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帶有朱允熥名字的小說 > 第28章 有點反常(1)
    何廣義在秦王府前廳中站立等候,他雖然是奉皇命而來的錦衣衛指揮使,可站在這里的姿態卻極其謙恭。

    頭微微垂地,雙手自然的放在身體兩側,目光看著地面,身體紋絲不動。

    他身旁的椅子放了軟墊,他根本沒去坐。旁邊的桌上有茶水和鮮果,他卻置若罔聞。

    外邊傳來腳步,何廣義的耳朵動動。

    馬上側身,用謙恭的姿態對準來人的方向。

    來的不是秦王而是湯軏,他倆也算是有點頭之交的故人。

    “見過湯鎮臺!”何廣義看清來人之后,主動行禮。

    湯軏笑道,“別,你這禮我可受不起!”說著,拉著對方的手臂笑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給我行禮,折我的壽?”

    他不但是西安總兵更是陜西都司的總兵官,麾下更是管著數十個衛所,可以說他手中的兵權比秦王還大些。可面對何廣義這樣的天子近臣,他卻絲毫不敢托大。

    “鎮臺說哪里話!”何廣義笑道,“下官官階不如您高,您又是功臣之后,更是皇親!”

    “扯淡了!”湯軏大手一揮,拉著何廣義就往后面走,低聲道,“想必事你都知道了?別裝糊涂,我知道你們錦衣衛神通廣大。”說著,頓了頓,“王爺遇刺這事還真挺玄乎的,真就要你們來查!”

    聞言,何廣義沒有說話。

    而是在心中道,“誰吃撐了去幫秦王查刺客?當務之急是調人去抓白蓮教!”

    他想的沒錯,秦王遇險怎么說也怪不到他,抓刺客更不是他分內的事。相反的若他一門心思撲在幫秦王抓刺客,若是耽誤了去抓白蓮教,那才是本末倒置。

    再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等刺殺王駕的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即便躲不掉,那也是要等躲不開的時候再摻和。

    就算是白蓮教和秦王被刺有關系又如何?

    為官嘛!先把事干好,至于真相么,它藏不住的時候自然會浮出來。等它浮出來再把它解決,一樣也是功勞。而真相不浮出來,誰腦袋讓門擠了,跳水里把真相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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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何廣義叩見秦王千歲”

    “別跪!”朱尚烈大步從寶座上下來,親熱的拉起何廣義,“孤這正愁沒人用,你就來了,來的真是時候!”

    一聽這話,何廣義就心中發苦。

    看來,似乎是不好躲。

    “孤遇刺的事你知道吧?”朱尚烈繼續開口道,“王府里有個叫劉寶兒的太監,被人殺死在宮外的水溝里。他是膳坊的太監”

    “千歲!”何廣義忽然打斷對方,“下官奉旨而來,是因為哪件事?”

    頓時,秦王臉色不悅,“那事比本王的安危還重要?”

    何廣義俯身行禮,“自然不比王爺的千金之身重要,可下官身上的是皇命!”說著,露出微笑,“皇上的意思,是出其不意,捉拿那些白蓮教匪,然后馬上就地審訊查清所有余黨!”

    “王爺,刑部那邊說,那群白蓮教匪已潛伏許久,隨時都有可能占據州縣扯旗造反。若下官在您這邊而萬一除了什么亂子,下官可擔待不了!”

    何廣義嘴上說是秦王重要,但話里話外還是白蓮教重要。

    你秦王不過是個人安危,嚴加防范想來也無大礙。

    而白蓮教則是一個火藥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炸了。到時候死的,可是成千上萬乃至數十萬的人。

    邊上,湯軏和高志等人勃然變色。

    他們只知何廣義是奉皇命而來,具體其他的一概不知,卻不想開口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白蓮教。

    這時,殿中的陜西布政司使閻彥清已經跳了起來。

    “白蓮教?當真?”說著,老頭上前眼珠子瞪著何廣義,“就在陜西省內?”

    “是!”何廣義面容平靜,隨后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包括京師的審訊結果,當著他們一一說出。

    越聽,這些人的面容越是凝重。

    “湯鎮臺,速速調兵!”閻彥清咬牙切齒的說道,“白蓮教最擅長蠱惑人心,若被他們鬧起來不堪設想。趁他們還沒起事,理應一網打盡!”

    說著,不住的捋著胡須,開口道,“這事需要謹守秘密,凡參與之官兵官員人等,事前不得告知何事,以防有人走漏消息!”

    “不對!那些白蓮教匪既然是邊軍逃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們在衛所中有內應,就麻煩了!”

    他這番話倒是讓何廣義刮目相看,這人其貌不揚但是能有如此快的反應和縝密的心思,堪稱老辣。

    “閻藩司所言極是,鄙人這次來,就是奉皇上之命,請秦王調撥一支親軍,用以剿滅教匪。而且不能鬧得聲勢太大,因為抓了之后還要審,審了之后才能再抓!”

    何廣義話音剛落,閻彥清就開口道,“秦王千歲,下官以為當速速調兵,請王府驍將領兵!”

    朱尚烈聞言,頓時火冒三丈。

    明明現在說的是他遇刺的事,而且刺客還不知從何而來,還有沒有余黨。怎么這些人,放著自己的安危不管,反而說起了白蓮教。

    “不過是些妖教的余孽,抓了就是!”朱尚烈不悅道,“既然已知他們姓名,藏身何處,還能跑了不成?如今本王遇刺,前因后果一概不知,你們就不管了?”

    說著,目光看著何廣義,“就算要抓,那么多人又何必你親自去?本王這里要用人,你就袖手旁觀?”

    “下官是奉皇命!”何廣義繼續說道,“皇上的意思是,下官親自帶隊”

    朱尚烈氣得暗中咬牙,可卻無可奈何。

    “哎!”忽然,捋著胡子的閻彥清大聲道,“莫非,刺殺王爺的也是白蓮教?”

    說著,他越發的篤信起來,“定然是這些無法無天的妖人所為,他們刺殺秦王,攪亂我們的視線。趁我們亂的時候,起事作亂!”

    朱尚烈一聽,呆愣當場。

    隨即目光看向何廣義,“你以為呢?”

    “閻大人所說也未嘗沒有道理,但是不是這么回事,還要下官抓住那些教匪之后才能得知!”何廣義道,“所以,兵貴神速抓捕白蓮教余孽,耽擱不得!”

    閻彥清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可他何廣義卻絕對不能如閻彥清這般,什么都說。

    萬一沒關系,那不是危言聳聽嗎?誰擔責任?

    萬一有關系,也不妨礙他的功勞!

    這時,卻聽朱尚烈沉吟道,“若真是白蓮教,那也就是說孤的王宮中,有白蓮教的人?”說著,目光看向何廣義,“可能還不止一人。何指揮,你若去抓白蓮教,孤這里怎么辦?”