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住了嘴,好一會兒又小聲嘀咕道,“都分家斷絕關系了,哪還管得著我。”

  聲音雖小,余周氏卻也是聽在了耳朵里的,她沒看趙氏,只是語氣平靜的道,“老三媳婦,你是嫌我話多了?你也拎拎清,就算分了家,我和你爹還真能對你們不管不顧?你和漢山的日子也總歸要過下去的,再這么下去,時日長了,他若真冷了心,往后也是你不好過。”

  趙氏哪里能聽得進去余周氏的規勸,她一向是沒什么細思量的,有什么脾氣和心思也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當下就要發作出來的。

  她扭過去頭,沒接余周氏的話茬。

  這時候,出去找吃的那群人回來了,余樵山和周祥一人手中提了一只野山雞和野兔,兩人是打獵的老手,相較于其他村民更有經驗一些,大多數人沒逮到野味,只找到一些野山果。

  也有幸運的撿了一窩從樹上吹掉的鳥蛋。

  “爹,娘,你們先吃些野果墊墊肚子。”余樵山說道,“我去把這野山雞裹一層黃泥,用火煨烤了。”

  余知行用衣裳兜了不少野山果回來,有刺玫果、燈籠果,還有其他叫不上名的果子,他抓了一把給王夢煙讓她喂小桔梗。

  山洞里的人也都分食起野山果來。

  余謹書和余謹言咽了咽口水,他們三房沒人去找吃的,只能聞著周圍野山果的香味。

  眼下又不像從前沒分家,大房找來的也會有他們一份。

  “先吃點墊墊肚子。”余周氏捧了一大捧小果子,塞進了余謹書和余謹言的手中。

  她終究還是心疼這倆親孫子的。

  余知行在一旁看見,什么也沒說,低頭喂小桔梗吃果子,只是心下卻覺得二哥兒和四哥兒都被養壞了,往日只知道讀書也就算了,現下這樣的處境,還擺著讀書人的架子,兩人也老大不小了,別人都能去找吃的,他們怎么就不行。

  打到野味的人都來了洞外處理野物,周祥身上帶了把小匕首,這會兒派上了用場,在他處理好野山雞后,余樵山接過了匕首,也將野山雞剖腹掏空了不能吃的器臟,又把野兔扒了皮。

  “大哥,你們回來的時候可瞧見孟丫頭和茯苓她們了?”在清理好野山雞后,余夢山幫著一塊往野山雞上包裹泥巴,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遇到了,我本來說讓知行留下陪她們一道的,五哥兒也在,孟丫頭他們說人多,不會出啥事的,知行就回來了。”余樵山一邊忙活一邊道,“我們這一路走過去,沒瞧見什么大的兇獸,林子里也沒野山豬活動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這場洪水和下雨鬧的,估計那些家伙都藏在窩里了。”

  余夢山點點頭,兩人將整只野山雞裹滿黃泥,拎著用水洼處理干凈的野山兔,回了山洞內。

  山洞里已經有人又點了火堆,正將剝了皮的野山兔架在火堆上烤,余樵山撥了下火堆,將裹了泥的野山雞埋進了火堆里,又找了根樹枝,將兔頭架在火堆上烤起來。

  等了兩炷香的時間,余樵山將野山雞往火堆外刨了些,借著零星的碎火又煨了兩炷香的時間。

  黃泥已經完全干透,裂開縫隙來,余樵山剝去泥殼,雞毛隨著剝開的泥殼脫落,一股雞肉香味撲鼻而來。

  將整只雞和烤好的兔肉都拆分開,余家一人分了一些裹腹,還特意給余啟蟄、余嬌、余茯苓三人留了一些。

  余樵山也分給了三房兩塊肉,塊并不大,余漢山將其中一塊給了李秀娥讓她喂兩個孩子,另一塊給了余謹書和余謹言。

  一個半時辰后,余嬌領著采藥的人回來了,帶回了不少藥草。

  他們沒遇到什么危險,就是山路天滑,有幾人摔了跤,余嬌也看過,都不妨事,興許是因小心的緣故,并沒有扭動筋骨。

  余嬌讓發熱的人直接生嚼了一味車前草,將采來的藥材分類配好劑量,分給那些發熱的病患家屬,讓他們去煎藥,才空閑下來。

  “這是你大伯在山上逮的野山雞和兔肉,快吃些墊墊肚子吧。”宋氏將用樹葉包起來的肉遞給了余嬌三人。

  吃著肉,余嬌說道,“我們回來的時候,雨小了很多,待會兒可以去山下瞧瞧,看看山下的水退了沒。”

  “知舟你跟我去山下看看,還有人要去嗎?”余樵山看向山洞里的其他村民出聲道。

  有好幾個男人都應聲站了起來,他們一行五六人離開山洞去了山下。

  半個時辰后,幾人回來了,一人背上扛了一袋糧食。

  有人眼尖,認出那是自己的糧袋,問道,“山下水退了?你們咋扛了俺家的糧食?”

  “清水河還淹著,我淌了下,水位比原先低了許多,土橋好像被沖垮了。”余樵山說道,“村里水還不少,看不出深淺,沖出好多東西都漂在了水面上,這袋糧食跟幾塊木頭沖在一起了,我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撈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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