不見眼。
等雨晴進府后,他還站在原地高興地搓手。
待他轉頭看向,賭坊那幫面露不善的人,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
雨晴回到院子,便把外面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告訴陸昌萍。
“你說什么?我四叔在外面,讓你回府找我要八百兩銀子?”
陸昌萍聽到消息,臉上都快扭曲了。
她在心里暗罵,‘陸大川那個老王八,早知道她就讓人,打他的斷腿。
丟去城外的破廟里,讓其自生自滅,何苦來哉還要受他威脅。’
雨晴看她面色陰沉,提醒道,“小姐,咱們這可怎么辦啊?”
陸昌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八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
如今嫁妝單子,都不在她手中,更別說從嫁妝里拿錢了。
雨晴看她神色慌張,又道,“少夫人,回府時我看到外面站著,賭坊的打手好些人呢。”
這一消息,無疑是給陸昌萍,下最后一道通牒。
陸大川帶著賭坊的人,上門討債,若是無功而返,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陸大川讓雨晴,提醒他和陸昌萍之間的秘密,那可真是觸及到陸昌萍的逆鱗。
陸昌萍心中有些慌亂,她找出一個沒有樣式的荷包,往里面塞了二百兩銀票。
隨后,交給雨晴,并在她耳邊小聲囑咐道,“你這樣做...”
......
“出來了,出來了。”
賭坊的人,原本不抱期望,正想把陸大川拖走時,便看到去而復返的雨晴。
門房打量著雨晴,若四少夫人真為這男子還債,那么此時必然要告知夫人。
正當陸大川笑臉相迎時,只聽見雨晴怒斥的聲音。
“站住,你是個什么東西,膽敢與我家四少夫人攀親!”
此言一出,陸大川的笑容轉瞬即逝,甚至露出一副,想刀人的陰霾神情。
雨晴按照陸昌萍的交代,往陸大川身上,扔了一個錢袋子。
她道,“我家少夫人心善,這里面有兩個大錢,讓你去吃一碗面。
順道讓我奉勸你一句,今后莫要招搖撞騙了,不然有你好受的時候。”
陸大川正想發怒,可他摸著錢袋子,便發覺里面裝著的東西,并非兩個大錢。
摸起來的手感好似銀票。
如此,陸大川的面色才好轉了。
拿著錢袋子,什么話都沒說,徑直往賭坊的人方向走去。
雨晴扔完錢袋子,對著門房交代道,“四少夫人說了,此人她不認識。
今后見到此人,盡管打出去便是。”
門房原本半信半疑,但當他聽到把人打出去的吩咐,便徹底相信了。
陸大川拿著手里的錢袋子,走路的姿勢都變得大搖大擺,好似一朝農奴翻身成地主一般。
賭坊管事看到錢袋子,面露疑惑之色。
他沒想到這賭鬼,還真與安昌伯府的四少夫人有瓜葛。
只是當陸大川打開錢袋子,就徹底傻眼了。
里面裝著的并不是銀票,而是兩張白紙!
賭坊管事面色瞬間變得陰沉,“竟然敢騙我,給我狠狠的打!”
安昌伯府門口打人,必不可取。
故而,賭坊的打手,往陸大川身上重拳幾下。
隨后,便架著人往賭坊的方向拖。
待人走后,雨晴瞅準時機,告訴門房今日還有東西忘買,匆匆趕往臨安侯府通風報信。
安昌伯府和臨安侯府距離遠,雨晴率先早走進陳府酒樓,讓管事幫忙安排馬車,趕回臨安侯府。
管事早就接到雨露的指示,在此就相當于傳遞消息的中間人。
故而,很快便安排好了馬車。
馬車緩緩停下,還未等車夫搬馬凳,雨晴便用手撐著馬車,跳下車往府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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