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只要老三納了李寡婦,就算不上是私通了。”余儒海深以為然,覺得余啟蟄這個主意甚好。

  趙氏氣的跳腳,“沒門!我不同意!謹書和謹言都是要成家的人,多個這樣的小娘,讓他們怎么出去見人?李秀娥還帶著一雙兒女,她要是過門,我豈不是還要幫她養活兩個小雜種?”

  余周氏見她到現在還拎不清,冷聲道,“你不想讓李秀娥進門,就舍得讓老三被判刑去流放?這事兒是老三對不住你,可你得分得清輕重緩急,為兩個孩子想想,漢山的事兒要真鬧大,他們甭說是科考,就是說親都難。”

  余漢山打蛇隨棍上,對趙氏表態勸說道,“娘說的是,雪茹,我就是一時糊涂,等李秀娥進了門,我會冷著她們娘仨的!謹書和謹言才是我兒子,咱倆才是夫妻,親疏遠近我心里清楚,李秀娥那兩個孩子你就當成貓兒狗兒,給他們一口吃食就成了。”

  趙氏憤怒又無力的盯著余漢山,她有撕了他的心。

  可一想到兩個兒子……

  趙氏看向角落里的余謹書和余謹言,兩人身量都比她要高上一頭了,不日就要成家生子。

  她可以過得委屈糟心,可不能不為兩個孩子著想。

  趙雪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把年紀還要看著自己丈夫娶別的女人進門。

  和余漢山一張床睡了十幾年,熟悉對方就像是自己一樣,可憐她竟從沒想過,余漢山會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勾搭成奸。

  想到這里,趙雪茹心底滿是寒意和悲憤,冷得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余周氏見趙氏沉默不語,就知她為了謹書謹言這兩個兒子,也鬧騰不出什么來。

  她看向余儒海,說道,“既然將李秀娥納進門,就能破解如今的額局面,應是不用再分家斷絕關系了吧?”她用手帕擦拭著眼角,“謹言和謹書打小在咱們跟前長大,斷絕關系實在太誅心了,老爺您也定是舍不得的。”

  余儒海點頭,“五哥兒提的納妾這個主意甚好,我這個歲數當是兒孫滿堂,哪里受得了骨肉割舍,斷了關系。”

  “不妥。”余啟蟄不在意余儒海和余周氏僵住的臉色,淡淡說道,“不分家,三叔迎寡婦進門是私德有虧,焉知陳家不會將此事大肆宣揚?在外人看來我們余家同枝共氣,一辱俱辱。春闈主考官最重品行考察,若有所耳聞,必認定我品德不端,雖不會將我除名舉人,但也絕不會再讓我上榜。只有斷絕關系,才能涇渭分明。”

  “五弟,你不能這么自私!為了你自己的功名,就非要將我們趕出家門?”他爹的事情余謹書沒資格插嘴過問,這會兒有了解決的法子,自不肯任由余啟蟄安排,聽憑他們三房被趕出家門。

  余啟蟄淡淡覷了他一眼,“不是我要將你們趕出家門,是三叔自作自受。”

  他這話可謂十分不客氣,余謹書又氣又惱,可偏偏無話可反駁。

  見余儒海猶豫不忍,始終不肯表態,余啟蟄又說道,“祖父行醫,應當知道,人身上若有一塊腐肉,放任不管,會累及全身。分與不分,斷與不斷,您拿主意,若祖父不愿,我不走仕途也無妨。”

  他微瞇了下桃花眸,故意又添加了一句,“咱們余家已經數代沒人出仕,我們這一代子孫無法出人頭地,繼續種田也沒什么,祖父也不用覺得愧對列祖列宗。陳家那邊握著把柄不等人,祖父還是要快些下決定,才能在陳家洞察之前,妥善處理好三叔這事。”

  這話像是一劑猛藥,余儒海想到三年前余啟蟄中小三元和前不久他中解元,縣令老爺都上門客氣道喜的風光以及村里人人艷羨的目光。

  多少子孫后代里能出一個解元郎,五哥兒于讀書上的聰慧和天分,可遇不可求,這是能讓他余氏一族徹底翻身的機會,若行差踏錯,往后幾代,還要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苦日子,不能因為老三,累及余氏一族和后代子孫。

  再者,雖明面上與老三斷絕了父子關系,可日后五哥兒真成了官身,舉家搬遷,依舊能照拂三房,也落不下什么。

  余儒海分清利弊,心下也沒什么舍不得了,當即拍板道,“分家!越快越好,我去請余三太爺來做見證,當著他的面跟三房寫斷絕書!”

  “爹……”

  “祖父,不可啊……”

  余漢山和余謹書父子二人同時出聲。

  余儒海瞥了余漢山一眼,眸光落在余謹書和余謹言的臉上,見他們二人神情惶恐害怕,心里一軟,放緩語氣道,“斷絕關系不過是權宜之計,做給外人看的,你們是祖父的好孫子,就算寫了斷絕書,祖父照樣還是疼你們的,正如五哥兒所說,咱們不能受制于人,這也是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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