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燁一回府,便在下人口中得知,陳老夫人病倒的消息。
忙活一日,早就餓得饑腸轆轆。
可他一聽到自己母親病倒,便什么都顧不上,匆匆往陳老夫人院子里趕。
與此同時,陳顯明和陳子榮的馬車,也正好停在臨安侯府門外。
聽到軸輪滾動的聲音,陳子燁停下腳步,往大門的方向望去。
趁著這個時間,陳子燁開口詢問府中下人,“老夫人怎么會突然病倒?”
下人知曉陳子燁的脾氣,外人都道臨安侯府的二爺,為人和順,謙遜有禮。
殊不知曾經的二爺,也曾在新京城中打馬過街,肆意瀟灑過的浪蕩公子哥。
這些年二爺變得儒雅和善,不過是不想與人結怨。
因著多年前,大小姐結親路上失蹤,二爺擔心在生意場上得罪人,而錯過找到大小姐的消息。
“怎么?如今這侯府中,我說的話都不好使了?”
陳子燁儒雅的嗓音響起,卻讓下人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隨即,下人便將今日,老夫人院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只見陳子燁的臉色,瞬時暗沉下來。
雖說看不出暴怒的情緒,可那不怒自威的神情,更讓人覺得害怕。
侯爺和世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沒成想陳子燁卻立馬掉轉頭,快步往府里走去,絲毫沒有要等身后人意向。
下人見狀,連忙追著陳子燁的腳步,往侯府內院走。
當他走進老夫人屋里,就看到府中女眷,基本都聚集在此。
他眸光打量了眼陳思琦,又掃了眼丁婉月,就這么一眼,便讓兩母女心口一跳。
不過,陳子燁路過兩人時,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徑直走向自己的母親。
彼時,陳老夫人喝下了藥,便覺得身子舒爽了不少,胸腔里的那口氣,好像也沒有那么淤堵了,呼吸也隨之順暢起來。
因著人老體力不支,還是沒有多少力氣坐直身子。
“如何?”
陳子燁進屋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陳老夫人的身體情況。
陸七七攬著陳老夫人,輕聲道,“外祖母已無大礙,老人家年邁又有舊疾,經不起著急上火。
今后我開些補方,好生將養,應當不會有大礙。”
說著,陸七七目光看向陳思琦,話卻是說給陳子燁聽。
“二舅,我還有一事要言明。
外祖母如今年邁,再來幾次這般氣急攻心,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
年邁之人的病情,本不該當著病人說明,可如今這樣的情況,要還是遮遮掩掩,反倒是將老人往火坑里推。
畢竟,讓病人自控情緒,也是以防萬一的重要途徑之一。
陳子燁進院之前,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聽得明明白白。
即便下人言語上,多少有些偏頗,可陸七七的此番話,便是坐實了陳思琦做的事情。
思及此,陳子燁面色雖不便,但心中卻已有了打算。
他道,“七七,你外祖母身體不適,多虧今日有你在府中。
今后勞你多看顧一二。”
聽到這話,陸七七也明白陳子燁,已經聽懂了她的話。
她扯唇一笑道,“二舅放心,我定當盡我所能,為外祖母調養身子。”
宣文英適時道,“七七,老夫人如今氣息順暢了。
一直在這坐著也難受,咱們現將人扶回屋里,讓她好生歇息吧。”
說著,她便上前攙扶陳老夫人起身,帶著一婢女進里屋。
把此處留給陳子燁,讓他管教自己的女兒。
陳子燁自然明白大嫂好意,望著一幫人走進里屋后,才轉身看向自己的妻女。
陳思琦從未見過她爹,如此嚴厲的眼神,一時間感到有些害怕。
她抓著丁婉月的手,一個勁地往丁婉月身上靠。
面對陳子燁的目光,丁婉月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心如擂鼓般狂跳。
雖說此人與她同床共枕多年,可她始終看不懂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真正發怒起來,到底是何模樣。
陳子燁審視兩人片刻后,道,“我已知道今日發生的事,你們現在大可解釋一二。
讓我看看到底是何緣故,竟然讓老夫人氣急攻心,差點釀成大禍。”
這下陳思琦是真的知道錯了,她在丁婉月面前,還敢頂嘴為自己爭辯兩句。
可如今他爹給機會,讓她為自己辯解一二,卻找不出任何理由,這才是讓她感到可怕的事情。
思及此,陳思琦一改此前驕縱模樣,抓著丁婉月的手腕,紅著眼眶,撒嬌道,“娘,您替我說說話啊!”
丁婉月也不想被遷怒,汲氣想了想,才道,“二爺,今日大嫂帶著七七姐妹倆,去了趟寶珠閣。
回來的時候,寶珠閣抬了不少東西,進大嫂的院子。
思琦這丫頭,也沒聽明白下人的話,以為大嫂用了公中的銀兩,給姐妹倆添置東西。
生怕又像對那冒牌貨那般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便跑來老夫人這里問了兩句。
沒成想竟然就鬧成了這幅模樣。”
丁婉月說這話時,陳顯明和陳子榮也得知消息,往院子里趕。
沒成想便在屋外聽到,丁婉月避重就輕的話。
兩父子饒有默契,并未參合二房的事,而是站在屋外,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
陳子燁心中冷笑,他雖然在外經商,多番前往大晉各地尋找陳文君,甚少在府中居住。
可他捫心自問,在府中時對妻小的愛護,從未少過。
如今丁婉月倒是當他,是個眼盲心瞎之人。
還是說,這么多年他都看錯她了!
陳子燁道,“這么說來,她說自己祖母偏心是假?
你們想著分家是假?
還是說她將自己祖母,氣病是假?”
這三個問題,丁婉月辯無可辯,只因為句句屬實。
此時,她心中十分悔恨,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帶著大女兒過來。
每每想到自己聰明半生,竟然在自己女兒身上栽跟頭,就恨不得將陳思琦塞回肚子里!
陳思琦聽著他爹的話,雖然語氣平淡,卻句句都在自責她們母女。
一時間,委屈和不甘涌上心頭,她道,“爹,我和娘才是您的家人,為什么你總是偏袒外人!
這么多年您在外操勞,錢財都進了大房的腰包,您就沒有為我們母女想過嗎?”
此話一出,丁婉月就是想捂住她的嘴,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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