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反派小姨你也不想這事被姐姐們知道吧封流凌清瀟 > 第四百一十二章 青梅竹馬
  那位程督公的外宅把守森嚴,陸瑾在宅子外守了這么多天,都沒能見到梁無雙,緣何陸瑾一出事,梁無雙便知曉了?

  陸瑾說過梁家原先是在桃溪巷埋豆汁的,她又是如何知道李俢有個青梅竹馬在教坊司?

  馬車駕出胡同,穿過巷弄,在安南侯府門外停下,門房認出余啟蟄,忙引著他進了府。

  顧韞一下午都與劉子期在一起,剛剛回府沒多久,此刻正在用飯。

  見余啟蟄過來,讓下人撤掉碗碟,他漱了口,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與余啟蟄在椅子上坐下,方出聲問道,“又出什么事了?”

  “小侯爺派去查李俢家眷的人可傳回什么消息來?”余啟蟄出聲道。

  顧韞讓人斟了茶水,搖了搖頭道,“李俢家中人丁凋零,他母親李氏前不久已病重過世,李俢未曾娶妻,宗親都不在京城,想從李俢家眷身上下手打探消息這條路已然行不通了。”

  “李俢有位青梅竹馬在教坊司,名喚蘇蓁,顧小侯爺能否想法子將蘇蓁接出教坊司?”

  “你怎么知道?”顧韞輕挑眉頭。

  婢女端著沏好的熱茶進了屋,給二人給斟了一杯,余啟蟄的面容被氤氳的霧汽遮擋住,余啟蟄不想將梁無雙現下便牽扯進來,畢竟她是程英的人,與陸瑾之間雖無什么,但若傳了出去,于梁無雙的名聲有礙。

  他垂了垂眸子,面無表情的道,“總歸是有我的法子。”

  顧韞目光凝在他的臉上,眼中帶著探究的神色,只覺得這人愈發叫他看不透了。

  “余五公子好生厲害,倒是我從前太小瞧了你。”顧韞輕哼道。

  聽他誤會,余啟蟄也不出聲解釋,端起桌上了茶輕啜了一口。

  他不信這人背后無人幫扶,顧韞瞇著眸子想著,朝屋外喊了一聲,“十七。”

  十七聞聲進了屋,恭敬的立在顧韞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顧韞說道,“拿著我的牌子,去教坊司找一個叫蘇蓁的女子,將她帶回府上。”

  十七應喏離去。

  顧韞想了想,說道,“大理寺那邊李俢尚未供認出什么東西來,經手官銀撥項的戶部官員我已派人盯著,暫時還未有什么消息傳回來。”

  雖他不喜歡余啟蟄,但已攜手合作,他道,“一有信兒我會著人通稟你。”

  余啟蟄也抬眼看向顧韞,緩緩道,“我心中猜測了兩個人選,清淤官銀貪墨勢必與經手的人有關,設局之人此番目的應是在這兩位大人身上。”

  “誰?”顧韞神色認真起來。

  余啟蟄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寫下兩人的身份,顧韞定定的看了一會兒,余啟蟄的這番猜測倒是與子期所見相同。

  他在劉閣老府上呆了一下午,子期推測若李俢是拋出來的棋子,那他供出來的人極有可能是這兩人之一。

  子期雖未在朝任職,但他是劉家公子,有劉閣老教導,對朝中的情勢再知曉不過,又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向來聰慧過人。

  可余啟蟄他為什么也能推測到這兩人身上?

  顧韞看著余啟蟄,這人臉上的棱角仍舊是青澀的,眉宇間是介乎少年與成年人之間的鋒銳,可周身的氣質卻是沉穩,少年老成的。

  罩著黃縐紗的燈燭發出‘滋’的聲響,躍動的光影照在余啟蟄那張清雋的面容上,顧韞無端覺得這人臉上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丫鬟移開黃縐紗燈罩,剪了剪燈芯,悄然無聲的退到一旁。

  顧韞靠坐在椅背上,出聲道,“這二人確實都非申黨之流,戶部尚書秦淮源是劉次輔的門生,為官清廉,雖領的是戶部的肥差,但一向廉而不劌,饒已是二品大員,一家子卻仍住在外城的小宅院里,每日早朝要奔波一個時辰,秦大人卻連馬車都舍不得坐,十來年如一日都是這般,著實是個難得的好官。”

  顧韞常往來與劉次輔府上,遇見過好幾回秦淮源去找劉閣老議事,就連劉閣老都打趣說要送秦淮源輛馬車,怕日后他年歲大了冬日里也這般奔波,會凍壞了腿腳。

  秦淮源身上是常年穿著的官服,袖扣都磨損出了白邊,笑著搖頭拒絕了。

  這樣清廉的人,自然不會與奸黨同流合污,他又占了戶部這樣的肥差事,被申黨視作眼中釘,除之而后快是極有可能的。

  顧韞頓了頓,又說起另外一人,“工部尚書徐游之是個嫉惡如仇,剛正頑固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在朝中既不朋比為奸,也不與清流過往甚密。前些時候,宣府那邊出了些事,申添想推舉他的人接手宣府兵權,徐游之在朝上直諫駁斥,言辭激烈,阻了此事,倒是狠狠的打了申添的臉面,有人因此懷恨在心,想要陷害他也是有可能的。”

  桌上濡濕的水痕已經斑駁,辨不出字形來。

  “劉閣老已提點過秦淮源,要他近日仔細著些。”顧韞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書架,繼續說道,“我與徐游之不曾相交過,貿然登門說這些未免交淺言深,再者這些不過都是猜測之言,以徐游之的性子未必會領情。”

  端著棋盤,顧韞回到椅子旁坐下,看向余啟蟄問道,“我這兒有個殘局可要試一試?”

  余啟蟄不置可否。

  顧韞自顧自的將棋盤擺在桌上,他平日慣常愛舞槍弄棒,棋藝實屬一般,都道下棋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思深淺,顧韞想試一試眼前人。

  他捏起黑白棋子,擺出了一副殘局,把裝著白子的玉簍遞向余啟蟄,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顧老侯爺是個棋簍子,劉子期更是棋藝高超,這一副殘局是去年兩人中秋賞月所下,黑白棋子相互制肘,皆入困境,無破解之法,且牽一而動發全身。

  顧老侯爺房里一直放著這副殘局,研究了許久,顧韞每日去請安時都能見著,他雖對下棋不甚感興趣,卻將此殘局記在了腦子里,因而復刻起來十分輕松。

  余啟蟄接過白子棋簍,放在桌上,垂眸看向棋盤。

  盤上白子與黑子緊緊膠著,看似黑子攻勢兇猛,步步伏殺招,搶先手之利,白子溫和退守,實則處處設圈套,招招布陷阱,每一步都暗藏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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