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在安昌伯府門外喊了半日,嗓子都快喊冒煙了,黑色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好似與世隔絕一般。
安昌伯府門外,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只剩下零零散散路過的行人。
陸七七為了讓大理寺衙役們,喊得更賣力些,特意讓臨安侯府府兵給他們送水。
當然這些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陸七七調換過的靈泉水。
有了靈泉水的加持,滋養嗓子,還能提起精神。
大理寺衙役們就像是滿血復活,又開始新一輪揚聲大喊。
陸七七坐下陰涼處看了一會兒,并沒有多呆,而是帶著雨晴回了臨安侯府。
回侯府的路上,雨晴看到陸七七怯生生地喊了聲表小姐,隨后便什么話都沒有說。
陸七七也沒有話要問,畢竟陸昌萍人就在大理寺。
無論是殺人還是詐騙,這兩條罪名,都不可能讓她,全須全尾地走出大理寺。
而知道她更多的事,除了會臟耳朵,毫無用處。
馬車搖搖晃晃,臨近傍晚的時候,終于回到了臨安侯府。
此時臨安侯府大門打開,門外站著家中長輩。
以陳老夫人和侯爺為先,其次便是兩個舅舅。
雖然兩個舅舅都知道她武藝高強,但得知她帶著府兵前往,還是忍不住擔憂。
兩兄弟看著馬車駛來,脖子都快伸長得如同王八。
陳老夫人看到兩個兒子,盼人歸的模樣,就想到了昔日陳文君還未嫁人時。
這兄弟倆生怕小妹被壞男人哄走,每每聽到人出府了,都會站在門口伸長脖子等。
若是看到有馬車跟隨,二話不說就能掄起拳頭,沖到馬車前將人拽下來揍一頓。
臨安侯府護犢子的名聲,也就此傳開。
“是咱們家的馬車!”
陳子燁率先喊了一聲,便快步下階梯,去接陸七七回府。
陸七七剛下馬車,便看到二舅的俊臉。
看到來人,倒是讓她微怔在原地。
今日原本打算能將嫁妝要回,沒成想安昌伯府提前接到消息,緊閉大門。
一時間讓她覺得,出發現的信誓旦旦,有些讓她臉疼。
她原本以為二舅接她回府,是想著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可誰知陳子燁偏偏沒問,好似她剛出游回來一般,“七七,出門大半日餓了吧?
你大舅母和大舅母,在府中準備了好些菜,咱們趕緊回家吃。”
“好。”
陸七七走到大門口,看到眾人站在門前,心中說不上來的暖意,通過血液輸送到四肢百骸。
恭敬地喊了聲長輩,陳老夫人笑容慈愛道,“都別站著了,回去吃飽飯再說。”
陸七七很明白,她帶著府兵回府,卻沒能將嫁妝尋回,大家都看在眼里,故而特意這么說。
一幫人回府,十九和李昌龍兩人,也回了大房的院子。
前廳燈火通明,遠遠地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一頓豐盛的飯菜下肚,結束了晚膳后,小輩都回避退下,只留陸七七一個小輩在場。
陳顯明道,“今日大街上發生的事,我們都已經知曉。
安昌伯府那邊是怎么個情況?”
陸七七將大理寺喊話,以及安昌伯府閉門不出的事情,一一說來。
一路上,她猜想了很多種可能,認為安昌伯府這么做的唯一可能。
那便是,“外祖父,大理寺喊話引起眾人圍觀,安昌伯依舊拒絕不見。
想必他們已經做好,不認賬的打算。”
丁婉月一聽到不認賬,就心梗得很,這么多白花花的銀子,竟然就這么肉包子打狗了!
雖是如此,她也明白此時不該插話,只能坐在一旁自顧自生悶氣。
甚至覺得還不如,沒有陳文君消息的時候,至少不會白扔出去這么多銀兩。
陳顯明沉思片刻,也覺得陸七七說得有道理。
他心里雖有計劃,但還是想聽聽小輩有什么計劃。
“對于此事,你們應當如何?”
陳子燁道,“明日照樣派人守著,安昌伯三個兒子都是混不吝,不可能一直困在府中。”
陳子榮卻道,“一時之間能忍,時間長了必然忍不了。
不過,此事大理寺那邊,定然不會快速審理。
如此以來,倒也真中了安昌伯的計謀。
今夜我便寫折子上奏,讓陛下主持公道。”
陳顯明靜默無言,只看著兩兄弟交談。
等陳子榮說完話,他的目光才轉向陸七七,“你呢?”
緊緊兩個字,在場之人都看明白,老侯爺對陸七七的看重。
陸七七思索片刻道,“我認同大舅告御狀,這件事情咱們是受害者,于情于理這筆嫁妝,都不能讓他們搶占了去!”
自古以來,男子挪用女子嫁妝,都是受人嘲笑唾棄的事情。
更何況即便是女子死后,娘家人也有權,將女子陪嫁的財物,全數收回娘家。
而安昌伯府堂而皇之,占著她人嫁妝拒不歸還。
若是大晉朝人,皆是如此有樣學樣。
那么富有禮儀之邦的大晉朝,定然會遭到他國恥笑。
說不定就連韃靼人,都會恥笑一番。
陳顯明依舊不說話,陸七七則是繼續道,“此事我倒是想勞煩外祖父。”
聞言,陳顯明露出一絲贊賞的笑意。
反倒是丁婉月第一個問道,“除了告御狀,還有什么好辦法?”
陸七七搖頭,“非也。我是想讓外祖父上朝告御狀!”
此話一出,頓時讓前廳變得寂靜起來,好似落針可聞。
眾人皆沒有反應過來,陳顯明倒是發出爽朗的笑聲。
他道,“好,外祖父明日便親自上朝告御狀!”
說罷,他看陸七七的眼神,越發慈愛,甚至是想透過她的身影,看到陳文君的影子。
片刻后,他才發出欣慰的喟嘆,“你娘如你這般大時,也同你這般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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